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君为何要写令公大王?”曹三娘子银铃般的笑了几声随后问道,这是张昭第一次见她笑得这么开心。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因为某年方十九,而令公大王已经五十有九,某等五年依然身强体健,令公大王再过五年...。”
张昭没把话说完,但意思很明显了,他五年后才二十四,曹议金五年就已经六十四了。
 在这个时代,又处于虽然要尽力才能维持的归义军四战之地,自张义
建立归义军起,除了他自己,归义军的节度使就没有活过六十岁的。 
 “是啊!二郎君五年后也比
现今还年轻,就更别提令公大王了!” 
 曹三娘子站了起来,她弯着腰把身体匍在桌子上,
伸到了张昭的眼前,红唇琼鼻,自带三分
的桃花眼水汪汪的,两坨软
更是平铺在桌子上,更显‘广大!’ 
 “而且,
还可以告诉你,令公大王的身体实际上已经不太好了,今年跟甘州顺化可汗的会盟,都是强撑着去的!” 
 张昭恍然大悟的点了点
,“原来如此,我说明明是我敦煌国压着甘州回鹘,令公大王怎么还会屈尊去甘州!” 
 此时归义军的最大敌
就是东面的甘州回鹘,当年张昭的父亲张承奉就是跟甘州回鹘
开战失败,让
追杀到敦煌城下,被迫尊甘州回鹘天睦可汗为父后,丧失
心不得不退位的。 
 加上甘州回鹘经常阻断归义军通往中原朝廷的朝贡和贸易道路,所以双方的矛盾很
。 
曹氏代张之后,为了摆脱这种屈辱的身份,曹议金以归义军节度使的身份向甘州求亲。
 娶了天睦可汗的
儿,也就是现任顺化可汗药葛罗.仁裕的姑姑天公主李氏。 
从而让归义军节度使成为了甘州回鹘天睦可汗货真价实的儿子,摆脱了被迫认爹的屈辱地位。
 而在后来天睦可汗死后甘州回鹘内
的十几年中,曹议金迅速抓住机会攻
甘州,再将他与天公主李氏所生的
儿,嫁给了药葛罗.仁裕的兄长,也就是上一任甘州可汗药葛罗.阿咄裕。 
 从此归义军节度使又反转成了甘州回鹘可汗的岳父,
到甘州可汗为子,曹议金为父了。 
十几年间,双方父子之位颠倒,算是小小雪耻了一把。
虽然阿咄裕是个短命鬼,导致曹议金的岳父没当几年,但此时归义军强,甘州弱的局面已经形成。
所以要是正常会盟,应该是甘州回鹘的这一代顺化可汗药葛罗.仁裕到敦煌来,而不是曹议金去甘州。
 不过听到曹三娘子透露的这个秘密,一切都解释得通了,甘州回鹘之所以处在下风,并不是实力比归义军弱,而是曹议金这个
很有手段,把甘州回鹘给打怕了。 
 可是这种完全是靠着君上个
能力形成的优势,是不牢固的。 
这几年甘州回鹘又开始上跳下窜,就是因为曹议金身体不太好,长时间不能理政的缘故。
所以这次曹议金才会不顾身体有恙,车马劳顿的跑到甘州去,这是为了告诉甘州回鹘,老子身体还好着呢,你们他妈的别跳,谁跳打谁。
 想到这,张昭的心
并不好,他长叹了一
气,虽然是曹议金推翻了张承奉的天子之位。 
但实际上这并不是曹议金刻意推动的,而是张承奉在认了甘州回鹘可汗为父之后,西汉金山国就已经无法维持了。
 而曹氏代张,也几乎可以说是一场没有流血的政变,除了齐瞎虎的父亲齐加润带着禁军小小的反抗了一下,以及正患痢疾的张承奉长子,也就是张昭的哥哥张暅受到惊吓,导致病
加重而亡以外。 
 连南阳张家的张怀庆,这位张承奉的堂叔、张义
的亲侄子,以及张义
的堂侄孙,都僧统张喜首,衙前知应管内外都牢城使张良真都没有反抗,当然事后也没被清算。 
 这场政变最终倒霉的,只是张昭这个年仅两岁的余孽和齐瞎虎等
。 
站在张昭的立场上来说,他有理由怨恨曹议金,因为两年后他父亲张承奉就抑郁而终,他自己被监视居住了十几年,剥夺了一切权势。
 但站在归义军绝大部分
的角度来说,这场政变他们都是受益的,没有曹议金掌权后的极力支撑,只剩瓜沙二州的归义军别说还能压着甘州回鹘一
,恐怕早就直接原地
炸不复存在了。 
 “令公大王尚未到耳顺之年,怎么就身体突然就堪忧了呢?此实乃噩耗!我等唐儿刚过了几年太平
子,难道又要生
吗?” 
 曹三娘子就在张昭眼前仔仔细细的看着他的表
,半晌才重新坐回去神
更显兴奋。 
 “
现在更觉得二郎君肯定能成大事了,至少我是二郎君的话,只会为令公大王
暮西山而暗自高兴,绝不会认为是噩耗。 
二郎君能有这份心胸,能有这份认识,不被私怨蒙蔽心智,不因痛恨而失去判断,古之明君也就是这样了!”
 “明君?”张昭咧开嘴笑了笑,“三娘子是在取笑我吗?我如今就这么不到百
的队伍,自称都尉都是厚着脸皮了,这明君可从何说起啊!” 
 “
并未取笑二郎君!因为二郎君还未知道自己应该负担起的责任!” 
 曹三娘子竟然还是一脸严肃的表
,“如今我敦煌国看着是兴盛强大,但实际上已然危机四伏,因为敦煌国的本部核心,不过是十万余河西唐儿与六万余汉化之粟特民。” 
“这么少!”张昭大吃一惊!
 根据张昭的记忆以及后世的猜测,此时的归义军应该核心部众有三十万出
才对啊! 
 其中最核心的河西唐儿起码也要有二十万,不然根本支撑不起一万
兵的,也不能保证瓜沙二地以汉文化的主导地位,他万万没想到河西唐儿的数量竟然比预料中少了一半。 
“二十年前那场与甘州猃犹(回鹘)的大战,实在是伤尽了我们的元气。
 敦煌唐儿中,家家戴孝、户户举哀,一万
锐光战死者就有一千余,后面被迫举国而战,丁壮损失更为惨重!” 
曹三娘子苦笑一声,眼中竟然泛出了泪光,那时候张昭还未出生,但曹三娘子已经九岁能记事了。
 “
家左边的舅家索氏,男丁悉数征发,全家十一
去,仅有三
回。 
 索三郎多好的儿郎啊!
这位表兄熟读经义,能开硬弓,通音律,擅弹竖箜篌。 
 幼时母亲总是笑着问
,旦夕长大,嫁与三表兄如何?” 
 说到这,曹三娘子突然脸色一变,连那双桃花眼都因为极度愤怒和痛苦,而放
出了无限的煞气和哀婉。 
 “等
再见到三表兄的时候,他已经是具无
的尸体了,他的
颅被猃犹
割去,至今都未找到,那双擅弹竖箜篌的手也被铁锤砸烂了! 
 那年,他才十五岁啊!
都快忘了他的相貌了!” 
说到这,曹三娘子已经是泪珠滚滚,泣不成声。
注:猃xian犹,归义军对甘州回鹘的蔑称,意思是短腿杂毛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