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要用她，必要拿捏住她的短处，让她生不出二心来。
思索间，白梦来微微一笑，道：“想在金膳斋留下，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你明白的，我金膳斋私底下也有些不能为知的事儿，要是你抖露出去，我这厢可要
待了。”
他这是婉拒的意思，听得兰芝心里
七上八下的。
白梦来叹了一
气，说：“不过看你和玲珑也算好友一场，救济你一番，不是不可以……这样吧，若是你敢再将卖身契签于我，并且去官府请质做公证，我便让你在金膳斋做事，你看如何？”
那不就是要给白梦来为
为婢吗？兰芝好不容易恢复白身，玲珑是不想兰芝再卖身的。
她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见兰芝拉住了玲珑，暗地里摇摇。
兰芝对白梦来笑吟吟地道：“我知道白老板的规矩，我愿意签卖身契。”
“好。”白梦来端起热气腾腾的茶来，轻啜一，接着道，“既如此，我先立契书画押，两
后，再去寻官家公证。你且放心，待后，你若是想返乡，我也可将卖身契还你，让你以白身回去。只是你风要紧，若是透露半分金膳斋的底细，我自有法子要你的命。”
“自然。”兰芝也很欢喜，她在金膳斋与玲珑长久作伴，也不怕被主子迁怒，一个不好就命丧黄泉。如今能留在皇城，能解她燃眉之急，已是最好归宿，她不敢再不满意。
事
定了，玲珑也很欢喜。
她刚想带兰芝去瞧自己住处时，白梦来就将喊下了：“兰芝，你留一下，我有事叮嘱你。玲珑，你去前瞧瞧柳川回来没，我还有年货单子要托他置办。”
玲珑警惕心起来，若有所思地问：“你是在支开我？”
白梦来挑眉：“嗯哼？”
“如果不是，我留下旁听又有什么要紧的？何事需要眼
地避着我？”
不知是不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姑娘近里是越来越聪慧了。
白梦来不免有些疼，他临时想个借，道：“我要和商量月钱，你旁听不合适。”
玲珑懂了，这涉及钱财什么的，她知晓了确实不太好。
临走前，玲珑悄声和兰芝道：“白老板给我是二钱银子一个月，他要是压榨你，你可不能答应，好歹要比我的月俸高。”
玲珑不在意月俸，因此告诉了兰芝也无甚关系。总之不能被白老板欺负了，见她新来的，克扣工钱。
兰芝很感激地捏了捏玲珑的手，目送她离开。
花厅内，仅剩白梦来和兰芝二。
白梦来脸上的笑意骤然消失，他冷冷睥着兰芝，道：“你的卖身契捏在我手中，我也不怕你作妖。我查过钟姨娘的身世，自然也查过你的。你老子娘住翠竹镇，家中还有一个小妹，你的底细我都知晓得一清二楚。既然要在金膳斋做事，那就记住，你如今是金膳斋的仆。换了主子，心也要跟过来，可别
出什么卖主的事来，到时候，我可不会给你留全尸。”
白梦来和旁说话历来不客气，直要将敲打得毛骨悚然才罢休。
兰芝不免有些后悔，她是来了什么龙潭虎
吗？竟要在金膳斋当差……
可如今骑虎难下，她也不好萌生退意，只道：“婢自然好生服侍主子。”
白梦来冷哼一声，道：“我不是你的主子，今后你的主子就是玲珑。我会给你一两银子一月，只愿你好生照顾她。不过这番话，切莫让她知晓。若是照顾不周，连累她有个疼脑热，这笔账，我定然会从你的月俸里扣。”
兰芝怎么都没想到，原来白老板同意她留在金膳斋，是要她伺候玲珑啊。
敢玲珑还真不是白梦来的下，而是他最为宠
的
子。
听闻这等消息，兰芝松了一气。
她也偏玲珑，假使今后只要和小妹妹相处，那可比伺候白梦来这个阎罗王享福多了。
兰芝扬起笑脸来，诚心诚意道：“婢也很喜欢玲珑，自然会好好照顾她的，白老板且放宽心吧。”
白梦来应了一声，道：“金膳斋里没那么注重上下阶级关系，倒不必总自称‘婢’，该怎样处就怎样处吧，留神玲珑的事儿，若是她有哪些难处，你私下来禀我。”
“是。”兰芝颔首。
敢她就是白梦来安
在玲珑身边的耳报神，一有风吹
动就得来和白梦来通气儿。
这样一想，兰芝又有点对不住玲珑了。
那她算不算和白老板狼狈为
，帮他拐来老板娘呀？
可怜玲珑一个道行浅显的弱子，要被老巨猾的白狐狸吃得死死的。
当然，兰芝是不知道玲珑实则是武艺高强的杀手，若是她知晓……那定然就不会心里愧怍，反倒是拍手称快了。
待兰芝出了花厅，一旁百无聊赖踢石子的玲珑忙迎了上来：“兰芝姐，白老板没为难你吧？”
兰芝笑道：“没有！白老板宅心仁厚，给了我一两一月的工钱，就是我在曹家，也没这么高的！”
兰芝不愿瞒着玲珑，因此什么都和她说。
可她刚刚说完，又有些懊悔。要是让玲珑知晓她的月钱更高，她会不会胡思
想猜忌什么？
哪知，玲珑半点没有拈酸吃醋，只是略微惊讶地道：“真是打西面儿出来，白老板这样一毛不拔的铁公
居然会松！不过兰芝姐能多拿工钱是好事儿呀！我还怕把你带沟里，受白老板的剥削呢！”
玲珑是个心宽的姑娘，只担心自个儿让兰芝受委屈，压根儿就没旁想的这样容易嫉妒较真。
兰芝越看她越喜欢，本就是将她当小妹养，如今拿了月钱，更是顺理成章要伺候她。
于是，兰芝问：“过两是年节了，可有什么要忙的活计？我来搭把手吧！”
玲珑这才想起来要嘱咐柳川出门置办年货，从兜里摸出一张纸，道：“啊，我刚想起来，白老板吩咐我跟着柳大哥去买年货。”
她话音刚落，柳川便拎着半扇羊羔子
从前门进来了。
好在隆冬天里，到处都是积雪碎霜，那羊羔子的血被寒风冻着，又被黄油纸包着，不至于鲜血淋漓，吓坏姑娘。
他有意将羊往旁侧避了避，不让兰芝和玲珑瞧见这里的光景。
柳川庇护玲珑，将她当成娇软的小姑娘，全然忘记她那刀光剑影血气浓的过往，怎可能怕一只被刀劈开的羊呢？
饶是兰芝，也不怕这些玩意儿的。最起初她也是在大宅院的伙房里打下手，一步步爬上去的，什么红白没见过？还值当这样遮掩。
她浅笑着上前去，帮柳川托着，道：“这位柳兄弟，我帮你一同把扛到伙房吧？我是今来金膳斋里当差的，往后有吩咐的地方，尽管差使我。”
柳川还是刚知晓这事儿，转望向玲珑，问：“主子答应的？”
玲珑忙不迭点：“嗯！兰芝姐此前在曹家也很照顾我，她能和我们住一块儿真是太好了。”
既然玲珑都认可了兰芝，柳川也是随和，没什么排外的想法。
他也憨傻一笑，道：“兰芝姑娘莫要累到手，还是让我来吧。不过是半扇羊，就是你这样的大姑娘，我都是单手扛上肩的！”
柳川也是从未开过窍的糙汉子，全然不知这样的比喻会将姑娘撩得心猿意马。
兰芝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