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灼默然许久，才开道：“我算是知道为什么你出门要带这么多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要是没有这些婢侍卫在外守门看着，被谁听去了孙魏紫说的话，他们孙家不知道哪天就没了。

偏偏孙魏紫还问：“你知道什么了？”

“皇帝手底下专门养了一群暗探。”秦灼忍不住提醒道：“你以后说话要小心些，在旁面前切不可如此。”

孙魏紫听到这话，有些不太高兴地“哦”了一声。

过了片刻，小牡丹又补了一句，“你以为我是个没事会去安慰别的的闲么？今若不是你，换做旁，便是哭死了我也不会理会的。”

孙魏紫这话越说越轻，到最后近乎喃喃自语了。

不过秦灼耳力好，但是全听清了。

她闻言有些忍俊不禁，“竟是这样么？原来在小牡丹心里，我与旁已是不同了。”

“你、你这……”孙魏紫有点想骂，又碍于屋里还有个昏睡的秦二爷，只得硬生生地忍了下去，小声道：“就该让你饿着冻着没理会才好！给你点颜色就要开染坊了！”

秦灼听了也不恼，伸手拿了一块桂花糕慢慢吃着。

外风雪萦绕，屋里却不太冷。

她刚吃饱，又同孙魏紫说了许多话，一下子就有些困了，不由得揉了揉眼。

孙魏紫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一晚上没睡？”

“嗯，睡不着。”秦灼这话说的很实诚。

小牡丹闻言，忽然沉默了。

她一向是个话多，闹腾的。

忽然一下子安静了下来，秦灼还有点不习惯，不由得多看了孙魏紫两眼。

后者好似有点坐不住，起来把披风解了放到一旁的椅子上，轻声埋怨道：“你身边怎么连个婢都没有，我都进屋这么久了，也没个来提醒我把披风解了。”

秦灼无奈道：“这原本是三公主的住处，我那两个小婢还在原来的住处，三公主倒是给我留了的，方才被我派去做别的事了。”

孙魏紫倒也不是真的要同她纠结这有没有伺候的事，只是瞧见她跟她爹，一个疼儿，一个孝顺父亲，想到自己父母早逝，不由得心低落。

只是家秦灼本就因为各种事烦心了，她也不好再跟矫自己那点事，便拿别的小事来掩饰绪。

但秦灼瞧她一低就猜着了小牡丹像是有心事，便轻声问道：“怎么忽然就不开心了，小牡丹？”

“没什么。”孙魏紫抬看她，用最寻常的语气道：“就是忽然想起先前听说你爹特别疼你，现在他昏迷着，你睡不着也是应该的。”

秦灼觉着这姑娘说话真的是有点扎心神技在身上的。

她都有点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然后，就听见孙魏紫极小声地说：“你至少还能守着你爹呢。我爹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我连他长什么样都见过。”

秦灼听到这话，微微一顿。

她先前一直听这小牡丹说自己祖父如何如何，来北山猎场的路上，孙魏紫也是一直跟她祖母在一块，从不曾听她提过自己父母。

孙氏一门在京中地位不凡，家中叔伯兄弟都宠着这个小牡丹，一来是因为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姑娘，而来是因为孙魏紫的爹娘早逝，这姑娘没有亲生父母护的缘故。

这小牡丹哪里是什么天生骄纵欺负？

平素那动不动拿祖父压的架势，也不过是想让自己不被欺负，不被同，强撑的一点傲气罢了。

秦灼不由自主地有些心疼这姑娘，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就抬手摸了摸小牡丹的。

孙魏紫从来没跟别说过自己没爹这事，在这花团锦簇的京城里，她是骄纵跋扈的孙家大小姐，长辈疼，哥哥们宠着，少有不顺心的事。

偏偏在秦灼面前，总是吃瘪就算了，如今还莫名其妙就失态。

小牡丹越想越觉得自己这样有点丢脸，一边拍掉秦灼的手，一边不悦道：“说话就说话，你上手做什么？你把我发髻都揉了！”

“发髻了有什么，让重新帮你梳就是。”秦灼难得的好脾气。

孙魏紫没再说什么，她一双美眸里水光泛泛，生怕被秦灼看见，连忙低遮掩着。

小牡丹吸了吸鼻子，默默抬袖擦了擦眼角。

她就这么坐在秦灼身边，许久许久都还没再说话。

秦灼在一旁听她吸鼻子吸了不知道多少回，忍不住起身拿了块帕子递给她。

“我没哭。”孙魏紫倔强地争辩道。

“嗯，你没哭。”秦灼温声道：“你是大雪天的给我送吃食吹了冷风冻着了。”

孙魏紫拿过了帕子擦鼻子，再开时，鼻音明显重了许多，“今天这事你可不许跟旁说。”

秦灼故作不解道：“今天发生过何事？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小牡丹听到她这样说，心绪渐渐平静。

两在一块，不知不觉就大半天过去了。

“小姐。”守在门的婢小声道：“您已经出来多时了，老夫代过，你不可在外逗留太久，还是早些回去为好。”

孙魏紫道：“我知道了，别催，再坐一会儿就回。”

门外婢没再出声。

反倒是对面屋子传来了开门声。

秦灼透过轩窗朝对面看去，看见花辞树披着厚厚的狐裘出来。

小药童着急忙慌地过去给他撑伞，“公子，外冷的很，您怎么又出来了。”

花辞树朝她们这边看了一眼，掩袖轻咳了数声，问药童，“秦二爷的药该煎第二副了。”

药童道：“这事小的都记在心上，药已经在煎着了，您可别再为旁劳心劳力了，该多顾惜着自己的身子才是。”

花辞树道：“我的身子一直如此，不打紧的，带我过去看看药煎得如何了。”

“好，小的带公子去。”药童撑着伞，扶花辞树往右边的小耳房去。

秦灼觉着花辞树本来是想来这边的，因着孙魏紫在的缘故，临时又转了个弯。

因为此时的小牡丹，正盯着窗外的主仆两看得目不转睛。

秦灼见状，不由得问道：“你对颜公子？”

“这话可不能说！”孙魏紫闻言恨不能伸手捂住秦灼的嘴。

小牡丹这反应有点太大了。

秦灼往椅背上一靠，“我方才也没说什么啊。”

孙魏紫道：“你难道不知道这位颜公子是三公主的……”

她这话说到一半卖关子似的停住了。

秦灼倒是一次听说花辞树跟萧婷有不同寻常的关系。

不过先前在狩猎场的时候，三公主让她拿一些猎物给送过去，这般行径的确像是有点什么的样子。

只是她当时问过花辞树，花辞树也不愿多说。

“是什么？”秦灼想着果然还是生在京城长在京城的孙大小姐知道的多啊，给了小牡丹十足的面子当即追问。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孙魏紫有点嫌弃她的同时，还有点小开心，她总算找到了一个秦灼不如自己的地方。

秦灼听过的风月事不如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