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许一凡这番论调，九娘却不敢苟同。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对于九娘，或者说，对于石族而言，最重要的信任，毕竟，他们常年生活在塔撒哈沙漠当中，除了跟天斗之外，最重要的还是要跟沙漠当中的一切生物做斗争，如果不信任彼此的话，后果往往是很致命的。

对于每一个石族来说，他们都是生死与共的兄弟，都是可以把后背放心对方的存在，固然很聪明，可是，野兽也不蠢，尤其是跟石族斗了那么多年的野兽，石族在适应沙漠的环境，进行蜕变，这些动物也在蜕变，斗争的阶层也在逐步升级，有时候，不是多就可以对付得了这些动物的。

尤其是九娘想到，在他们离开塔撒哈沙漠之前，所经历的那一切，每每想起，都让这个杀就像吃饭喝水一般简单的，忍不住红了眼睛。

石族本来不止这些的，经过数千年的繁衍生息，在塔撒哈沙漠处，他们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食物链，起初族是不多，可随着生存环境逐渐稳定下来之后，也就逐渐的多了起来，最巅峰的时候，石族达到了三十余万，不过，经历了数次灾祸之后，多次锐减，最严重的时候，石族差一点儿就灭族了，可是他们依旧挺过来了。

没有知道石族这些年，在塔撒哈沙漠经历了什么，就算知道了，最多也就是感叹几句而已，他们的事故，对于他而言，只是故事而已。

在决定举族迁徙的时候，石族有近十万，一起从塔撒哈沙漠迁徙，可是，最终走出来的，还不到四万，大部分都被永久的留在了那片荒芜的土地上，有是自愿留下来的，因为他们要给其他争取活下去的机会，有是被动留下来的，因为他们注定走不出塔撒哈沙漠。

石族一共有九位长老，正副两位族长，然而，除了石安懋在内的四位长老，还有石狼这个曾经的副族长之外，还有五位长老和他们的族长，永久的留在了塔撒哈。

当然，这些事，九娘并不打算告诉许一凡，有些事，还是不要说的好，尤其是眼前这个少年，他的心思绝对要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沉的多，说的越多，对石族越不利，更重要的是，九娘担心，一旦告诉许一凡关于塔撒哈沙漠内发生的一切，他很可能会进塔撒哈。

以前的塔撒哈沙漠是禁地，却也不算是完全的禁地，可是，现如今的塔撒哈沙漠，是绝对的境地，因为祂出来了。

在走出塔撒哈沙漠之前，九娘就知道，外面的肯定会很复杂，然而，她终究还是小看了外面的，这可能跟她接触到的外少有关，也可能跟她的运气有关，谁让她刚出来就遇到了许一凡这个妖孽呢。

“你是不是不相信任何？”九娘没有跟许一凡对赌，而是转移话题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许一凡剥了一个土豆，一边吃，一边随说道。

“感觉。”

吐出这两个字之后，九娘似乎怕许一凡没有理解，补充道：“从我看到你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感觉，你对待身边的任何，不管是我们石族，还是你身边的慕容濉，亦或者之前的蒯罡，你好像都保持着一份警惕，一份距离，你能告诉这是为什么吗？”

闻听此言，许一凡微微愣了一下，抬起，略感诧异的看向九娘，发现九娘就眼神灼灼的看着自己，他笑了一下。

“是一种弱小的动物，随便一个东西就能杀死他们，所以类发明了很多武器，比如弓弩，比如战刀，等等用来保护自己，同时，也是一种很强大的动物，因为他们站在食物链的顶端，不管是多么凶猛的野兽，在他们面前，都会被制服，被杀死。”

许一凡看着不断跳动的火堆，幽幽的说道：“是很复杂的，或者说，很复杂，有时候，他们很善良，看到一些不好的事和，哪怕是一只猫，一条狗，都会给予很大的善意，有时候，他们又很残忍，为了一点点利益，他们会伤害很多，也会杀害很多，比如自己的爹娘、朋友、妻子、孩子等等，你觉得到底是善还是恶呢？”

九娘闻言，皱了皱眉，想了想，给出了一个答案：“善恶并存。”

许一凡点点，说道：“没错，善恶并存。”

肯定完九娘的说法之后，许一凡又摇摇，说道：“但是很多时候，并不是站在善或者恶某一方的，大多数都活跃在善与恶的中间，我喜欢把它称之为灰色地带。”

“活一世，会经历很多，在各种外力的诱惑之下，比如金钱，比如美色，比如权利名声等等，很容易陷其中的，从善与恶的中间，滑向某一方。”

“可是，这跟你不相信任何，又有什么关系呢？”九娘忍不住问道。

许一凡却摇摇，说道：“我不是不相信任何，而是不相信忠诚，你看看他。”

说到这儿，许一凡转过，看向正在充当刽子手的易元忠，说道：“曾经是一个孤儿，被好心收养，不但给其吃穿，还帮他成家立业，还带他踏上修行的道路，你说这算不算是天大的恩惠？”

九娘点点，算，当然算了，如果这都不算的话，那什么才算是恩惠？

“但凡有点良心的，都不会弑师，更不会残忍的杀害同床共枕的枕边，可是，他却做了，不但杀死了把自己养育成的师傅，还杀死了朝夕相伴的妻子，你说他在杀害他们的时候，心中在想什么？事后会不会感到愧疚？会不会午夜梦醒？”

九娘看着易元忠，抿了抿嘴唇，没有说话。

许一凡却淡淡的说道：“不会的，他可能在下手之前，会纠结，会不安，会愧疚，可是，当他真正决定动手的时候，这些纠结、不安、愧疚统统都会消失，相对于个利益而言，他的利益都不重要，比如现在。”

看着已经杀了不少，浑身浴血的易元忠，许一凡继续说道：“这些曾经都是他的袍泽，是他最信任的，也是住信任他的，可是，为了自己的利益，他还是会毫不犹豫的朝他们举起屠刀。”

“忠诚？呵呵.......”

许一凡嗤笑道：“对于易元忠来说，他唯一相信的只有手里的剑，除此之外，他不会信任任何一个。”

“也包括你？”九娘嘴道。

许一凡点点，说道：“包括我，你信不信，只要给他机会，他会报不犹豫的杀死我。”

说到这儿，许一凡看向那群惊慌不已，或咒骂，或哀嚎，或求饶，或怒目相视的俘虏，他缓缓地说道：“你再看看这些，他们是大炎，可是，他们却忠诚于许凯歌，因为许凯歌是他们的主公，当许凯歌让他们叛离西征军的时候，他们会毫不犹豫的叛离，可现在，你看看这些，在生与死面前，他们所谓的忠诚，还剩下多少？还有多少坚守这些忠诚？”

许一凡转过，看向九娘，说道：“你信不信，我只要现在过去，再问一遍有没有愿意投降，你猜会怎么样？”

九娘看了一眼许一凡，又看向那群俘虏，么有说话，答案不言而喻。

许一凡也不等九娘回答，他在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已经站起身，朝那边走去。

来到易元忠身边，他拍了拍正准备杀的易元忠，示意他停下来，然后，他低下，对趴在地上，已经做好赴死准备的那个说道：“现在我再问你一遍，你降不降？”

“降，我降，我降！”

刚刚从鬼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