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没有惊讶，看着半跪在地上的全身痉挛的潋滟，心中有温暖也有无奈，他反过来将潋滟的手也紧紧握住，目光恢复成一贯的淡然冷静：“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呵……”潋滟捂着脸，掩饰语气里呼之欲来的崩溃，“那只古代种，他在预言之术里回看了我一眼，他已经死了几百年了，却在刚才……笑着回看了我一眼，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切。”

“……”

“他是在取笑我不自量力，还是在……笑我看不清现实？”潋滟哆嗦的质问，将沉轩的手抓出的指痕，眼里糅杂着极尽复杂的绪，不由自主的脱，“沉轩，现在的帝仲受另一个的影响，记忆上已经开始和对方不可逆转的融合了，他或是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对云潇，似乎也有好感，如果、如果我真的要从她身上取走火种……”

两同时抬眼，眼眸里都带上了恐惧。

“他会杀了我吗？”潋滟颓然松手，自嘲的笑了笑，“无论是他，还是那个身体的本尊，都会想杀了我吧？”

“是的。”沉轩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有任何的犹豫，也不想给她任何虚假的希望，正色提醒，“若是失去火种对她没有影响或许还好，若是因此而亡……他们会恨你。”

“恨我……我不在意这些。”潋滟摆摆手，沉了气，低道：“我说了，只要你们能好好的，我能付出任何代价，无论是云潇，亦或是我自己。”

沉轩勉强地笑着，在十二神芥蒂根蒂固的今天，也只有这个，哪怕牺牲自己，也还天真的想要所有都好好的。

然而不知为何……他却真的想实现这个蠢同样愚蠢的幻想。

潋滟并没注意到他脸上的异常，认真的思索起接下来的事：“无论是真正的神鸟一族，还是得到火种的灵凤族，都是只有自相残杀才会真正死亡，否则就算是上天界也只能对他们束手无策，可云潇不一样，她是个带着神鸟火种的类混血，我或许可以尝试引出火种，然后、然后……”

她猛然蹙眉，忽的失神，发现这个“然后”也是无从下手，就算得到了火种，他们要如何才能回到终焉之境找到那具残骸？

“潋滟。”沉轩打断她的思绪，严肃地从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潋滟，换了一种更加严厉的吻，“我只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帝仲本根本不想重生，你还执意如此吗？”

“……”

“他真的想回来吗？”

潋滟没有回话，将手指捏的咔嚓作响——沉轩的问题她无从回答，因为那年帝仲会离开上天界，就是已经厌倦了那样的生活。

“你呀……”沉轩宠溺的捏了捏对方瞬间沉的脸，眉渐渐蹙了起来，“你记住，这件事要先隐瞒帝仲，反正他还有奚辉那边的烂摊子没解决好吧，其他的事，等我找到去往终焉之境的方法再说吧。”

“沉轩！”潋滟脸色一红，被对方过于温柔的语气羞了一下。

“咦，好像回来了。”沉轩忽然仰起，天空中金色箭光如雨侵袭打向某一处，随后被烈王之力全数化解。

“走。”沉轩对她伸出手，邀请，“先去见见那家伙吧，一走几千年，我都要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潋滟涕为笑，被他逗笑，连忙将手递给他，两一起往风之间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