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面对孩的殷勤，他经过三十分钟的历练，已经逐渐习惯这种待遇。

吴三维只是微不可见地点了下，也不看双眼放电的孩，走进实验室中。

实验室内，1000多平方的空间内，摆放着一个硕大的机器。

机器呈现银灰金属色彩，表面看上去有着不合常理的光滑，通过两条灰白色管道和一个能源提供装置连接在一起。

机器拥有圆弧形的整体凹槽结构，马鞍状的凹槽中闪烁出无数亮点。这些亮点组成了一面不透明的明亮墙壁。

明亮墙壁...

吴三维觉得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种墙壁，但是绞尽脑汁却想不起来，脑海中不知何时浮现出一层银色薄雾，把那些古老的记忆完全遮掩。

他懊恼地摇了摇。

“吴教授，您身体不舒服？”

他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抬起，看研究生李默正关切地看着自己。

“没事...”吴三维用手指按压太阳。

“实验的准备工作怎么样了？”

研究生李默打开电脑，详细介绍进度：“维度仪已经清洗完毕，不过阿尔法元素已经低于警戒线，需要及时添加。”

“我已经以您的名义，向神城管理局请求补给，相信以教授您的威望，很快就可以批下来。”

...

“不过，即使一切准备就绪，我们再次开展实验，也需要两年之后。”

吴三维嘴中突然冒出一个他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名词：“是因为时空维度旋涡吗？”

“没错！”研究生李默激动地说：“我们只能等待旋涡靠近神城，才可能利用维度仪强大的能量，打开维度壁垒。”

说着，他举起拳，锤击胸，一脸狂热：“虽然我们已经失败了105次，不过相信在您的带领下，在《维度大一统》理论的指导下，一定能取得最终的胜利。”

短短几句话，这个研究生额上竟然点滴汗水，大喘着气，似乎已经耗尽了全身力气。

在此刻，吴三维本该感受到那种令愉悦的“受崇拜”的感觉，可是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泛起一阵恶心，胃里翻江倒海，就像吃了放了两天已经馊掉的饭菜一样。

他捂着肚子，冲进洗手间。

一阵翻江倒海之后，吴三维拼命用清水反复冲刷脸部，直至脸部火辣辣地泛红，他这才抬起，看向洗漱台前的镜子。

镜子中的青年，脸色苍白，目光迷茫无神。

这是我？

虽然镜子中的青年和吴三维长得一模一样，但是他总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也许镜子中的青年只是披上了我的皮...

心中泛起疑惑，他尝试回忆自己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

可惜，脑海中只浮现出一段模糊的记忆，这些记忆上蒙上了一层银色薄雾，朦朦胧胧看不清楚。

自己竟然看不清楚自己！

.

我到底怎么了？

我到底是谁！

吴三维趴在镜子前喃喃自语。

镜子总的青年面无表地看着他，那迷茫的眼神中似乎透露出无尽的嘲讽：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啊...

“不！”

吴三维心突然升起一火焰，熊熊烈焰瞬间燃遍全身，脑海那层薄雾在炽热的灼烧中，开始微微松动。

银色薄雾一点一点逐渐消失。

随着银色薄雾的消失，古老的记忆即将变得清晰可见。

就差那么一点点...

吴三维咬紧牙关，他已经从古老的记忆中看到一个“神”字。

神城？

不...

是神山！

他的的古老记忆中，只存在“神山”！

“神山”消失后，又一片银色薄雾开始消散，吴三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紫发孩的形象。这孩给他一种异常亲近的感觉，就好像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牵挂一样。

这是孙晓婷？

但是感觉怎么不一样？

她到底是谁！

由于银色薄雾的遮掩，孩显得极其模糊。

吴三维剧烈拍打脑袋，尝试看清孩的长相。

突然，脑海中，银色薄雾开始翻滚，一纯粹的黑暗腾空而起，瞬间吞噬了紫发孩。

吴三维再也记不起孩的任何细节，只觉得一钻心裂肺的疼痛。

“不！”

“不！”

“不！”

他连声大吼，像一个野兽般扑向镜子，双手剧烈拍打：“把她还能我！”

“求求你，快把他还给我！”

镜子中的“那个自己”，依然面无表，眼神中闪烁出令感到恶心的目光。

这种目光吴三维也有过。

学院的生物实验室中总是充满了各种意外，那些力气弱小的孩童们，在灰袍的监督下，拿着锋利的解剖刀，几乎闭着眼睛切开了小白鼠的肚子。有时，这只小白鼠很幸运，它并没有被切中致命部位，仍能剧烈挣扎。这时，它会用一种祈求的眼神，向那些手持解剖刀的孩子哀求，希望他们能给自己一个痛快。

这时，那些被鲜血蒙住了双眼的孩子们，就会把这只“幸运”的小白鼠用绳子吊在实验台上，然后在一旁哈哈大笑，这是他们少有的乐趣，也是为数不多灰袍不会阻止的违规。

这些孩子的眼神中，就充斥着这种令“恶心”的目光。

这是一种无、不屑、冷血、戏谑、玩弄等诸多负面信息，汇聚在一起形成的目光。

学院！

吴三维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竟然想到一个新的古老记忆。

学院是哪里？

自己为什么会对它如此恐惧？

他弯着腰，大喘着气。

忽然。

“啪！”的一声巨响，洗漱台上的镜子裂开来，无数晶莹碎片四散，

吴三维眼睁睁地看着一块镜子碎片迎面飞来，碎片上，一只银色眼睛眨眨。

眼前一黑...

......

......

光幕中，一个三只眼的男坐在宝座上。

不远处，一个身穿褐色咖啡袍的男跪在地上：“目标出现两次绪恢复波动，已经得到抑制。”

“新记忆已经植，目标不会对神城构成威胁。”

三只眼的男似乎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化为亿万光点，消失在光幕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