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脸上原来崎岖不平的胡茬，已经被刮的净净；那结痂难解的发，在发束未断的况下，也已经被彻底疏通。

归无咎并不欲多生枝节，面无表的道：“走吧。”

眼前这一，远未达到道宗、隐宗嫡传金丹的极限水准，别说“摩罗力境”，就是“履尘剑”归无咎也无需使出。

方才这一剑，乃是最近两月为黄希音备下“反空蕴念剑”的积累时，结合各家经典，随意生出的一点创作，远不是什么正经神通。

那隐宗修士仿佛犹在梦中，见归无咎接近了那高大座位，心中登时醒转，连忙赶了过去，寻一边角位置浅浅坐了，脸色充满敬畏。

归无咎坐在那座椅之上不过数息，环绕座椅的凹槽光华一闪，两便同时无影无踪了。

……

归无咎二同时出现的地方，很是特别。

说是特别，毋宁说是寻常；但在修道中的寻常，未尝不是一种特别。

青山隐隐，绿水分流，仙家景象，隐约已在数十里外，殊不可见。映眼帘的，唯有一道二三十丈高的山丘——在凡民眼中或许是山丘，但在修道看来，不过是小土坡而已。

山丘向阳的一面，竟是经营成一片菜地。有一戴帽的老农，手持铁铲，一一磴，在这菜地之上，每隔尺许距离，掘出浅坑来，透出新鲜的泥土气息。

那和归无咎手的隐宗修士，见到这老农，脸色大变，连忙就要上前大礼参见。

老农连忙伸手止住，道：“别多事。你先回府候着。”

那隐宗修士如蒙大赦，连忙起遁光遥向西北驰去。

老农连忙摇，叹道：“不是往你自家府，是去方寸山府候着。”

他声音虽低，而那修士一瞬间已经遁出数百丈外；可是听到这一声呼喝，那在空中却几乎一个趔趄就要栽倒下来，连忙改换方位，又往别处遁去。

菜地旁边，尚有一只一多高的青铜小屋，门户紧闭，气息奇特，不知是何法宝。

除此之外，小屋之畔有一只竹篮，其中盛满大大小小、花花绿绿的石子。

归无咎暗暗感受这老农的气息，果然能够觉察出几分端倪：这这是进那般境界的物。

只是往常所见的九上宗真君大能，除却宁中流、杜明伦外，多是一种主宰天地、矫矫不群的刚健意志，令附近的一切以自己为主体运行。

而眼前的这一位，虽然能感受到这的元位分与山河大地同在，但是这道元之气，与周遭的客体相较，却屈居于一种臣属的地位。

虽然大致层次相同，但杜明伦言道，与土著上修处于敌我之间，可以以一敌十，敌百，殆非虚言。

就在此时，这老者忽然张道：“这位道友，过来搭把手吧。”

归无咎为之愕然，不知此老所言何意。

这老农下一抬，指向搁置在一旁的小竹篮努了一努。淡然道：“大的两个也就够了。瘦小些的却需三个。”

归无咎前进几步，将那竹篮拾起。从中取出两块石子，“种”在老农所掘坑之中，便如布下种子一般。

每布下一种，老农便动那铁铲，将浮土刮来，填平夯实。

一个种石，一个填土，不过一刻钟有余，大约半亩坡田便尽数种讫。那一筐石子，恰好一个不多，一个不少，将田地之内所有坑种满。

老农望了归无咎一眼，道：“好。”

他虽然言道“大的两个，小的三个”，但其实那些石子并无明显的大小之分，重量轻重，俱是循序渐进，呈现轻微差别。而归无咎种石之时，也并不刻意去看那竹篮，顺手摸定大小，或二或三，随缘施为，落子如飞。

最终所有的坑和石子完全匹配，功德圆满，正是归无咎的缘法所在。

老农伸手一指，那青铜小屋突然光华一闪，从中走出一个小来。

那只有三尺多高，纯粹是元气之形，小脸紧绷，光华湛然。看脸容装束，和这老农倒有几分相似，只是面目年轻了不少。

细观这元气小的修为，似乎正是金丹境极限。

老农淡然道：“你和他手看看。也不必拘定一式胜负，只要你能胜，一切都依你意愿行事。如若不能，就请道友在我云中派随意游玩数，我派奉为贵宾就是了。何时游玩尽兴，便请离开罢。”

归无咎讶然道：“原来考验尚未结束。”

老农叹了一气，道：“一式败丁航，已足见道友根基惊。只是，天地间藏龙卧虎，不知有多少英杰。既然所谋者大，就不得不加倍严苛。还请道友见谅。”

归无咎并未讨价化解，只说了一个字：“好。”

Ps：昨天写的晚，拼了一个大章，时间紧字数多，内容也用力。导致今天感觉有点没缓过来。明明知道写什么，但是提不起速。第二章打算冲五千多的，实在冲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