取出令符，“涵元真水阵”果真应声分出一道。

果断进，归无咎暗道，不知是越衡宗改了规矩，还是自己这一枚令符别有不同。

眼前之景象，仿佛昨。

武陵殿研法真传，安坐于龙首巨舟之中，指指点点，逸兴遄飞。而十六位灵形境弟子，围绕阳双鱼而坐。看着出场顺序，竟已比试到了第十四位。

而另一处角落，各色飞舟法器纷零落，当中所乘，正是形形色色的少年，修为多半只是灵形境界。显然是冲霄阁中《九元书》尚未修完的弟子。

归无咎脚下升起一座致小舟，飞遁到这一群弟子身边。

此时阳双鱼之上相试的，是一个身着红裙，秀而不媚的年轻子。看她不满双十，温婉之中暗藏英气，出手也甚是果断。两刻钟不到，阳双鱼俱已试毕。

阳双鱼，俱是八珠。

这个成绩已经非常出色，成就真传应当颇有把握。

此时归无咎身边，却传来“嘿”地一声。

归无咎转望去，这是个身着白袍、稚气未脱的少年，只见他撇了撇嘴，眉眼间满是古怪。

归无咎心中一动，已听他向旁边两位同伴道：“黄师姐总算是出手了。已经比试得七七八八，第三个‘小自在境’总算是出来了。这一届....呵。”

话音止住，连连摇。

归无咎眉毛一挑，讶然相问道：“听你的意思，一届三个‘小自在境’修士，莫非还嫌少了不成？”

这白袍少年这才注意到归无咎的存在，打量了一眼，恍然道：“这位师兄是五陵殿真传吧？许是闭关百年以上，今方才出关？”

归无咎微笑点。

白袍少年露出“果然如此”的神色，道：“师兄有所不知。百年之前越衡宗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冲霄阁中一位鱼九珠的绝代天才名为归无咎，应时而生，窥《九元书》中渡尘心劫的不足，撰写《持心卷》一篇。自此以后，冲霄阁弟子根基大进，历代真传铨选之试中，能得三甲的无一例外都是‘小自在境’修士。多时一届五六个也是有的。”

归无咎不禁一呆，他自己却把这一截给忘了。不过，听到这个消息，却让他心萌发出一丝奇妙的触动。

白袍少年旁边那位圆脸少年，接道：“只不过那位归师兄当年成就真传之后，竟是一丝音讯也无。比他小一届的另一位绝代天才木师姐，今已经是重鸾殿副殿主，真传之试的考官了。听说两当年的府只是一锁之隔，真是奇妙的紧。”

归无咎一愕，抬往主持之位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