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底解脱。”

“你要借刀杀？”风四娘严厉的质问，“若是他想要玉石俱焚，藏在四大境的那些试体失控了会如何？你既然是暗部统领，你该知道那是多么危险的东西！”

“那就让他连玉石俱焚的机会都没有！”阿政毫不犹豫的打断她，眼如死灰，咧嘴笑起，“四娘不会忘了吧，我就是他最信任的，以他现在那副状态还想要命令四大境的其他暗部成员，就只能通过我的手。”

“你果然……让我意外。”

“四娘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阿政抬看了一眼她，嘴角的笑容犹如刀刻一般，手里已经牵扯出灵力之线，线的另一端钻无面身体中，只听“咔嚓”的骨骼声响在耳边响起，原本就只是傀儡的无面在他的控制下点足跳起来，就像幽灵一样漂浮在了半空中！

“呵……”风四娘轻声冷笑，充满了讥诮，“让我想想……如果我死了能拉着他陪葬，倒也是个不错的结局，只是我没自信啊，阿政，你为什么觉得萧千夜会为了我和高成川起冲突呢？”

“萧阁主不是无的。”阿政只是淡淡回了一句话，顿了一会，忽然扯着嘴角奇怪的笑笑，“无的不会让灵凤族的心动。”

风四娘紧咬着唇，明明是句毫无道理的说辞，却莫名让她内心掀起惊天涟漪。

异族，阿政是个异族，难道只要是异族，就会对带着灵凤血统的后裔如此无条件的信任吗？

“你相信转世回吗？”许久，她松了气，苦笑。

“我不信。”阿政稍稍放慢了手里的动作，也因她突如其来的问题迟疑了分毫，风四娘直视着他，毫无战意，仿佛一个心灰意冷刻意求死的，继续问道，“那你会往生超度之术吗？”

“我不会。”阿政的眼神坚定，微微叹息，“分魂、血咒、骨咒这些我都会一些，但你想要我为你超度的话，那实在是为难我了。”

“哈哈……也是啊。”风四娘松手将娲皇剑厌恶的扔了，感觉身体里的力量也随着信念一起崩塌，如释重负的笑起：“你要成功啊，阿政，你一定要成功啊，我这辈子都在这个噩梦里挣扎，如果你能逃出去，我还是会为你开心。”

“四娘……”

“我真的是不可理喻的，直到现在，我竟然都觉得自己是真着你。”风四娘的目光恍惚而远，声音宛如从极遥远的地方飘来，她对着的张开双手，阿政茫然地看着这一切，原本毫不犹豫的手僵在空中，许久没有动。

风四娘是他的客，也是他监视的对象，这个行事乖张的老，却是为数不多对他好的，她是唯一会费尽心思给他带礼物的，即使那些小东西他一点也不喜欢。

都这么大年纪的了，怎么还这么幼稚呢？

“动手啊。”风四娘主动靠近他，眼神雪亮的可怕，“你是高成川最信任的吧？只有你这样的才能让他卸下防备，阿政，记住了，只有比他更加心狠手辣才能给他最后致命一击，你就像现在这样，一直这样，直到把他也拉进地狱！哈哈……哈哈，我就在地狱等着他……”

风四娘顿了一下，伸手环住阿政的脖子，像往常一样腻在他身上，却发出了摄心魄的冷笑：“我也会等着你的，阿政，我一定会等到你来的。”

“好。”阿政面无表，一只手温柔的将风四娘拥怀里，另一只手无的控制着无面高高举起了手上的峨眉刺。

“我真的……很你啊，到现在，还是很你。”风四娘在他耳边低吟，峨眉刺已经穿了胸，但是那样的疼在男温柔的怀抱里也似乎很快就消失了，阿政的手心结起术法，神色一动，拍了拍她的后背，凝聚着灵力让她感觉不到痛苦，自己的心却被恶狠狠的刺痛。

等着我，等着我带着那个老东西，共赴地狱。

他这么想着，手下的动作一变，灵力之线化成利刃割断无面的身躯！

阿政轻轻松开风四娘，将她温柔的依靠在墙壁上，捡起被丢在不远处的娲皇剑，小心翼翼的横放在她手边。

“再见了，风璃。”他轻声低语，身形已经鬼魅一般消失，随着他离开，结界轰然散开。

尖叫声是在数秒钟之后响彻全城，夕阳的余晖映照着熙熙攘攘的贵族府邸，映照着宛如睡去的风四娘，如沐血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