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只想专心武道！”

莫离只觉得酒劲上，熏得晕晕的，他接着道：“后来便是这次下山，遇上了杨姑娘，她清冷，却内心良善，极是单纯，武功又高强……”

“这位杨姑娘出身名门，武功相貌俱是绝顶，配你小子是绰绰有余！”

殷梨亭新开了一坛酒，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大，笑骂道：“这回你小子定然心动了是吧？”

决斗之后他没去杨府，没见识到那彩的一幕。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莫离再次摇了摇，道：“弟子不知是否有心动。”

“心不心动你都不知道？”

殷梨亭笑道：“你是否几见不到她，心中常常挂念？”

“那倒没有，只是与她在一起，比与旁的子相处，会略微舒服一些。”莫离否认道。

“这算哪门子心动，这顶多是朋友！”

殷梨亭拈起一粒花生米来，放中，醉眼惺忪的道：“让六叔教你什么是心动，就是你第一眼见着她，一颗心脏砰砰砰砰跳着不停，仿佛剑道之上又有突一样，欢喜之，几乎不能压抑。”

“是纪姑娘吗？六叔您说详细一些。”莫离好奇的道。

他早便想知晓两的种种前尘往事。

“晓芙呀……”

殷梨亭嘴角挂上了一丝微笑，仿佛回到了当年一样，他喃喃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她，是在她家，那一年师父让我送一封信给纪老英雄……”

那一，正是春季。

少年一袭白衣，腰佩长剑，下山游历江湖。

汉阳街，偶遇混混拦道，不过还不待他出手，却恰被回家探亲的少行侠仗义救了。

“小兄弟，莫怕，姐姐会保护你的。”

“去我家喝杯茶吗，我家就在这附近。”

……

少的笑颜在春的阳光下，艳若桃李，明媚的不可方物。

少年看着少的容颜，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心动。

剩下的事水道渠成，两位名门高足，郎才貌，恰是婚嫁之年，一方有心，一方有意，自然缔结鸳盟。

“你在武当，我在峨眉，山高水长，你可不许忘我。”

“这柄剑，乃是我爹爹重金求来的，你放在身边，便是有我相伴。”

……

少音容笑貌甜美可，只是殷梨亭讲着讲着，眸中泪水忍不住便涌而出。

“那一，武当山上，她说对我不住，叫我不要怨她，我心中还以为她是为了峨眉派也上山来问五哥愧疚，想不到……想不到……”

殷梨亭面上满是痛苦，泪水不断淌下，谁能想到，那一句道歉，竟然是为了杨逍和杨不悔之事，谁又能想到，那一面，竟然是平生的最后一面！

他猛然灌了一大酒，站了起身，嘶声吼道：“晓芙，我不怪你，不怪你，我只恨，造化弄，造化弄啊！”

“六叔……”

饶是莫离酒意上，神智不清，也被殷梨亭话语里的意所打动，这位武当六侠，对于纪晓芙的，只怕远超常想象。

只是大错已然铸成，便是纪晓芙未死，带着一个杨不悔，也与殷梨亭没有可能了，这世上的，一旦错过，便是永远错过了，而有些错，是不能犯的。

此时夜色已，天上一明月高悬，街道寂静清冷。

他晃晃悠悠的站了起身，提着酒坛朝外走去，一边走，一边抬看向明月，仿佛那月儿便是心中相思之一般。

“春光还是旧春光，桃花香，李花香。浅白红。”

他边走便念着诗词，声音低沉凄凉。

“浅白红，一一斗新妆。”

“惆怅惜花不见，歌一阕，泪千行。”

……

他念的是一首秦观的江城子，莫离亦曾读过，此时虽值盛夏，西北之地也没什么桃花，但是恍惚间，莫离似乎看见了汉阳城中，桃树之下的白衣少。

一腔，俱都埋葬，其中凄凉，如何能与外言道？

望着悲伤孤凄的殷梨亭，莫离不禁也心有戚戚起来。

他摇摇晃晃的站起了身，和道：“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终不似，少年游……”

殷梨亭陡然大笑起来，笑的泪流不止，他嘴里不停喃喃喊道：“终不似，少年游……”，一边却是不断前行。

谁也不知道他要去哪儿，莫离也不问他去哪儿，他只是拎着酒坛，随着殷梨亭朝前走。

两一边喝酒，一边跌跌撞撞的朝前走，说着种种悲戚的诗句，不时放声大笑，在这寂静的夜里极是刺耳。

“终不似，少年游……”

两左近是一座客栈，那客栈高层的房间内，一名年轻子闻听这悲伤诗词，忍不住心弦一阵触动，问道：“谁在说话？”

她身侧丫鬟推开窗户，看了下去，随即回话道：“小姐，是两个醉鬼，可要婢下去制止？”

“不必了，咱们自身尚且难保，何必管他？”

那小姐幽幽叹了气，道：“玲儿，那些是冲我来的，待会打起来，你便跑吧，能跑多远跑多远，此生虽然报仇无望，可是能与爹爹早一团聚在地下也好。”

她想及自家身世，神色也变得凄苦起来，原本和和美美的家庭，却因为父亲得罪左道魔而家亡，如今她只怕也活不过今晚了。

“来……来了？”丫鬟忽然战战兢兢的道。

小姐探看去，一队黑衣正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走来，身上满是煞气，她不禁苦笑，连她父亲都不是这些的对手，何况是她一个弱子。

她悄悄握紧了胸用来自尽的匕首。

“让开！”

那些黑衣迎面撞见两挡路，老远便喊道。

“你们让开……”莫离醉眼惺忪的道。

“晦气，两个酒鬼！”

为首的黑衣闻见酒气扑面而来，不禁皱了皱眉，道：“既然撞上了，便算你们倒霉，快，将他们料理了！”

队伍里当即分出了几来，拿着刀剑包围了上去。

“你……你们要做什么？”殷梨亭醉醺醺的问道。

“做什么，帮你们醒醒酒！”一笑道。

小姐和丫鬟叹了气，这两当真是运气不好，自己撞上了枪。

然而便在此时，一道剑意冲霄而起，仿佛一柄刺苍穹的神剑立于身前，冰冷剑意，将那些震慑的丝毫不敢动弹！

咻！

一道剑光陡然亮起，仿佛一条黑白斑驳的巨龙，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剑光一闪即逝，光芒落尽，地上已然多了一地的尸首。

“好……好剑意！”

殷梨亭提着子午剑，结结的道：“你这剑意，比当初在终南山上还要强……”

他这一剑之下，对方竟然毫不还手，宛如泥塑木偶般不敢动弹，任凭他一剑斩杀，当真是痛快的很。

莫离大着舌道：“杀，杀了杨逍……又……又有所悟……”

“杨逍……好……杀了杨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