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抬手就将卷轴打开了，上写着依次写着十项选择，从“天材、地宝、珍奇、美、秘辛甚至连胜负、权势、生死都有。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顾长安站在她边上看完这些，忍不住低声道：“本公子怎么忽然觉着这个如意楼像个专门倒卖、买凶杀的黑店？”

“你来之前不是打听过么？怎么现在才觉着这儿像黑店？”秦灼并无惊奇之色。

能在京城之中堂而皇之地做这种生意，定是位高权重之的手笔。

无论客来这买什么，事成与不成，最后都会成为落到如意楼楼主手里的把柄，只能受其牵制，为如意楼做事。

这样的生意，当真是稳赚不赔，一举数得，这也是如意楼久盛不衰的最大原因。

秦灼前世对这地方闻名已久，只是她从北境打回京城的时候，这如意楼已经被晏倾连锅端了，几乎每个世家权贵府上都因此牵扯出了“为了继承家业买凶杀兄弟”、“姐妹争一夫各种手段都用上”乃至“因为一件珍玩引发的血案”的各种事，趁打开了新朝格局。

她当时未能亲眼一见还颇有些遗憾。

如今站在这里，忍不住问顾长安，“来都来了，你就随便点个什么买呗。”

也试试这如意楼，是不是真的如传闻一般什么都能买。

“本公子想要的东西，别处若是买不到，这里肯定也是买不到的。”顾长安说的还挺认真的，“权势我不稀罕，至于生死，我若是真快死了，这如意楼也没法让给我续命，别的命本公子也不想要。”

公子爷原本是想来学学如意楼的过之处，想自个儿做生意的时候照葫芦画瓢。

结果这三楼的生意尽是些黑店买卖，别根本学不来就算了，他压根不会做这种事。

“谁让你想这些了？看这里！”秦灼指了指卷轴中间的‘美’二字。

顾公子见状，不由得嘴角微抽，拿着折扇就敲秦灼的，“你让本公子买美？你倒是说说，这天底下有几个比本公子长得还好看的？”

秦灼微微往后一仰避开了，忍不住笑道：“顾公子，你可要点脸吧。”

公子爷是长得好看，天底下没几个能与之相提并论，但这不是他能拿扇子敲她的理由。

“不过，要是什么都买……”顾长安说着，忽然压低了声音凑到秦灼耳边问：“会不会走不出这幢楼？”

秦灼闻言，强忍着笑，点道：“大概是会的。”

“那我还是选一样吧。”顾长安把那卷画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沉思良久，才开道：“我要美，就济世堂那个大夫——花辞树！”

秦灼闻言，有些诧异地问：“你不是看他很不顺眼吗？第一见面就差点打起来，这会儿怎么忽然又想……”

她这话还没说完，上又丢下一根木签。

这回是顾长安先伸手拿起来看了一眼，上就一个字“拒”。

“这什么玩意？让我们在这等半天，连个都不出现，就给本公子来这么一个‘拒’字，这是看不起谁呢？”公子老大不高兴，随手就把那木签扔了出去。

秦灼抬手拍了拍顾公子的肩膀以示安抚，“这雅间里应该有机关，从咱们一进来开始，便有在暗中观察，咱们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知道。既然这桩生意他们不接，就算了，咱们走吧。”

“走。”顾长安也不愿在这多待，起身就走。

秦灼同他一道下楼，公子爷心不善，其他两层的东西看都不看一眼就出去了。

如意楼的伙计见这位爷脸色不太好看，一个劲儿赔笑把送出门。

等在楼下的一众小厮婢都迎了上来。

顾长安朝她们罢了罢手，“你们都先回去。”

众齐声应是，一个多话的都没有，乖乖回去了。

秦灼跟在他身后，抬看了一眼天色，顶乌云环绕，都被遮住了。

她眼角余光瞥见如意楼最高处的栏杆后有一身玄衣临风而立。

待她抬眸看去想瞧个仔细的时候，那已经转身内，什么都瞧不见了。

不知为何，秦灼总觉着这个背影很眼熟，便仰着多琢磨了片刻。

“你发什么愣啊？”顾长安见状拿扇子在她后背敲了一下，“本公子好不容易想钻营点生意经，结果出师未捷身先死，我要去喝酒解闷了，你自个儿回去？”

秦灼第一反应就是同他说：“出师未捷身先死不是这么用的，早就让你多读点书了，你非不听。”

顾长安不悦道：“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你怎么就听不出来本公子不高兴，要一个去喝闷酒？”

秦灼还真没把这事放心上，随道：“我就听到了你要去喝酒不带我。”

顾公子无语道：“你一个姑娘家家的喝什么酒？”

秦灼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回了句，“只要是好酒，我都能喝。”

顾长安磨了磨牙，皮笑不笑地问：“本公子去青楼喝花酒，你去吗？”

秦灼笑道：“只要你出银子，去哪个青楼都行。”

说到这里，她又有些后悔听了公子爷的穿装出门，这会儿若是穿男装上哪喝酒不行？

顾长安彻底不想同她说话了，黑着脸扔了一句，“闭嘴吧你！”

秦灼“哦”了一声，算是应了。

公子爷往街上走的时候，她跟在后，还不忘回看了如意楼最高处几眼。

方才站在那里的，究竟是谁呢？

总觉得那身形似曾相识，还是敌非友……

这回进如意楼这么快就被拒，一点了解的机会都没有，她总觉得这事也没那么简单。

可前的顾长安走的太快，秦灼也顾不得多想，便提着裙摆匆匆追了上去，“顾公子，你慢点……”

顾长安在群中停步，不耐烦地回看了她一眼，“不是让你先回去吗？还跟着本公子作甚？”

“我……”秦灼一句‘我想蹭酒’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地咽了回去，换成了“我安慰安慰你啊。”

“你有这么好心？”顾公子脸上写满了‘我不相信’。

秦灼脸皮厚，哄的话张开就来，“做生意嘛，有千百种路子，如意楼这种黑店买卖不学也罢，顾公子天纵奇才，后定会有比做这种生意更赚银子一千倍一万倍的好法子。”

她这话说的真心实意极了。

顾长安在她脸上看不出任何扯谎说瞎话的痕迹，都被吹得有些脸红了，强撑着摆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来，甩给她一句，“你就会说好听的哄本公子！”

秦灼正色道：“我哪有哄你？说的都是实话啊。”

别看公子爷现在见了如意楼都说是黑店买卖，前世他做第一巨贪那会儿，美珍宝那是唾手可得，官位买卖也是常有的事，那事做的比如意楼大多了。

这会儿他还是没怎么见过世面的少年，两厢一对比，居然还有点可。

她想了想，又补了句，“而且我们顾公子不做这种黑买卖，也能赚到金山银山，所以根本不必去学这些。”

顾公子凝眸看她，一双桃花眼绪万千，他特想问一句‘真的？’，强忍着让自己静了静气，最后还是理所当然一般道：“算你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