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平——远郊】

刚刚冬至的时候，一间落的的房间中支起了一张旧的小方桌。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小方桌上放着一个铜炉，炉子下炭火通红，李明的耳边响起了锅底烧开后气泡涨水面发出的咕嘟咕嘟声。

桌子上方用晾衣服的架子挂着一个手机，手机上正在播放一部电影的枪版。

虽然听起来铜锅的锅底像是在说孤独、孤独的，可李明并没有觉得自己孤独。

抄起筷子从铜锅中夹起一片还带着红色的羊卷，放在碗里裹上一层厚厚的麻酱料碗，紧接着塞进嘴里，李明脸上露出了极为享受的表。

老骗子看了李明一眼后，嘬净了廉价的白瓷酒杯中的酒，一抹嘴然后说道，“要是放到旧社会，我给你说收你这种货色的徒弟，我是会被戳脊梁骨的你知道不？”

“得了吧，多少年前的老黄历，你拿出来说嘛？”李明不屑地说道，同时目不转睛地盯着挂在空中的手机屏幕津津有味的看着。

手机上播放到了一个经典的片段，让李明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来。

【黄四郎：师爷高！县长硬！师爷、张麻子：黄老爷又高又硬！······】

“这是什么片子啊？有点意思。”老骗子有了些兴趣，开问道。

“姜大导演拍的贺岁片啊《让子弹飞》，最近挺火的。”李明嘲讽道，“怎么你这个老做派也对现在这些新玩意感兴趣了？”

抄起筷子在李明的脑袋上敲了一下，老骗子恼羞成怒地说道，“你懂个啊，你光知道这是电影，你知道我说的有意思是什么意思吗？小王八犊子。”

这老家伙下手是真的重啊，一把年纪了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力气。

李明揉了揉额，然后心不在焉地说道，“是什么意思？”

老骗子眯着眼睛看着手机的小屏幕画面，然后捋了一把胡须，缓缓说道，“电影看着有趣，可你知道这就是雀字门的故事么？”

“啊？”李明一愣之后，有些不屑地说道，“你可拉倒吧，放一百年前可能还成，现在找死呢不是。”

“很多东西后来说出来和你们看到其实是两回事。

你们现在看起来不过是一个有趣的故事，但是这些事在发生的时候，其中的血泪和残忍，听故事的却很难知道啊。”老骗子笑了笑说道，“想听么？”

“想！”李明有些兴奋的回答道。

“大过年的，你给我磕个拜个年我就告诉你。”老骗子端起酒杯调侃道。

“混蛋，你说还是不说？”李明有些气恼，直接伸手就想扯老骗子的胡子。

老骗子被揪着胡子后，立马讨饶的说道，“说说说，我真他么的是造孽啊。”

相对于其他骗局，雀门的手法和毒简直令发指。而缺门也是十门中最工于心计的一门。

雀，也被叫做缺门。而缺就是缺的意思，指的是官场上的位置，哪里有个缺儿，就会立马有走马上任堵上去。一个朝代末尾的时候，无一例外的腐败现象极为严重，于是卖官鬻爵的事几乎是常态。

在那样的社会状态下，有些小富之，在上千年的官本位思想下，就有着想要买个官职能够光宗耀祖的想法，怎么都要买个一官半职当当。

但在当时那个社会的大环境下，哪有那么多的官职可以用来变卖，于是很多扎着辫子的官员，就专门挑那些小地方的官职进行变卖。

这些地方大多穷山恶水，并且通不变，于是雀字门就诞生了。

雀字门的局一般都是大局，需要调动很多的因素。做局者运筹帷幄，直到把局做成，才腰缠万贯离去。

这种局一般有这样几种标配：

一个是美少，长相端庄典雅，外表温柔似水，知书达理，善解意。实际上则是毒辣至极，蛇蝎心肠。

一个是师爷，此真实的身份往往与美少关系密切，总之两苟合默契，狼狈为。

道具师，此于刻章做印，伪造官身。

杀手，此职业也常由师爷担任，不过也有专门的，不过必须是与师爷或少亲近之，一般是徒弟或者亲生儿子。

最后就是，傻鸟。一般会选择空有一腔之志的落魄书生。

“不是，你说这个跟现在这个社会到底有什么关系啊？”李明将手机上的电影按下暂停，紧接着问道，“你不想活了吧？还想李代桃僵？活腻歪了吧？”

老骗子摇晃脑的点了点面前的酒杯后，示意李明倒酒，待李明斟满酒后，这才继续说道，

“不说远的，我给你说个最近的吧。

民国初年，在川西就出现过这样的骗局。师爷先搜集线索，看哪个地方的县长又要挪窝了，当时买官卖官成风，有时一个兼任七八个县的县长，新任旧任县长来来去去，老百姓根本弄不清到底谁是县长。而且那时县长上任就凭一张委任状，带着师爷就可以办公了，真的假的谁也弄不清。

于是，师爷在物色好了附近的落魄书生的信息和地址，便在新县长走马上任的当天，截杀了县长，然后拿着官凭走。

杀死了县长之后，师爷便带着美少以落难的借，去书生家里借宿，同时借故外出。

但凡进了屋子后，未经世事的书生哪里能够经得住身段妖娆的少诱惑，十有八九摩擦出柴烈火。

翻云覆雨后，少便垂泪怜悯的托出了自己的身世：【先生且听我说，我等此次前来是就任县长一职的，我家老爷花了四万两银子买了这县长的位置。今天我陪老爷全家来上任，不料在山中遇到土匪，炸了老爷的轿子，老爷被炸死了，钱财被抢空了，如今只剩下师爷和我还未成年的儿子。】

饱读圣贤书的书生顿时心生怜悯，正义感棚。

次，师爷知道这一夜的事之后便开始捧杀和诱惑：【先生且听我说，我家老爷花了半辈子的积蓄才买了这个官，一天没做就死了，这太冤了。咱钱也花了，关系也疏通好了，就差上任了，现如今我家夫孤儿寡母，要钱没钱、要没，无依无靠，如果……如果先生不嫌弃，可娶了我家夫，然后拿上官凭上任，先生是饱读诗书之，必知治国安邦之策，治理这个小县如烹小鲜！这样咱钱也没白花，夫也有了依托之，先生上任之后可大施才华，尽报国之志，岂不是一举三得？”】

一唱一和，一捧一托，最后少拭了拭眼角的泪水，含脉脉的来一句，“先生可是嫌弃我？”

几乎没有哪个男能够抵挡得住，尤其是未经世的书生。

走马上任之后，师爷糊弄着书生巧立名目，搜刮了十几万两银子，而少除了所欲无度之外，又给书生递上了一杆烟枪······”

“后来呢？”李明随即问道。

“这个故事最后有两个版本的结局，一个是书生被少用枕捂死了，们一连几天看不到县令，找到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浑身生蛆了。

另一个版本是，因为搜刮民脂民膏搞得怨声载道，上面来查的时候，师爷带着少等早已离去，最后为了泄民愤，将书生拖到菜市场路砍了脑袋。

不管到底是哪个版本，可以确定的是后来民国政府还查过这件事，最终也没找到那群骗子。”

老骗子喝着酒表上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