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僵尸？”白贞庸先是疑惑，跟着便松了气：“不是僵尸就好。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何谓僵尸？死而不腐是为僵。

《阅微堂笔记》曾对僵尸的外貌作出描述：“白毛遍体，目赤如丹砂，指如曲勾，齿露唇外如利刃类接吻嘘气，血腥贯鼻。”

《续子不语》当中，提到了曾经有云南矿工遇土压不得出，或数十年，或百年，为土金气所养，身体不坏，化成麂子。

可不论是何等僵尸，只听说过僵尸伐害命，吸取生阳气，都没听说过僵尸吸血。

民间所说绿毛僵吸血，不过是以讹传讹。以至于后来的港台影视剧脆融合了西方的吸血鬼，这才弄出来吸血僵尸的说法。

真正的僵尸，乃死之后葬养尸地，尸气、煞汇聚，通体发紫，形成紫僵。此时的僵尸还不会动，待长久汲取煞之气，自行修炼，这才会演变为后续的僵尸。

可眼前工尸体脖颈上邃的牙印，加之不远处漆黑的跪地印迹，费景庭都觉着不像是僵尸，反倒是像传说中的吸血鬼。

起初的僵尸的确惧怕阳光，能被阳光灼烧，可也不会如此的彻底的化作灰烬。反倒是吸血鬼，传说中露在阳光里立马就会烧成灰。

费景庭琢磨了下，问道：“出事的都是隆顺成药厂的工？”

白贞庸赶忙道：“是，从上个月到现在，总共失踪了六名工，”他指了指尸体：“这是唯一找到尸体的。”

费景庭不再看工的尸体，起身踱步到了河边，指了指河面：“找船捞一捞吧，估计都被抛尸到了河里。”

白贞庸尴尬的咳嗽了两声：“费先生，还有别的法子吗？”

学生们五月间开始闹腾，形成的风一直席卷到了现在，以至于那么缴税的大户今年分外不配合。北洋朝廷没了钱，一步就是砍公职员的薪俸。

津门警察厅财政紧张，连续三个月发半薪。这打捞尸体费时费力，警察厅哪里还有钱雇请船只打捞尸体？

费景庭叹息了一声，说道：“这样，你雇一条船，我来指明尸体所在，如何？”

白贞庸赶忙应承下来：“诶呀，有费先生出手，那就好说。”转吩咐手下巡官：“快去，雇两条船来。”

不一会儿，雇的船来了，费景庭也不等船只靠岸，提气纵身划过七、八米的河面，便稳稳当当的落在了船。船夫吓了一跳，岸上的一众巡警也喝彩纷纷。

“不愧是国术第一啊，就这轻功，打娘胎里开始练也就这样吧？”

“呸，那得分！你小子就算打娘胎里开始练也得半道坠河里去。”

费景庭指挥着船夫沿着喝道游走，与此同时开启阳眼，集中注意力感知河底。

船行二、三里，费景庭指点下，确定了几处抛尸的地点，跟着巡警便请了水好的渔民，拿着渔网下河打捞。折腾了好半晌，陆续打捞出来四条装着尸体的麻袋。

剩下的那一具尸体，是无论如何都找不到了。津门河网密布，说不定那些家伙将尸体抛到其余的河里了。费景庭便纵身回了岸上。

白贞庸忙活得一汗，眼见费景庭不过在河面上走一遭就能确定尸体所在，心中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眼见费景庭上了岸，赶忙极其狗腿的靠了过来。

“费先生，这尸体是找到了，可凶手呢？”

费景庭说：“凶手应该不是。”

“啊？”

“也不是僵尸。”

“那……”白贞庸不知如何是好了。倘若凶手是，撒开大网，不论是多么凶悍的强，在几百号持枪巡警的围堵下，也得束手就擒。可要是不是，那该如何应对？

费景庭说：“这些案子都是晚上做下的，而且专门针对的是隆顺成药厂的工，嗯……你叫手下弟兄撤出来，先不要管了。”

“您是说……您打算接手？”

费景庭点点，起身便走：“我回去问个明白，晚上我去隆顺成药厂瞧瞧。”

“诶，好，好。费先生，有汽车呢，坐车走吧？”

费景庭只是摆摆手，大步流星的消失在河堤旁的土路转角处。

……………………………………

不过一盏茶的光景，费景庭回了北辰大学。与几位进出的同事打过招呼，便径直去了角落里的医务室。

推门而，张乐瑶正娴静的品着茶。

抬看了一眼费景庭，张乐瑶点点，抄起茶壶为费景庭斟了一杯，说道：“你来的正巧，刚刚冲泡的，这次用了山泉水，你尝尝味道有何不同？”

费景庭缓缓落座，抄起茶杯品了一，随即说道：“似乎回甘更甚了？”

张乐瑶便如腊梅一般绽放出笑容：“正是。早间遇到卖水的水车，说卖的是山泉水，我便买了一些，看来那卖水的没说假话。”

费景庭沉吟一下，开道：“张姑娘熟知上清派，可知茅山养尸术？”

张乐瑶略略有些诧异的皱了下眉：“费先生怎么会对此等卑劣之法感兴趣？”

国嘛，敬天法祖，摆弄尸体的术法实在是太过邪恶，正经的修道者都对其恶痛绝。

费景庭悠悠道：“我是碰到了一起案子，有些不太确定，所以才来请教。”

“哦，那我倒是能说上一些。”

茅山养尸术，选尸体，埋养尸地，浇筑铁水，开坛做法，待尸气、煞汇聚，自然便成了以术法控的僵尸。

这茅山所养之尸，分做铜甲尸、铁甲尸、银甲尸、金甲尸，据说到了银甲尸阶段，尸体行动自如，不惧阳光，甚至已经有了灵智；待到了金甲尸阶段，尸体纵跃飞腾，刀枪不、水火不侵，坐卧立行，乃至开说话，全都有如常。

而自然形成的僵尸又有不同，初时为紫僵，通体发紫，不能行动；

待紫僵转化，或为白僵、或为黑僵，二者只有颜色区分，全都行动迟缓，畏惧阳光，怕水怕火，怕怕狗，甚至怕，很好对付；

极个别的，转化成了绿僵。除了阳光，什么都不怕；

三色僵尸长期修行，浑身长出毛发，就成了毛僵。毛僵行动敏捷，铜皮铁骨，不畏凡火，修为高的甚至不怕阳光；

毛僵修行千年，可化作飞僵。此类僵尸不但能飞，还会法术，传闻直隶安州就出现过飞僵。

再往后的不化骨、伏尸、游尸之类的，就属于神话传说了。西游记里的白骨，按说就应该算是不化骨。

听了张乐瑶讲述，费景庭大略确认了心中所想。僵尸倒是会攻击，飞僵更有喜食小孩的说法，但就是没有吸血的传闻。

张乐瑶见费景庭若有所思，便开问道：“费先生可是遇到了什么事？”

“是，今故邀我去帮忙调查一桩案子，打捞出来几具尸体，脖颈上全都有邃牙印，周身血被吸食一空。”

张乐瑶原本斟茶的手顿了下，随即继续斟茶，说道：“说起来，昨晚我倒是碰到了吸食血的东西。”

“嗯？”

“遇害的是一子，装在麻袋里，还坠了石，那两个东西想要将尸体抛河里。”

不会是……

张乐瑶又道：“被我遇见，那两个东西便动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