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闻铭所言尽皆发自肺腑，他确实想拼尽一切来改变这世道，奈何阻碍实在太大，而他过于势单力薄，最终只能是黯然收场。

闻铭的神色在说完话后又慢慢恢复了过来，自嘲一笑：“不自量力，终究难成大事，我终究比不了古之先贤啊，失败也是必然了。温衷，我很欣慰，我至少还有你愿意听信跟随，我也希望你有朝一能继承我的志愿，为我大越做一场变革！不过不是现在，而是将来，毕竟你还年轻，还可以等。

“你要记住我这一次失败的教训，在没有五成以上的把握，找到足够强大的盟友之前，千万不要再冒险而动了。言尽于此，时间也不早了，我该上路了。”

拍了拍李凌的肩膀，闻铭有些步履蹒跚地走向马车，这一刻的他，再没有了之前的意气风发，看着更像是一个老。

李凌注视着他，直到他上得马车，才恭恭敬敬地弯腰一拜：“巡抚大，此去京师，千万珍重！”

两辆马车再度开动，李凌却呆立在那儿，目送其慢慢远离，直到再也瞧不见。

这一刻，他不知怎的，有些心疼闻铭，且不提他此去京师吉凶未卜，光是他一个封疆大吏，二品巡抚在离任时只两辆马车，数名从，就显得太过凄凉了。

“我确实不能像他一样，把自身的前程都押在某些的意愿上，我可不是那愚忠之啊……”李凌在心里轻轻一叹。

这时，一阵风自北边而来，正吹在李凌身上，让他感到一阵寒。

在这个江南的阳春里，李凌却感到了一阵寒意，袭遍全身……

（本卷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