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还是哭的，后来不知道那天不哭了，就是这样傻笑。

为什么这么笑呢？只是他后来搞明白了，他的娘也是她的娘，但是还是有些沮丧的说道：“有时候挺羡慕阿姐知道娘长什么样。”

这无心的一句话，听着子手上一抖，最终归于一声叹息，很认真的说道：“记得，你有两个娘，一个生你的娘，一个养你的娘。”

养恩大于生恩，是不变的道理，少年笑了笑：“只要他不唠叨，什么多好，说实在的，我也有些想听听她的唠叨。”

“我也想！”子放下弟弟，正欲给他盖好被子，却被拦住，后者无奈的说道：“算了，还是冷。”

“你小时候总踢被子，一晚上可要给你盖个七八次，最后我脆就搬到你这里来了，多大的了，还不让笑话。”这容貌清冷的子却用最温的语气，用最婆婆妈妈的念叨，念着念着，听的鼻子酸酸的，坐在那面梳妆镜前。

哪里没动过，从上花轿的那一刻开始，这里的胭脂水，眉笔首饰就没动过了，只是睹物思时，总是让镜子下落了几滴泪迹，现在思回来了，总不能在泪痕上在添痕，少年拂去了痕迹。

“你呀你呀！那七天有那个必要吗？”

“有必要！因为在我再也看不到的那本书里，七天是你可以归来的子。”

“七天，挺好的，值得说一说。”子像是什么，忽然上前揪住弟弟的耳朵，嗔怒道：“然后你就天天喝酒，你就天天睡姑娘，好你个败家子，婶婶管家不容易。”

熟悉的话调，熟悉的语气，又是那么熟悉的力，在这云汉城杀放火的某怂了，这是血脉的压制，这被拧的耳朵还是疼的，他嘟哝道：“为啥不揪二郎的，为啥不揪小妹的。”

“一个哭，另一个哭的比孩子的还大声。”子拉着一张脸，狠狠的揉着少年的脸颊，像是数落这一桩桩罪状，像是数落这一天天的子里，我只能隔着很远才能看见你，最后变成一种轻柔，因为她看到被擦去水的脸上，浮现的斑点，惨白又诡异。

而镜子里，两的神色差不了多少，加上火光暗，加上月色沉，加上天色晚，加上这百鬼夜行的帝都，不知何处来的声响，这一幕越发的诡异。

“哪里来的耗子。”少年嘟哝了一句，也不知道自己走了这么多天，有扫过屋子没，我还是挺净的，倒是我珍藏的美酒少了大半，一定是那馋嘴的老甲。

嘻嘻嘻！少爷我的好酒味道不错吧！

像是读懂胞弟在想什么的子瞪了他一眼，好一个酒鬼，怎么就教出这么一个酒鬼，她心疼的看着那张脸：“刚刚动静那么大，耗子多知道躲，你咋不知道躲起来呢？”

“我是读书，虽千万吾往矣。”

“别让你姐笑了，小时候打架你那一次不是风紧扯呼。”

被戳牛皮的少年苦着一张脸，其实遇到危险耗子会躲，自己为什么不会躲呢？这又是一个问题，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眼中浮现出黑色的火焰，子愣了愣，皱了皱眉，不在说话。

她清楚这双眼睛，因为她看过，就在那彼岸之畔，黑色的忘川河里这双眼睛，和他们一样。

少年再看什么，他再看这间房子的有一面，有一只只跳跃的眉心月牙猫，他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也许我是猫，也许我是一只玉猫。”

子点了点，苍白的玉手抚摸着少年的额，这黑色的火焰没有伤害她一分，倒是让少年紧张了，他很想告诉姐姐这专门伤魂灵的火烫手啊！

“没事！你姐我什么也没见过。”黑色的火焰并没有对子造成任何伤害，反而融子的手中，少年也没继续问，只是心疼的看着姐姐：“以后就只能这样了吗？我还想以后当个好舅舅呢？”

这一句话倒是让没想到，你想的真的是够远的啊！子在少年上敲了那么一记，以表示对这样的言语的鄙视，只是想了想，这臭弟弟想当舅舅了，家中妹妹年纪还小，也就是说自己得有个孩子，可是孩子孩子，不可能有的。

眼中闪过一丝遗憾，这世上最多的就是遗憾吧！子看着少年的脸，如果真的有个孩子，我到挺希望他长得像他舅舅，多好看多喜，或者说长得像他娘亲，因为从小就有指着弟弟对姐姐说，不愧是亲姐弟，活脱脱一个模子出来的。

“你过了年就十七了，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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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这路子行不通了，要不去学学做生意，只要平安的养活自己就行了。”

“长姐果然如母，阿姐，我觉得还是过了今年再说吧！”

今年，好一个今年啊！姐弟二相视一叹。

阿姐问：“你过年回家吗？”

弟弟问：“你过年回家吗？”

前者没有回答后者，后者没有回答前者，因为今年还没有过去啊！一阵风吹灭了蜡烛，房间内一片漆黑，总有没有了未来，总有小声抽泣。

“阿姐，对不起。如果我争气一点，如果我没有去参加那混蛋的考试。”

“哪有那么多如果，你多十七了，臭小子。”

前者声音是哭着说的，后者声音是笑着说的，然后笑着继续说：“也怪我，没事也喜欢跑，不会躲起来，结果看到那群，结果我这魂灵刚好合适他们的计划。”

“你就不能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吗？”少年抽泣的更大声了，其实对于他们两个而言，黑夜比白天更好，白天不愿意出门面对炽热太阳，一个怕腐烂，一个注定不能出现在阳光下，只有黑夜里，与同类一起，只不过为何这么孤独呢？

“你不用问了，你只要知道，这件事没有什么坏处，只是总会有付出些什么？”又是让不懂的话，少年停止的抽泣，怔怔的望着姐姐，想说什么，又不敢去问，只是天空那大开的鬼门关让少年捏紧了拳。

“你只要知道，在那条河畔，有个看着彼岸花的小姑娘，为你哭，但你姐姐我觉得，也不要问我为什么知道，你姐姐我毕竟是个，总能懂得一些东西的。”

少年愣住了，他知道有个不会死，只是没有想到她还在哭，那位来自商国的子，那位曾闪烁离城的子，真的笨，真的蠢，他叹了一气：“小时候总笑阿姐你，这么多东西往脸上涂，其实也是好奇，原来阿姐是姑娘啊！只不过技术是真的不怎么样，所以我就去问那群姑娘，为什么要这样，他们说为知己者容。”

“所以说，你还挺嘚瑟的是吗？”姐姐的手又要拧上弟弟的耳朵，却又放在桌上，拿起了胭脂水。

“现在我才知道，化妆不是为了谁，只是让自己好看，该对自己好一点。”少年笑了笑，靠在椅子上，回看着她：“姐，为我化妆吧！我想走的时候净一点。”

子的手颤了颤，挣扎的点点，用脂抚平那可恶的斑痕，让胭脂使这张脸上有了血色，化好妆的少年，看着镜子前的自己，觉得说的的确对，如果我真的看见我这一世的娘亲，也许是长这样的，也许在和阿姐的面容一重合，我那素未谋面的娘得是多么风华绝代的子啊！

“姐，你的技术有进步哦！”少年由衷的感慨，站起身，在无尽的夜色中忽然回首，抱住了自己的姐姐，就像这一年每一次对上那个牌位，醉眼朦胧间，总能想起以前，小时候十三营打架，回来扑在她怀里炫耀自己多么厉害，然后被揪着耳朵去认错，想起以前陪老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