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声音。

仿佛是有另一个自己在说话一样。

【圣贤有言，鬼神妖魔，当敬而远之！】

【格物致知，悉间真理，是堂皇正道，可我不该将妖魔与格物联系在一起！这是一种玷污！】

【我辈读书，当养一腔浩然正气，万事以德行为先！】

张光沐眉心微蹙，似乎陷了沉思之中。

片刻后，他轻笑起来，像是在喃喃自语：“这些东西，现阶段毫无意义。”

“一个，德行再高，能填饱百姓的肚子吗？”

“能用德行让旱灾、水灾、地龙翻身不出现吗？”

“妖魔来袭，能用德行让它们拜服吗？”

张光沐旁边的随行者们只以为他在读书中领悟了什么道理，正在自问自答抒发感。

倒是控场组那边，被张光沐这一顿致命三连问之后，销声匿迹了良久，似乎是在努力寻找说服他的办法。

终于，皮都快挠秃的片场工作员们不再试图用空话说服张光沐，直接上了货。

【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我张光沐，要为万世开太平！】

【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饭要一吃，路要一步步走！】

【唯有在科考中一举成名天下知，站在更高的位置上，才有力量去治理大乾，让天下太平！】

【至于妖魔格物……】

【此道或许可行，或许有益于天下百姓，但是事有轻重缓急，首先，我得先考上状元，金榜题名。】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我得效仿先贤，修身齐家！以圣贤的标准要求自己！】

这一波心声攻势的质量，明显要远远强于之前那一波。

张光沐看了都觉得有理有据，发省，令思，使信服。

可以说是有史以来自己所遇到的、蛊惑力最强的剧本提示了。

甚至张光沐都听得出来，制片组的工作员们内心处很看好自己的《妖魔格物》学说。

他们没有睁着眼睛说瞎话，直接否定这东西对世界的好处，只是让张光沐将这件事往后延。

但……

张光沐唯独在这方面，不可能让制片组称心如意。

他面上浮现出一抹自嘲之色，不假思索地杠道：“我怎么会有这种食古不化的念？”

“今未必不如古，古未必贤于今。”

“如果未来的子孙后代皆不如我，那这族岂不是迟早灭亡？”

“我必须坚信，今一定能够胜过古——这才是煌煌天道！”

“至于将妖魔格物学往后延的想法……其实是一种逃避了。”

张光沐摇了摇：“智勇者，当迎难而上！”

“金榜题名和妖魔格物学，我都要！”

这一番话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把控场组驳的差点自闭，好久都没缓过劲儿来，直接销声匿迹了。

这种反应，完全符合设——

很多观众从妖魔肆虐之夜那一幕戏里就看出来，张光沐不是传统意义上那种标榜道德的读书。

如果他真是什么仁君子的话，就不可能因为一时心软，假装神仙说什么回投胎，以此来安慰丧亲者们了。

杠赢了控场组的大佬们之后，张光沐提着炭笔，在粗糙的纸张上写下一行大字。

“《妖魔格物》——众圣皆过影，真理乃吾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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