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这个箭一再背主不可靠，为何还要留在身边？你就不怕他一箭死了你？”

董虎毫不在意道：“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毫无理由的绝对忠贞，包括先生……先生别这么看着咱，若非先生是敦厚君子，咱虎娃可不会与你多言的。”

蔡邕一阵气闷，董虎又轻叹摇了摇，指向突然有些混了的数千步卒，指向持盾挺矛的数千披甲骑……

“兵卒跟着咱虎娃打仗，不仅是因为咱虎娃曾俘虏过他们，更多的是咱能让他们吃饱穿暖，是咱给了他们一些希望，可以上进的希望。”

“有的为了荣华富贵，有的为了吃饱穿暖，有的为了艰难活下去，有些是为了心中理想抱负，有的是圣创立的‘仁义礼智信温良恭俭让忠孝勇恭廉’信条，有的则是被当成狗驯化失去了自我……”

董虎笑道：“先生忠心朝廷，以先生的品德而论，自然不是为了荣华富贵，当是为了心中理想抱负，当是遵循圣礼教，可若有一，朝廷成了另一个样子，朝中污垢横流，百姓困顿流离易子而食……心中信仰崩塌了，先生还会忠心吗？”

“天下非一之天下，惟有德者居之，先生会否相助有德之清平世界，先生是还天下一个盛世康宁呢？还是忠贞一个残不仁、为祸天下的恶朝呢？”

“虎娃你……”

“咱就这么一说，说道理而已，就算先生依然忠贞一个恶朝，那也是因为‘忠臣不事二主’缘故，同样也是因心中的信仰，并非是无缘无故的忠心。”

听了这话语，蔡邕吊到半空的心也稍微放回了肚子里，眼前的小子每每就说了几句大逆不道话语，若不是因这个原因，朝廷也不会对他这么忌惮。

“唉……”

“虎娃，大汉朝和陛下没你想的这么……这么……”

蔡邕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皇帝都卖三公了，宫中没有十万穿开裆裤的，那也有七万八万的，都把天下治理的此起彼伏造反的境地了，还能说什么呢？

老好突然对朝廷生出一莫名的失望、失落……

“先说好，咱虎娃可没有说陛下和朝廷什么的，要说也是先生自己说了出来的，与咱虎娃可没有关系！”

“你……”

“先生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跟个易于生气的娃娃似的……”

董虎睁着眼睛气，不仅让蔡邕吹胡子瞪眼，跑过来搀扶爹爹的小文姬同样瞪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