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不是什么好，但也不怎么坏。

在这对夫妻看来，谭、林两家虽然在村子里横着走，对谁都不客气，但那是因为家是地主大老爷，是财大气粗的上，本身就有对百姓呼来喝去，让百姓卑躬屈膝的资格。

除此之外，两家没有明显劣迹。

他们不曾欺男霸，亦不曾害命，农忙的时候两家会亲自下地劳作，跟佃户们合力活，碰到佃户家的小孩子表现乖巧，也不吝赏赐些糕点瓜果。

之前有几家佃户的孩子瞎胡闹，掘开了谭半村家的鱼塘，放跑了好些对方细心蓄养的肥鱼，损失听说高达十几两银子。

结果谭半村只是把那几家的当家男臭骂一顿、抽了几鞭子，让他们每多些活，并没有让他们如数赔偿，把他们得走投无路。

简而言之，地主与佃户、乡亲们相处得还算和谐，彼此间没有仇大恨，百姓们对地主家谈不上多有好感，但也不至于如何敌视。

“大伯家的田地，是被谭半村家买走的吧？我听说对方给得价格并不高。”赵英询问起秀娘一家的痛处。

国战之前，秀娘一家是自耕农，如若不然秀娘的兄长也不会投身行伍，对方战死沙场后，秀娘父亲在县衙挨了板子，险些死于非命，伤势太重在床上躺了很久。

家里为了帮助秀娘兄长保家卫国、出地，让对方在军伍里好过些，积蓄多半让对方带走。

而没了秀娘兄长那个青壮劳力，家里的活计本就忙活不过来，秀娘父亲这一倒，母子几个就只能卖地换取汤药钱。

一场国战，以及官府的贪赃枉法，地主大户的巧取豪夺，让这一家遭受大难。

“价格是不高，但也没办法，那种时候哪还能顾得了那么多？谭半村又不是什么大善，卖地时也是在商言商罢了，没有趁机让我们家亡已是难得。”

提起悲痛往事秀娘的母亲就面色愁苦，心有戚戚然，“听说临县有个姓赵的大地主，看上谁家的田地就强买，看上谁家的姑娘就强掳，敢不给就勾结贼寇半夜杀，然后趁机把田地、姑娘夺过来。

“跟赵家一比，谭半村算好的了！”

赵英怔了怔，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没想起之前一品楼给他的临县资料里，有这样一个赵姓大地主：“这事婶婶听谁说的？”

秀娘的母亲一脸认真：“神教的上师说的，断然不可能有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