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紧跟着他，在他们面前，除了敌还是敌，杀了一个，还有无数个，杀倒一排还有很多排，敌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兵器碰撞声、厮杀声、怒吼声、哀嚎声、战马的嘶鸣声，在战斗发的那一刻，就织在了一起，早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

一个，两个，三个......

九娘自己都不知道她杀死了多少敌，作为修行者的她，在高强度的厮杀当中，都有些力竭的感觉，可是，当她抬起的时候，却发现许一凡却依旧在厮杀。

在数十个小组当中，许一凡那一组是冲的最快的，也是冲的最前面的，当然，他们面临的敌是最多的。

九娘注意到，那个好像叫邢宫的男，是这支军队的首领之一，也是扛旗者，在行军途中，战旗没有打起，可是，在冲锋的时候，战旗永远是第一个扬起的，也是第一个冲锋的。

战旗很简单，一张漆黑如墨的旗帜，上面有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火焰是白色的，也不知道这白色是用什么材料染成的，哪怕是在黑夜当中，这团火焰都清晰可见，随着战旗的摇曳，上面的火焰也随之跳动，仿佛是一团行走的火焰一般。

在许一凡下达进攻的命令之后，许一凡没有再说任何一句话，也没有给出任何作战的指示，但是，战旗在哪里扬起，他们就向哪里靠拢。

不需要指挥，他们都是指挥者，他们不需要命令，因为战旗就是命令，他们不需要目标，因为圣火就是目标，许一凡杀到哪里，隶军就紧随其后的跟到哪里。

不管作战在如何勇猛，不管隶军在如何的骁勇善战，在面对数倍于自己的敌，而且还是体力充沛的敌的时候，死亡是不可避免的。

在冲杀的过程当中，九娘亲眼看到，一个之前她见过几次面，还偷偷打量她好多次的一个男，在冲锋的时候，被敌从马背上掀翻下来，失去了战马之后，他瞬间被敌淹没，九娘以为他必死无疑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他活下来了，一杀死了数名敌。

作为代价，他失去了一条右臂，胸、腹部、腋下、后背，都有伤出现，肠子都从伤涌了出来，那张本来就不算英俊的脸，也变得血模糊，可饶是如此，已经注定命不久矣的男，在低看了一眼自己的腹部之后，用仅剩下的一只手，把肠子塞了回去，然后，拔出在敌身上的战刀，再次超前冲锋，因为许一凡就在他的前方。

独臂男子再次冲锋的时候，杀死了一，然后，他被砍了两刀，让本来就身负重伤的他，再次雪上加霜，然而，男在杀死一之后，直接转身，用以伤换命的代价，任由敌的战刀从他的腹部一穿而过，而他却凭借着这个机会，再次砍杀两。

只是，在杀完这二之后，男站立不动了，但是他依旧高高举起手中的炎刀，朝着许一凡所在的方向看去，冲着恰好看到这一幕的九娘笑了笑，嘴唇蠕动，似乎想说什么，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那张已经不能称之为脸，浮现出了一个难看至极，又帅气至极的笑容。

男死了，他的尸体很快被敌推到，而男的脑袋也早已经不在脖子上面了。

九娘亲眼目睹了男的战死全过程，在男的脸上，她没有看到恐惧，看到的反而是荣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九娘很难理解的荣耀。

类似的况，在这场战斗打响之后，随处可见，遍地都是，一千余紧跟着许一凡的步伐，不断的冲锋，不断的厮杀，不断的有倒下死亡，但是，这些，无一例外，每个在战死的前一刻，都杀了数名敌。

一千三百的军队，以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一千。

九百。

八百。

七百。

......

当九娘都以为这场战斗会持续到地老天荒的时候，战斗突然变得稀松起来，当九娘看到许一凡和扛旗者停下的时候，她这才注意到，原来，他们已经不知不觉杀穿了整个敌军阵营。

一千三百的队伍，现如今还站着的，只有不到五百，可是，窦斌蔚的七千余，现如今还能作战的，也就两千余而已。

一场厮杀下来，双方的体力都到了极限，看似优势还在窦斌蔚这边，然而，不管是九娘，还是窦斌蔚，都很清楚，胜利的天秤已经倒向了许一凡这边。

数众多的窦斌蔚一方，这些浑身浴血的敌，紧握着手里的战刀，看着自然形成椭圆形阵型的许一凡他们，眼神当中充满了恐惧和骇然，尽管这五百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还有不少站着都费劲的伤兵，可却无敢主动上前。

残酷的血战，他们不是没打过，而且打了不止一次，可是，像今天晚上这样的血战，他们还是第一次打，沉默的冲锋，沉默的厮杀，沉默的死去，在这场厮杀当中，许一凡这边的，好像从到尾都没有说过话，这种反差巨大的感觉，让感到毛骨悚然。

窦斌蔚看着对面的许一凡，表沉的可怕，同时也凝重的可怕，他知道，双方都已经到了极限，他这边的，肯定已经有萌生退意了，但是，现如今之所以还没有撤退，是因为许一凡那边的不多了，已经到了强弩之末，胜利就在眼前了，此时撤退，那肯定会前功尽弃的。

窦斌蔚看了看许一凡，又看了看许一凡身边的九娘，再看了看他们身边的士卒，然后，他收回视线，转过，看向自己这边的，最终，他高举手中的战刀，张开嘴唇，刚想说些什么，眼角余光却看到，许一凡已经举起炎刀，刀尖直指自己，朝着自己就冲了过来。

窦斌蔚也没有怂，大喝一声道：“杀，杀死许一凡，黄金五万两，砍中一刀，黄金五千两。”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来就已经杀红眼的双方，在听到窦斌蔚这声承诺之后，原本还抱着撤退想法的众，终于忍不住开始冲锋了。

刚刚暂停的战斗，再次发了，而这一次，冲的最快不是许一凡，而是许一凡身边的四名死灰营战士。

只见其中一，冲在最前面，手持两把炎刀，身体伴随着战马，一路前行，直接冲到了敌最多的群当中，一路冲过去，被其杀死的无数，而他胯下的战马，也很快毙命，最终，战马颓然倒下，而他也身中数刀，从马背上摔落下来，随即就被敌淹没。

“生有余罪，死有余辜，死灰营，听我怒吼！”

“轰！”

伴随着一声怒吼，一声震耳欲聋的炸声响起，一道火光冲天而起，紧随其后的就是敌痛苦的哀嚎声，还有漫天的血雨和残肢断骸。

从见到许一凡开始，九娘就没有看到这四个开说过话，她一度以为这四是哑，可是，现在她知道，他们不是哑。

此不是第一，在他冲敌阵营当中的时候，另外一名子，选择从另一面冲了敌大营。

“生有余罪，死有余辜，死灰营，听我怒吼！”

“轰！”

又是一声怒吼，又是一声炸声响起，原本还气势汹汹的窦斌蔚一方的，彻底的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