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重声明，这是平行时空，与本时空无关~）

己未年、己巳月、己未。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清早，费景庭进到学校里，便见柳士带着范老师、严老师迎在门，身后已经聚集了二十几名学生。

学生们一水的藏青色袄裙，手中举着竹竿跳起来的竖幡，上书各色标语。

“费老师！”

“柳校长，学生们都到齐了吗？”

柳士道：“还差两个。”

费景庭看了看时间，已经七点四十五分，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不远了。

范学究说道：“估计是被家里绊住了……我看还是别等了。”

游行闹事，哪个家长不担心？本身又都是学生，被关在家里不让出来，也在理之中。

柳士皱眉道：“那就再等五分钟，五分钟之后，不管到没到，咱们都得出发。”

“好。”

费景庭看向后方的学生们，十几岁的孩子，一个个绷着小脸，神色间带着这个年纪不应该有的国仇家恨，沉默着，有如即将发的火山。

他知道，这种时候不论怎么劝说也没用了。她们需要宣泄，不然就会郁结在心里。

五分钟很快就到了，柳士摆摆手：“走吧，我们去北辰中学跟其他学校汇合。”

恰在此时，就听远处喊道：“柳校长……”

一个学生蓬垢面地跑了过来，因着跑得急，连鞋子都掉了一只。

“袁慧，你这是……”

那学生道：“我家里得了消息，把我锁在家里不让我出来。我，我是从窗户跳下来才跑出来的。”

“没受伤吧？”柳士关切地问道

“就扭了一下脚，没事儿。”

“好，那就归队！”

“嗯！”

不到三十的队伍从塾中学部的场开出来，沿途又汇直隶第一子师范的队伍，浩浩开向北辰中学的场。

一路上，奔走的马车、黄包车纷纷避让，行驻足议论纷纷。有的哀叹国事艰难，有的咒骂北洋丧权辱国，更多忙于生计的普通，则只将此当做了西洋镜，看了一番热闹，便复又去忙碌生计。

队伍进到北辰中学的场里，此时已经汇集了上千名大、中学校的学生。有青年站在台上呼喊，说着振奋心的言论。

每每呼喊，总引得上千学生高声呼应，一时间号声震天。

费景庭打量了一下台上的学生，但见容貌俊秀，颇有几分眼熟。待那学生下台，便有一学生上前递过水杯，低声说着什么。

咦？这位同学也很眼熟啊。

他混迹在学生之中，低声问身旁的男生：“方才演讲的男同学是谁？看着有些眼生啊。”

男生道：“从本回来的杨羽。”

“杨羽？”

费景庭回思一阵，悚然而惊，接着便是肃然起敬！

这时，又有登台喊道：“现在开始点集，请各学校依次报名！”

“北洋大学来了！”

“北辰中学来了！”

“直隶第一子师范在这儿！”

“冀北高等工业学校来了！”

“津门美术专科在这儿！”

“津门公学在这里！”

“我们严氏塾中学部也来啦！”

……

点集完毕，所有大、中院校都来了，各色的学生装、袄裙汇集在一起，一张张稚却坚毅的面孔望向初生的朝阳，那一声声呐喊响彻云霄，挥舞的手臂起伏如林，便是心如费景庭也被感染得热血涌动。

“好，都来了，我们出发！”

“出发！”

无数的竖幡、横幅打出来，学生们排着队伍，朝着场门涌去。

恰在此时，门一阵杂的脚步声过后，无数荷枪实弹的黑皮巡警将大铁门封住，前后十几排巡警将铁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北洋走狗来啦！”

“是巡警！”

“让我们出去，凭什么拦着我们！”

“打倒北洋，还我胶澳！”

“誓死抗争，严惩国贼！”

涌动的冲击着大铁门，几百号警察彼此推着后背，勉强将铁门堵住。

费景庭眯了眯眼，心道，景林桑，你这是在作死啊！

答应的好好的，这会儿突然变卦，看来你小子是真不想活啦！

他挤开群到了前面，扫了一眼，顿时瞥见负责带队的白贞庸。

“白贞庸！”费景庭一声厉喝，引得白贞庸看过来，顿时吓得一缩脖子。

心说，这位神仙怎么来了？

他不敢怠慢，紧忙小跑过来，隔着铁门道：“仙长，您……您也在啊？”

费景庭懒得废话：“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

“你要是不回答，我自己去找杨景林要答案。”

“不是，您别急。这事儿真不怪杨厅长，是曹高官下的命令，杨厅长不敢不听。”

“曹高官？哪个曹高官？”

“曹督军的弟弟，曹睿。”顿了顿，白贞庸又道：“仙长您别急，我们厅长稍后就到，到时候再当面跟您解释。”

费景庭点点，冷着脸不说话了。

白贞庸赶忙叫过一名手下，低声耳语几句，那手下赶忙飞奔而去。过了片刻，杨景林便挤了过来，隔着铁门道：“费先生，曹高官下的命令，我也不想掺和，可……”

“我不想听废话，姓曹的到底想嘛？”

杨景林左右看了看，低声道：“还能想嘛？那孙子怕了！生怕被学生给撕了。前两天京城学生闹……额，游行，不但把姓章的揍一顿，还把姓曹的房子给点了。您说说，这曹高官能不害怕？”

顿了顿，又道：“我听说啊，有给姓曹的出了个馊主意，请几个领的学生代表过去，名为谈话，实则扣为质。有质在手，这姓曹的就不怕学生们闹事了。

哎，我踏马也是倒霉。坐在这个位置上，得罪不起，只能踏马的听命行事。费先生，您千万见谅，绝对不是我出尔反尔。”

“行，我知道啦。”

跟费景庭说过话，杨景林朝着白贞庸一示意，后者抄着铁皮喇叭喊道：“安静一下！都安静一下！现在请杨厅长给大家说两句！”

学生们愤愤不平，好久才安歇下来。

杨景林也怕被学生们拳打死，站得远远的，开道：“同学们，我本无意阻拦你们。但曹高官下了命令，说不许游行，有请愿，可以选出四名代表，他会亲自接待。”

“别信这狗东西的！”

“北洋都是一丘之貉，同学们，我们冲出去！”

“打倒北洋，还我胶澳！”

费景庭看着越来越，便回身找到了杨羽。他恍惚了好一阵，才开道：“杨……杨羽，杨景林给我说实话了，曹睿怕大家打死他，所以打算叫几个学生过去陪着。杨景林说好了，只要有了代表，他就算完成任务，接下来的游行他可以不管。”

“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