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亦正色道：“赵学士所言甚为偏颇，子读书别有所求者甚众，那男子读书求名求利的难道还少了不成？子想嫁高门、觅良，男子何尝不想娶美、上青云？这同子能不能同男子一般读书又什么系？”

沈文轩站在中间，静静听着。

谢无争的目光一直落在秦灼身上。

周遭大多数都在看着她。

上三竿，华光笼罩。

少容颜明艳，凤眸含光，站的腰杆笔直，气势上便压一。

赵学士听完，张了张嘴想反驳。

可他还没发出声音来。

秦灼便再次开道：“子曰：有教无类，都可以读书求学，不分贵贱贤愚，缘何到了赵学士这里，便说男子该品千古华章，子只需读戒学所谓的规矩？难道赵学士觉着自己说的话比圣更有道理？”

这话赵学士是完全不敢接的。

秦灼趁势，又问道：“这男之别，竟比身份贵贱、聪慧愚笨更不可跨越？”

周遭众闻言不由得都陷了沉思。

片刻后。

沈文轩沉声道：“为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至于学生是男子还是子，又有何不同？”

“可……”赵学士还想再说什么，但对方说的太有道理，他完全无法反驳。

“我记得谢皇后在时，皇上已下令将戒废除，京城之内不许再出现这本书。”沈文轩像是刚刚想起这件事一般，问道：“赵学士为公主和众伴读讲解戒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旁授意？”

“是皇……”赵学士差点就说出了‘这是皇上的意思’，但这事不好宣扬，毕竟皇上朝令夕改是大忌

他上冷汗都出来了，又硬生生地还改了，“是、是我。”

“那赵学士可得回去写请罪折子了。”沈文轩说着，转身同秦灼道：“啊灼，你跟为师来，莫耽误赵学士去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