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将这个杯子直接给打掉，凌暖青双手从桌上收起来，室友朝着两看眼，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不用了，谢谢。”凌暖青轻声拒绝。

凌绍诚也只是淡淡地问了声，“为什么？”

“我家里不让我随便吃别给的东西。”

室友咀嚼着嘴里的蛋饼，看到凌绍诚没再说什么，眼里却藏了抹意味长的笑。

凌暖青一刻都待不下去，想要起身，室友见状赶紧将吃剩下的蛋饼全部塞嘴里，“我也吃饱了，走吧。”

凌暖青拿起手机就走，自然也不会跟凌绍诚打过招呼，室友跟在她身后，见她走得很急，忙拉住她的手臂，“你认识那个男嘛？”

凌暖青没说话，室友压着嗓音还在叽叽喳喳的。“他嘛要给你一杯牛？我听说有些成功士就喜欢找学校里的……”

凌绍诚听着说话声越来越轻，凌暖青逃也似地走了，他拿回那杯牛喝了两。

回到宿舍后，凌暖青有些魂不守舍，室友在微信群里看到了消息。“走吧，要出发了。”

房间里摆着两个画架，凌暖青收拾好绪走过去，拿了画架跟着室友离开。

天幕湖滩上一字排开坐满了，林子内传来鸟鸣声，凌暖青握着画笔，在认真而细致地勾线。

湖里的水清澈见，围在边上的石块大多长满了青苔，凌暖青没有放过这些细节，一一画了进去。

休息时，程亦辞跟几个男生走到湖边，凌暖青不由拿起画笔，在自己的画中添了个背影进去。

只是一个看不清脸的背部廓罢了，没有画出程亦辞的模样，就连画中的穿着都是她虚构出来的。

中午饭还是在酒店解决，每拿着老师发的自助餐券去用餐。

凌暖青吃了中饭准备跟室友回房间，她抬看到程亦辞的身影，她总觉得四周全是凌绍诚安的眼线，她就连一声寻常的招呼都没法跟程亦辞打。

室友率先推开门进了房间，凌暖青想要去洗个手，却听见室友问出声道，“奇怪，暖暖……出门的时候你的画不还在画架上吗？你动过了？”

凌暖青快步走进房间，看到自己画架上是空的，她一上午画的作业就这么没了。

“我没碰过。”

“那怎么会没了？”室友朝四周看眼，“谁还能进我们房间啊？就算是客房服务，她也不敢动我们的东西啊。”

凌暖青心里没有别的怀疑选，一想到凌绍诚，她就觉得不寒而栗。

她在床沿处坐了下来，室友拿起座机想要给前台打电话。

“不用打了，你看我们的房间压根没收拾，不可能是服务员做的。”

“那还能有谁啊？”室友捏紧了手中的话筒，那画还能自己长脚跑了？“见鬼了吧？”

不，这世上有一种比鬼还要可怕。

凌暖青勉强扯开抹笑。“你先休息会吧，我自己想想，是不是我落在哪了。”

“不可能，去吃饭的时候那画明明是在的，一会上了车老师要收作业，你怎么办？”

凌暖青拿出手机，虽然很不愿，但还是给凌绍诚发了信息。“把画给我，老师要收起来的。”

“过来拿。”

她站起身往外走，“我去打个电话。”

“你去哪啊……”

凌暖青走得很急，将室友的说话声关在了后面，她生怕一路上遇到什么，所以急匆匆地进了电梯，很快找到十六层去。

凌暖青来到凌绍诚的房门跟前，要按门铃时才开始犹豫，她脑子里充斥着昨晚的画面，恐惧感和恶心感在撕扯着她。

门被打开，凌暖青看到凌绍诚的助理在里面。

“小姐。”

“他呢？”

“您先请进。”

凌暖青踏进客房，走进去几步看到凌绍诚站在窗前，帘子被完全拉开，窗外的阳光肆无忌惮侵略着屋里的每一寸。凌绍诚颀长的身影衬向玻璃窗，他举着那条结实有力的手臂，那副画就在他手里，还未着色，但一一物一皆已成型。

凌暖青紧攥下手掌，脚步声踩在绵软的地毯内，到了凌绍诚的身边，她这才开。“把画给我。”

他似乎没察觉到她突然就过来了，凌绍诚吓了跳，垂着眼帘看她，“够能耐的，一声招呼不打。”

“我们马上就要出发回去了。”

凌绍诚手里扬着那张纸，另一手的手指在上面弹了下，发出刺耳的啪嗒声。他朝助理招下手，“来，你过来。”

助理大步走到凌绍诚的身边，看他炫耀着自家的小孩多么厉害。“到底是学美术的，你看这画功力怎么样？”

“好看。”助理虽有恭维，但说得也是实话。

凌暖青看到凌绍诚指尖在某个地方点了下，“那你看她画的这个，是我吗？”

助理这才注意到画中还有个背影，他凑近了才能细看，可这恐怕不是凌绍诚。

凌暖青手掌越攥越紧，指甲已经狠狠掐进掌心内，能感觉到痛。

“说话啊。”凌绍诚似笑非笑盯着自己的特助。

助理知晓他脾气不好，抹了把脑门上的冷汗，“应该是，看不清脸……”

“应该是？”凌绍诚胸腔内压抑着一把笑，“我看这的穿着打扮，倒像是个学生。”

“那画的就是凌先生学生时期。”

凌绍诚嘴角处的笑意收敛起来，这男变幻莫测，方才还是朗朗而笑，这会却已是云满布，“暖暖，你难道记得我学生时候的样子？”

她不想撒谎，当着凌绍诚的面说谎很没意思，再说这一下就能拆穿的事，何必呢？

“我瞎画的，只是觉得背景单调了，加个物进去罢了。”

“你听，”凌绍诚将那张画放到眼跟前。“就你眼瞎，还说这画里的是我。”

那助理还能怎么说？凌绍诚冲他摆下手。“你先出去。”

“是。”助理赶紧要溜。

凌暖青看到却是急了，她不想跟凌绍诚单独相处，“你快把画给我吧。”

凌绍诚将画丢在了窗台上，她想要过去抢，男的手轻轻在旁边的酒杯上一碰，半杯红酒就这么全倒在了那张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