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东边天际露出一线鱼肚白，晓在即。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楼船上，赵宁摆摆手，示意侍撤去棋盘，起身来到船，负手向前方光影重重、激战正酣的战船连城看去。

在他的视线中，北胡水师连城还只是被攻占了不到三成，这个速度不快也不慢。

要说慢，相比之于杨柳城的王师，进展可谓神速；要说快，以郓州大军的战力、准备，一夜还没有彻底压制北胡，撕防线取得明显胜机，并不值得夸赞。

要知道，眼前在作战的，可是郓州军中的绝对锐，战力最为强横，当初兖州城在他们面前也没能坚持多久。

正常况下，如果这部分锐不能一鼓作气，攻北胡防线，接下来就会进将士替上阵的过程，攻击力就弱了很多，北胡很可能稳住阵脚。

如此一来，战斗只怕不可避免拉锯一阵，要彻底攻北胡战船连城，就需要比较多的时间。

而这还只是萧燕的第一道防线。

郓州大军即便是攻占了这块防线，接下来的战事也不会轻松，登岸才是最艰难的部分，也是重戏。

杨柳城的王师便是因为无法顺利登岸，被拖了几个月，落到了师老兵疲的境地，这才迫使宋治不得不启用郓州大军。

扈红练走到赵宁身边，看了一会儿战场形势，开问道：

“赵逊、赵烈将军的队伍，没能获得预期战果，公子为何不让小叶部的，趁机反戈一击，从内部进攻北胡大营？

“只要北胡大营自己了，防线也就维持不住，大军自可以高歌猛进，即便是一举登岸也不是不可能。

“而只要大军成功登岸，没了大河这道天堑屏障，北岸的北胡大军，绝对不可能挡得住我们，届时此战焉有不胜之理？”

小叶部有不少战士，进原的一品楼修行者，暗中也掌控了不少小部落，他们加在一起，是好几万马，纵然只有部分在博州，也足以成事。

赵宁放着这部分力量不用，没有把自身力量发挥到极致，以至于大军现在还没看到胜机，让扈红练不禁有些疑惑。

赵宁淡淡道：“萧燕能隐秘埋下伏兵，让我们的夜袭之策失效，就说明她已经开始怀疑苏叶青。否则，按照之前北胡大军围剿河北义军的形，苏叶青不可能不提前传递消息出来。

“这个时候，萧燕必然严密看管着苏叶青，我们的消息也递不进去。若是小叶部的起来发难，苏叶青连事先脱身的机会都没有，这无疑是把她送到萧燕的刀下。”

扈红练恍然大悟。

赵宁这是不想以苏叶青的命，来换取这场大战的胜利。

虽然两相比较，死一个怎么都很划算，但这种换，赵宁绝对不会做。

他重生这一世，最大的心愿就是保护族亲友，上辈子没能救下苏叶青，已经是让他痛心疾首，这辈子怎么可能拿苏叶青的命做赌注？

他又不是宋治，做不到对方那般的帝王无。

扈红练不知道此中关节，只以为赵宁是对自己仁义，当下感动得双眸朦胧。

“小叶部和一品楼的那些小部落，能够反戈一击，固然可以让我们速胜，但没有他们的行动，这一战我们依然胜券在握。”

赵宁接着道，“有范翊和河北义军的行动，河北大地已经成了一锅粥，而萧燕又没有力量去平，所以混只会越来越大，一发不可收拾。

“大势已成，三，最多三，眼前的北胡战士便会军心崩溃。三后，郓州军足以正面击败他们，踏上黄河北岸的土地！”

扈红练收拾好心，笑着道：“河北的绿营军不少，但凡他们还能正常出战，没了锐修行者的河北义军，就算是在乡村活动，也会很快被镇压、扑杀。

“可萧燕绝对想不到的是，这些绿营军里面，多的是中下层校尉都，其实是我们的！

“现在，他们的将领死伤惨重，家还不得萧燕让绿营军出动，到了野外，这些校尉都，就能率部反过来攻杀绿营军了！

“这样的事不必多，出个十几件，绿营军就会军心崩溃，再也不堪一战。”

赵宁微微颔首，没有多说什么。

绿营军里在组建的时候，招募了很多民间青壮、江湖修行者，这里面本就有不少一品楼和长河船行的！

他们做不了高层将领，但凭着修为实力，做中下层军官却没问题。

前世，国战末尾的时候，绿营军的数量几倍于北胡战士，在北胡战士进中原大地，于市井繁华与财富海洋中，迅速腐化堕落后，国战后期天元王庭的作战主力，其实就是这些绿营军。

绿营军带给赵宁的印象不可谓不。

既然知道天元王庭，在攻占河北地后必然组建绿营军，赵宁怎么可能不往里面掺沙子？

有一品楼、长河船行的进去掌控部分战士，再拉拢结策反一些身不由己、心怀大义的好汉，那就是顺理成章的事。

正是因为有这部分存在，萧燕数次围剿河北义军时，义军才能每每在绝境中突围——如若没有这些放水，仅靠萧燕传递消息，义军只是早做准备，在不可避免落包围圈形成的时候，又怎能成建制突围？

跟整个绿营军相比，这部分并不算多，但要在短时间内，闹出子制造声势，令绿营军自危、军心暂时溃散、战力暂时大衰，还是轻而易举。

第一缕晨曦洒落船，也照亮了血腥的战场，扈红练望着战场长长吐出一气，露出由衷的笑意：

“即便不动用小叶部的战士，我们依然稳胜券，公子布局时的准备充分，家算是明白了。

“只是可怜了萧燕，本来已经把河北地治理得不错，统治堪称稳固，亦有不少绿营军可用，假以时未必不能成大气候。

“奈何这终归需要时间，而北胡战士拢共就那么多，没有支撑那么久，也经不起消耗，不像我们大齐，丁众多，兵源取之不竭。

“说起来，她也没犯什么错，可谁能想到，原一个中型部落的酋长，一个颇有名声的富商，会是我们的呢？

“她又如何能够料到，绿营军中会有那么多我们的暗桩？

“这一战，萧燕可是被公子安排得明明白白，家估摸着，战后她或许又要疯了。”

说到最后，扈红练掩嘴咯咯笑出声。

赵宁面色平静，眼中毫无波澜，漠然道：“了河北地，就是了死局，异国作战，岂是那么轻松的？”

从离开燕平城，到国战发，他用了五年的时间准备，这才丰满了自己的羽翼，磨锋利了手中的兵刃，在河北地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北胡往里钻。

河北地是大齐的疆土，生活的是齐，纵然北胡大军攻占了这里，短时间内，借助事前的种种布置，这里依然是赵宁的主场。

只要中原能守住，只要反攻能够及时到来，河北地这张天罗地网，就是北胡大军的死地。

这是大势，是赵宁用时间和心血浇筑出来的大势，事到临之际，不是萧燕个聪不聪明，有没有能力就能改变的。

......

这一白天，两军依然在大河之上的水师连城上作战。

河北地州县大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