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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吸了气，眸子中闪烁着几分异样神色：

“孤，有负于她。”

离老冷哼一声，瞥了眼楚墨之后，便转身准备离开，然而降雪却急忙喊住离老，担心询问道：

“殿下他还会不会有事？”

闻言，离老罢了把手，冷漠说道：

“死不了，算他运气好，体内还残留禁毒，冲散了天道余威。”顿了顿，离老叮嘱道：“以后注意莫要再动用这不属于你的力量，若再有下次，神仙难救。”

说完，离老的身影消失在窗外，来无影，去无踪。

“孤昏睡了几天？”

楚墨双手扶着额，此时的他痛欲裂，但他极力忍着，体内的血脉不断翻滚，像是要炸裂开。

“已经昏迷整整三天，再过一天便是伪晋国与秦国联姻盛会。”

降雪趴在楚墨窗前带着哭腔说道，若楚墨有事，她该怎么办啊！

点点，楚墨脸色苍白，双眸疲倦的合上，三天三夜，好似在鬼门关走了一趟，他之前不顾一切代价用天道斩至尊，没有当场毙已经算是奇迹了。

看到楚墨闭眼，华天龙摇轻语道：

“我们都出去吧，让小弟好好休息，对了，这个生死涅槃丹你赶紧服下。”

华天龙将三枚生死涅槃丹递到楚墨面前，有了生死涅槃丹，楚墨的伤势会好得更快。

众纷纷点，陆续不舍的离开房间，楚墨则是待到所有走后又睁开双眼，苍白的脸庞显得俊美绝伦，只不过在那眼角边，一行清泪缓缓流下。

缘两边两陌路，咫尺一厘一天涯。

……

上京城的夜！

半空，一明灯高高挂起，略显苍白。

真香酒楼阁楼上，只见一身穿白衣，英俊非凡，只不过脸色却极为难看，他的目光，被那明月所吸引，脸上带着淡淡的忧伤。

风，随之起伏漾，断断续续，吹动着那少年额前的碎发。

“对不起。”

身后，只听一道轻柔声音响起，楚墨回过去，望着满脸自责的小蜻蜓，摇俊笑，调侃道：

“什么时候一向大大咧咧的小蜻蜓，也学会道歉了。”

小蜻蜓低，那晚，若她不来看楚墨，也不会发生这么多事。

“好了，你与孤之间，说这些，太见外了。”

楚墨走上前去，不由分说，将小蜻蜓拥怀中，很多事，不说要说透彻。

“殿下……”小蜻蜓靠在楚墨的怀里，哽咽哭泣起来。

“有什么苦就对孤诉吧，别憋在心里。”

看得出来，小蜻蜓心事重重，平常那种活泼开朗如今变成沉闷忧伤。

“他们……从小对我很好，我说过要给他们养老送终，可是……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

小蜻蜓放声哭泣起来，她是孤儿，四海为家，但她却有养父母，虽然养父母将她养到十岁便无力供养，但毕竟这份恩对小蜻蜓来说，很重。

“生苦短，譬如朝露，在这世，终究难逃弱强食规则，也许，死亡对他们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楚墨拍打着小蜻蜓瘦弱的肩膀，苦叹一声，有什么比看到自己亲死在自己眼前更残忍的吗？

小蜻蜓并未接话，而是靠在楚墨的怀里，不断抽泣，泪水打湿了楚墨的衣襟。

“身上的伤，好点了吗？”

楚墨拉着小蜻蜓的纤手，柔声问道。

“好多了。”小蜻蜓点，早在三天前她连续吃下三颗生死涅槃丹时，伤便愈合结痂，长出新肌，而且并未留疤，这倒是让小蜻蜓喜出望外。

吸了气，楚墨点，静静地将小蜻蜓搂在怀里。

风过无声，云飘无语。

很多伤痛，需要时间去抹平。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上京城时，一暖意扑面而来，街道两侧，那厚实的积雪也开始逐渐融化。

城中边角，一座丝毫不起眼的院外，五六个十岁左右的孩童围在院外，争先恐后的往院内看去。

“去去去，看什么看。”

只见离老走出来，对着那五六个孩童摆着手，扯着嗓子大喊。

“老怪，里面那仙姐姐是谁啊，是从城中来的吗？”

衣衫褴褛的孩童眨着大眼，一眨一眨的对着老怪好奇问道。

城中与城边，虽说都在上京城内，但对于这些穷苦百姓来说，一面是天堂，一面则是地狱，他们此生也不可能踏城中半步。

“小孩，问那么多什么，去去去，一边去玩泥去。”

离老一脚踹在那名说话的孩童上，并未用多大劲，随后一把将门掩上，吹胡子瞪眼说道：

“你们几个再敢骚扰老子，我就告诉你们娘逃学堂这件事，哼！”

六名孩童闻言，对着老子做了个鬼脸，随后转跑开，可其中一个孩童却是疑惑的对着离老问道：

“老怪，我他们都上街抗议制裁去了，难道你不去吗？”

闻言，正要掩门的离老，停下手中动作，目光怪异，虚道子身死，虚家名存实亡，但道家信徒众多，虚家若想报仇雪恨，必然要依靠百姓之力。

这些上街抗议，请求朝廷，制裁大魔楚墨！

更有甚者，将楚墨当初在西门关坑杀十万大军的事颠倒黑白说出，声称楚墨乃是绝世大魔，杀不眨眼。

但也有一些则是夸赞楚墨仁义道德，为谦和，并非传闻这般。

一时间，整个上京城皆是关于楚墨的流言蜚语，更夸张的是，有些造谣楚墨一瞬白发是因为楚墨始终弃，得罪老天爷的缘故！

再者，虚道子身死，乃是直接导火线！

这才有了上京城无数道教信徒，上街联名恳请朝廷出手制裁楚墨，毕竟楚墨在神州并不得民心。

城门外出尽风，于家于家主被杀，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是触碰了那些的利益？所以有很多想让楚墨死。

“不去不去，老子我很忙的，哪有时间凑这份热闹。”

离老撅着嘴，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