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盛帝将按着犯血手印的供词放下，跟江秋说：“这跟涂山王府没有关系。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江秋：“要是能让顺藤摸瓜，涂山王府也不会用这了。”

东盛帝不点赵凌霄的名，那江秋就也不提这个名字了，只说涂王山府。

东盛帝站起身，命金寿道：“杀了吧。”

“是，”金寿领命。

江秋跟着东盛帝从地牢出来，到了地面上，二位站在风吹了一会儿风，让身上沾上的血腥气散一散。

江秋扭看看带站在不远处的陈尽忠，小声跟东盛帝说：“这事就这么算了？金寿说要查京师府，您怎么就不同意呢？”

东盛帝：“这之前没有作犯科过，京师府为他办路碟，何错之有？”

他们抓着了，顺藤摸瓜地去查，都没能查到赵凌霄的上去，你要京师府能查出不对来，那是强所难。东盛帝这对臣子不是多宽容的，但他也做不到蛮不讲理。

“那就这么算了？”江秋问。

东盛帝低声道：“且看赵凌尧怎么做吧。”

赵凌尧是谁，江秋清楚，这是涂山王侧妃项氏之子，颇得涂山王的疼。

江秋：“圣上这是许了赵凌尧好处？”

东盛帝：“此子如今与魏氏走得颇近。”

江秋：“哪个魏氏？”

东盛帝：“世子妃。”

“什么？”江秋倒吸了一冷气，这是小叔子跟嫂子搞上了？

“这魏氏还是有些手段的，”东盛帝说着话，迈步往前走了。

江秋跟在东盛帝的身后，说：“这怕是不容易吧？涂山王府的都是瞎子，看不到的？”

这桩“风流韵事”里，自然有东盛帝的授意和帮忙了，但这事东盛帝不会跟江秋说，毕竟这不是能上台面的事。

“这事纸包不住火，”东盛帝道：“赵凌尧若想自己无事，那他就得做涂山王府的主。”

江秋：“要他杀了他的父亲？他要是失败了呢？”

也不说这儿子杀爹是个什么逆天大罪了，赵凌尧要是失败了，怎么办？圣上您还要帮他？

东盛帝冷道：“他若失败，那就死啊。”

江秋：“他死了，对圣上的计划没有影响？”

想涂山王府内讧，兵不血刃地拿下涂山王赵铎，这是东盛帝图谋多年，一直想成的事。

东盛帝：“赵凌尧若是成功，那朕就让他做涂山郡王，朕还会加封他的母亲。”

江秋关心道：“这确定会听话？”

这要又是一个赵铎，那不是白费力气？

东盛帝低声说：“朕有他长嫂的把柄，他不听话，那朕治他的罪就是。”

江秋：“……”

这倒是个办法。

东盛帝：“他若是失败，赵铎还有别的儿子，朕可以再扶持一个。”

皇城司的庭院空的，寸不生。

江秋看着风卷着沙砾，在他的脚前打着旋。

江秋的沉默，让东盛帝停下脚步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皇帝陛下说：“朕之前打算让明月嫁与赵凌霄时，朕并没有做如今的打算。”

朕没想害你的儿。

江秋漂亮的眉眼低垂着，说：“明月若真是能助圣上，除去一个心大患，那她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东盛帝拉江秋的手，力道很大地握了一下，道：“朕不会害你的儿的。”

江秋便点，东盛帝冷心冷肺的，害谁不是害？江秋不信东盛帝的话，但他也没有为江明月后怕什么，他儿为国效力，这不是应该的吗？

“那就是说，现在还是不能动赵凌霄了？”江秋问东盛帝。

东盛帝：“先不动他。”

江秋呼了一气，这可太憋屈了。

“不过他身边的那个望书，”东盛帝说：“朕要将此除去。”

江秋说：“就是世子身边的那个老幕僚？”

东盛帝：“是。”

江秋：“那抓他，他一定知道赵凌霄不少事。”

东盛帝叹一气，看着江秋说：“商素，你还是不明白。”

江秋莫名道：“臣不明白什么？”

这个望书能杀，不能抓？这是什么道理？

东盛帝：“朕不关心赵凌霄做了什么，朕知道他该杀就是了。”

你们说的那些证据，要查的那些事，要顺藤摸的那些瓜，东盛帝其实都不在乎。对赵凌霄，东盛帝就两个选择。一是，让赵凌霄承袭他的皇位，二是，杀了赵凌霄。

如今年纪比赵凌霄当年更小的宗室子，已经宫，并且由东盛帝亲自抚养了，这就说明，在一桩桩事之后，东盛帝对赵凌霄的选择只剩下了第二种。

既然结果已定，那赵凌霄究竟做了什么事，于东盛帝又有多大的意义呢？

江秋琢磨着东盛帝的话，走到皇城司的大门前了，江秋才跟东盛帝小声说了句：“还是要查查的，这次要不是西楼，得死多少？”

皇朝需要才，普通家养一个读书不容易，公卿王侯家里的，读书也是要下苦功的。赵凌霄这把火一放，要是真让这得逞了，这损失无法估量。鉴于这次的恩科还是太子殿下提议的，太子无福，不得上天庇佑这样的流言蜚语，太子殿下能受得住？

“圣上，您得给赵西楼记上一功，”江秋趁机就替婿，跟东盛帝邀功道。

东盛帝看江秋一眼，“他私自出考间，又兵丁打开考场东厢的门，夏阁老他们没怪罪他，你就知足吧。”

这帮读书真要闹起来，你以为你婿不脱层皮，这事能完？

“考场几千年传下来的规矩，让他给坏了，”东盛帝没好气道：“你还给他请功？让他在家里老实待着，先躲一阵子吧。”

江秋心里不平，失火了都不能跑，这是什么见鬼的规矩？可这份不平，江秋又不能往外说，读书的事，他没资格掺和啊。再说了，家就是不怕死，要你江秋一个武多什么嘴？

“两年之后，朕再命他考科举，”东盛帝决定道：“张阁老说，你这婿可教，那就让张阁老再试一回好了。”

江秋：“……”

张阁老对他二婿考科举这事，是不是有什么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