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滞。

他只是想出恶气，然后再让王落亲自上白马书院给他赔礼道歉，怎么一晃神的功夫，事就变成这样了？

王阳刚才明明能躲过，为什么忽然傻乎乎自己撞了上来，活够了，还是想……讹？

究竟是为什么？

但不论为什么，王阳现在死了，死在他的手上，事便麻烦了。

虽说欠债还钱，杀偿命，但命与命，终究是不同的，以王落的脾气，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出大事了！

“院主，你……你杀了王阳？”

程幼兰和牧原等白马书院的弟子同样一脸愕然，他们虽然不通世事，但毕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王阳的身份，以及杀了王阳的后果。

“我没有，我……”

成儒正想来个否决三连，明明是王阳想不开，自己撞上来的，与我何？但这话说出去谁信！

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院主，现在……现在该怎么办？”程幼兰等惊慌失措道。

成儒扫了一眼程幼兰等，眼底陡然闪过一丝狠厉，但刚上前一步，便自顾摇了摇。

他的第一个念自然是杀了现场的所有，来个毁尸灭迹，但成毅身死，他带前来千佛窟寻仇之时白马书院很多都知道，就算他杀了所有，也无法隐瞒过去。

而一旦他真这么做了，白马书院绝对容不下他，到时候没了白马书院做靠山，王落的怒火，又岂是他能承受的？

所以，为今之计，只能实话实说，依靠白马书院，度过此劫。

王阳杀在先，他失手杀报仇在后，占了道理，以白马书院的秉和立世之本，定不会将他出去，随意让处置，所以只有依靠白马书院，他才能安然无忧。

一瞬间，成儒便想通了其中所有关节，恢复了平静，吩咐道：“将王阳的尸体带上，回白马书院。”

“是。”

牧原等齐声应道，浑然不知自己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带着王阳的尸体，跟在成儒身后，向白马书院走去。

斑驳的阳光下，所有的影子都拖曳的细长狭窄，如似天地裂开的缝隙。

天裂了。

也将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