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左庶长衙府。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众大臣目睹了这一切，想起方才自己的表现，突然间都有些后怕起来。大家互相使了个眼色，准备一同离去——却被武士们横戈挡住去路！

太臣们大惊失色：“你们这是……”

卫鞅冷冷地说：“方才各位大不是都闹着要看好戏吗？怎么戏还未散场就要离去呀？”

众面面相觑，无言以对……

半响，甘龙冒出来一句：“我等是朝廷大臣，又不是囚犯，更不是隶，你为何要囚禁我等？”

卫鞅冷冷地说道：“列位大不必过于紧张，本官赏罚分明，绝不会抓无辜，本官留各位大下来，是想请你们共同看完这出闹剧！来，带公孙贾！”

公孙贾被武士押了上来。

卫鞅一拍案几，怒喝道：“公孙贾，你可知罪？”

公孙贾故作糊涂：“这个，老夫不知……”

卫鞅冷笑：“好个不知，我来问你，你身为朝廷重臣，却纵子勾结商污吏，盗卖军粮牟取利，该当何罪？”

公孙贾浑身一颤，兀自强辩：“这个，老夫承认管教不严，致使逆子为歹教唆利用，一时犯糊涂，无意之中触犯刑律，老夫对此确有失察之过，但老夫敢担保，逆子虽然顽劣，但绝不会参与倒卖军粮之事，纵有其事，其中也是大有隐的呀，还望大详加明查为是”。

卫鞅：“公孙贾，你可真是只老狐狸啊，你把所有的罪行全都推得一二净，倒显得你父子俩成了最大的受害者似的，你以为本官会相信你所说的这些无稽之谈吗？”

公孙贾眼珠滴溜溜转。

卫鞅：“别的暂且不说，单凭你今教唆世子一条，本官就可治你重罪！”

公孙贾吓得几乎跃坐于地：“啊……”

卫怒斥道：“你为了救你那恶贯满盈的儿子，居然唆使世子到本官这儿来无理取闹，大闹公堂，致使世子触犯刑律，你却躲在一旁等着看热闹，汝之良苦用心，何其毒啊！来——”

武士应声上前，架起公孙贾。

卫鞅：“世子太傅公子虔教徒无方，按大秦刑律，判处劓鼻刑罚，世子太师公孙贾纵子作恶，依律判处黥面刑罚。本官略施惩诫，以儆效尤”。

文武百官无不惊骇……

二

王宫内。

秦孝公怒斥跪在面前的世子——

“逆子，你知道你自己都了些什么吗？你今天可算是出了回风了，当着那么多大臣的面，公然与左庶长对抗，大闹公堂，出言无状！肆意抵毁左庶长所推行的新法！你可知道，身为世子储君，公然对抗新法，其严重后果是什么吗？满朝文武会如何看待此事？黎民百姓又会怎样看待此事？汝贵为储君，公然带反对新法，传扬出去，今后还有准会听从朝廷号令？还有谁会真心实意替朝廷办实心事？我大秦朝夕盼望之复兴霸业何可期？这些你都想过了吗？”

世子委屈地：“儿臣并非存心与左庶长过不去，儿臣只是想替公孙太傅求个，帮他救回儿子，可是卫鞅却执意不肯放，儿臣一气之下，才出言顶撞了他几句，再说儿臣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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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也不全是假话啊，如今上至朝廷大臣，下至平百姓，无不在议论卫鞅之新法，儿臣只不过是据实而言罢了。父王，儿臣不明白，为什么朝野上下都在批评卫鞅新法的不是，可父王却百般维护包庇于他？父王如若不信，可以去问问满朝文武大臣，有谁不是对卫鞅推行的新法不是恨之骨？父王，您不能再这样宠着卫鞅了……”

秦孝公怒不可遏，劈给太子一个嘴，气得浑身发抖：“你这个逆子……寡……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是非不清善恶不分的糊涂儿子呢？”

景监忙上前劝解：“大王息怒，看在世子年幼无知的份上，请大王宽恕世子一回吧”。

秦孝公气呼呼地坐回王座，又疼又气地望着儿子：“你，给我好好听着，从即起你不许踏出宫门半步，老老实实给我待在御书房，好生给我读书反省！听清了没有？”

世子委屈地叫了声：“父王……儿臣听清楚了，儿臣谨遵父命”。

秦孝公恼怒地扭过脸去，挥手示意世子退下。

“儿臣告退……”世子怏怏地离去。

正在这时，小宦官进来禀报：“禀大王，左庶长求见”。

秦孝公：“宣”。

很快，卫鞅随小宦官进内殿。

卫鞅躬身施礼：“微臣参见大王。”

秦孝公一摆手：“卿免礼——赐座”。

卫鞅：“谢大王”。就势席地坐在荏席之上。

秦孝公上下打量着卫鞅：“卫卿，看样子这些子你没有得到好好休息啊！唉，这也都怪寡哪！说句实在话，寡给卿的担子真的是太重了啊，真的辛苦了卿你了！”

卫鞅：“大王言重了，为臣者自当殚竭虑，为国效劳，辛苦二字愧不敢当，大王对微臣寄予厚望，臣唯恐有负所托啊！”

秦孝公点点：“寡知道，新法推行事务颇为艰巨繁重，卿为此是殚竭虑，耗费了不少心血啊！也为此也得罪了不少，这不，连寡那不成器的儿子也跑到你衙署去大吵大闹，简直不成体统……让卿受委屈了！”

卫鞅挺起上身：“微臣此来就是向大王禀明此事的……”

秦孝公一摆手：“卫卿，事原委，寡均已知晓，此事不关卿之事，全是世子无理取闹，卿你今做得很对，卿处事得体，既维护了朝廷威仪，又体存了我皇家尊严，寡还得好好谢谢你，替寡好好管教了一回逆子！”

卫鞅郑重地一揖：“微臣此举，实是迫不得已。世子咄咄，当众贬斥微臣所推行之新法。微臣以为，法令自上而下行之，世子乃国之重器，公然带反对新法，传将出去，国势必为之效尤，如不稍加薄惩，新法必半途而废。然世子贵为储君，不便受刑，况且年少无知。常言道，‘教不严，师之过’。 世子既由太师太傅教授学业，今世子以身触犯律法，乃师傅失教之过，故而，微臣李代桃僵，刑罚世子师傅二。一来既体存世子尊严，又薄惩其抵触新法大罪；同时，警诫国勿轻慢新法。只因行事仓卒，鞅未及向君上请旨，而先斩后奏。今卫鞅特来向君上请罪。”言罢跪伏于地上。

秦孝公一把搀起：“哎，卿你这是什么呀？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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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怪你的意思呀！寡说过，卿处事得体，既维护了朝廷的威仪，又体存了我皇家的尊严，寡还要好好谢于你呢！请罪一说从何说起呀？卿快快请起。”

卫鞅郑重其事地：“自古云，‘刑不上大夫，礼不下庶’。又云‘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此三纲五常乃世所遵循之礼法。臣身为臣子，以下犯上，冒犯储君。储君者，即明大秦之圣君，更乃卫鞅主，而臣今虽说移刑于世子师傅，然终归是冒犯君上之大不儆。臣恳请大王对微臣降罪论处，以正纲常，警戒世……”

秦孝公笑道：“卿多虑了，寡并非不通理之。熟是熟非寡心如明镜，岂能颠倒是非，施罪于无辜之？至于三纲五常，寡以为，忠心事主，体察君难，为君分忧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