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少恒坐在公园旁的长椅上,长椅是通体洁白的石
,上面隐约有
绿色的苔藓盘踞,他今天穿的是浅灰色的毛衣,黑发好久没有剪过,长长地挡住了其中一只眼睛。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背后是苍翠的树木,座下是白玉般的石凳,殷少恒不像是现在浮躁的新
类,稚
的外表透露出的是比成年
还要平稳的
绪。
只要他出现在别的地方,季盈盈都会觉得少年未来可期,现在就这么帅气了,以后还了得。
然而他没有出现在别的地方,而是随意地坐在她的面前,在她练舞的时候!
轻描淡写地承认是他安装的摄像
,在监控里看到她在跳舞,就直接过来了。
喂喂喂!
不要将这么不平常的事
用这样平常的语气说出来好不好!
“我在练习。”
季盈盈双手
握在身前,尝试和殷少恒讲明道理。
“你在这里我感觉很别扭,这是练习时间,如果有你在旁边看,我可能因为在乎你的目光,跳舞的时候出错。”
殷少恒“哦”了一声。
“没关系,我容许你出错,还可以在旁边提醒你。”
更糟糕了!
季盈盈按了按额角,“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你在我旁边,重点不是我会出错!”
殷少恒轻皱了下眉,像是在思考解决办法。
“你更想让我回家在监控里面看是吗?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不是!”
季盈盈放弃了,她能明显地感到殷少恒的脑回路与正常
不太一样。
只要一想到他坐在监控后面,淡定地通过监控给自己的舞蹈挑错,季盈盈便起了一身
皮疙瘩。
她宁可选择让殷少恒坐在旁边,被他盯着别扭,但这种感觉比监视她好得太多。
真是一种神奇的动物。
之前觉得没办法接受的事
,只要给她一个更不好接受的选项,之前的那个选项相较之下也没有那么不好接受了。
刚才联想到监控,季盈盈身上麻痒不舒服,她隔着练功服搓了搓手臂,这动作落进了殷少恒的眼里。
殷少恒淡然建议她,“你是冷了吗?开始跳舞就好了,运动会加快
的血
循环,只要开始跳舞你就不会感觉到寒冷了。”
真是......贴心得令她「感动」呢。
季盈盈的眼角抽了抽,她注意到站在殷少恒身后的樊胥冲着她歉意地笑,仿佛为自家少爷道歉。
她在原地跺了跺脚,重新开始热身。
一开始还觉得有些放不开,后来季盈盈尽量不往那边去看,殷少恒看她跳舞的时候也比较安静,即使有问题,也不会在她跳舞的时候提出来,而会在她一曲结束后提出来。
他从未学过舞蹈,提出的建议倒是很专业,对她也有帮助。
季盈盈重新沉浸在舞蹈中,练习《天鹅湖》还不够,甚至还跳了一段《胡桃夹子》的选段。
直到天色暗下去,昏暗的路灯亮起,季盈盈看到投在地砖上边界不明的影子,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要回去了。
手机和东西都放在旁边的地上,她掏出手机看了一眼,这才看到霍峥已经给她打了三个电话。
一个小时前打了一个电话,半个小时前打了一次,几分钟之前也打了一次。
之所以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是因为在拜访王管家之前,她上课的时候将声音调成了静音。
估计是霍峥有事
找她。
季盈盈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估计这个时间,霍峥也结束工作回家了。
“霍峥有事找我,我先回去了。”
殷少恒也从石凳上站起身,“我也回去。”
他来到这里本来就是为了看她的,季盈盈都已经走了,他还有什么留下来的必要呢?
季盈盈收拾好东西后,本想和殷少恒他们分着下山的,山路就这么窄,樊胥又站在一旁礼貌地等着她,她只好走在了殷少恒的身旁。
一路上,殷少恒话少,没有跳舞这个话题,他好像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和她说过。
虽然山不高,山路却很长,绕很久才能下山。
季盈盈只能听到殷少恒和樊胥的脚步声,一起走,不说话总是有些尴尬的,季盈盈清了清嗓子,主动问他。
“殷少恒,你平时是做什么的啊?”
凌欣虽然之前和她提过殷少恒的优秀,过去了这么多年,季盈盈早就忘记了,只记得他是个成绩很好的孩子。
正是因为和凌欣聊天,从凌欣的视角,殷少恒是她的儿子。这就导致了,即使季盈盈比殷少恒大不了几岁,在她的心里,殷少恒和晚辈一样。
她现在的心态......就是在以长辈的心态问他工作罢了。
“我自己有实验室,现在我们实验室的课题是研究治疗癌症的新药,基因疗法一直是医学界的大课题,我们想将基因疗法普及到每一种癌症,提高患者的五年生存率,十年生存率......”
殷少恒的声音带着清朗的少年音,在夜风中轻轻回
着,一开始,季盈盈还在努力跟上他的思绪。
之后,她彻底听不懂了,只能随着他说话的节奏点
。
过了五分钟,殷少恒声音一顿。
“你是从哪里听不懂的?我可以给你再解释一遍。”
远处的光映进了季盈盈澄澈的眼睛里,他这才看清了季盈盈眼睛里的一抹困惑。
她显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被忽然点名的季盈盈整个
都愣住了。
如同重新回到了学生时代,数学老师指着黑板上的数学一本正经地问着,这道题的讲解是从哪里开始听不懂的?
季盈盈很绝望啊!
她连从哪里听不懂的都说不出来。
“好像......一开始就不是很懂?”
她试探
地回答着殷少恒的问题。
殷少恒会不会觉得她太蠢了,他的年龄还不如她大,说出来的东西她却一个字也听不懂。
真是太糗了。
黑夜里,季盈盈有些
舌燥,窘迫极了。
“算了,你只要记得我是研究药物的就行。”
殷少恒说完以后,不确定地看向她。
“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吗?”
“能!”
季盈盈欲哭无泪地点了点
,感觉自己的智商被碾压成渣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