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幕似乎只是老眼昏花下的错觉。

眼前少年言笑晏晏，一间连番刀兵战火中平添许多气势，那张平凡脸上，此刻竟已有了不怒自威的仪表。

“记得当王政无端受责难，龚大曾给予善意，让医官为我医治。”

王政突然拱手抱拳：“在此先谢过大。”

“嘿，当却是老夫错怪了夏侯校尉，要是早知今，吾第一个先取汝命。”

龚续连声冷笑：“吾问过那医官，他说汝伤势不重并未出力，所以汝不必心存感激。”

“何况，老夫不过随一提，并无什么所谓的善意好心。”

“君子论迹不论心。”

王政却是脸色一肃：“医官确实未曾医治，大或许也未必安了好心，不过既有那句话，王政便不能不领这。”

“君子论迹不论心...”

龚续听到这话却是楞了楞，在中连续念叨几次，脸上有些莫明之色，突然就沉默了下来。

“正是。”王政道：“所以我不想杀龚大。给大留了两条路，您自选之”

龚续突然再度开，眼中清明，面色平静。

他问：“君子论迹不论心，可有下一句吗？”

“论心世上无完。”再一次四目相对时，王政已明白了对方的决定，话里便待了些许惋惜之。

“微言大义。”龚续点了点：“不枉此生。”

PS：

君子论迹不论心，出自清代王永彬的《围炉夜话》，原文为：

万恶为首，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