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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形势严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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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时搭建的几间简易小棚内,一片影散,现场污秽不堪、气氛凝重。

面前一排的席上,躺着一个个已经病膏肓奄奄一息的病

戴着面纱的十余个百堂弟子来回穿梭期间,忙得焦烂额。

神农谷主和百堂主相对而坐。二亦是覆面纱,让看不清眉目和悲喜。

但从四只充满血丝的眼睛中,却可以窥见他们内心处的焦躁、不安和失落,以及身体上的困乏和疲惫。

产自昆仑山麓的四逆二天前就运过来了,却也仅仅只能暂时压制患者体内的温热之毒,并不能真正阻止病的进展和传播。

两位神医接着又先后试用了酉阳的碧叶青蒿、川中的一只蓝、川南的老君须……

几番试验均是大同小异、收效不大。

形势已经变得益严峻——不断扩散的传染区域、每时每刻疯涨的病员、遍地可见的尸体、灾民的殷切期盼,舆论的巨大压力、上的再三催促……仿似一座座大山,悉数压在这两个圣手佛心老的胸,简直让他们呼吸困难、举步维艰。

而真正让他们感到崩溃的,还是周遭灾民态度的逐步转变——从当初的充满希望、积极配合;到一片恐慌、争先恐后拥挤求医;继而陷无边的失望、渐渐无动于衷,接着却是心生绝望、忌医讳药……最后,就发展到而今的躁狂、仇视!

们真正害怕的东西,是什么?

身体上的伤痛、诀别时的痛苦、落第时的迷惘、无助时的彷徨、失去时的无奈、窘迫时的苍茫……

以上或许都对,但或许都不对。

其实真正恐惧的,乃是看不到希望——

长时间置身在暗无天的无尽渊里,望穿秋水却始终盼不来,哪怕一缕,希望的光线……

对于这种看不见未来的绝望的煎熬,莫负可以说是最有体会的。

十几年来生死一线的苦痛经历,要不是父母、师祖一个个拼死相救至死不放弃……好几次,不,应该说是几十次,他都想寻个僻静之地了结了自己……

在那些漫无尽无眠无望的暗夜里,当时心里一个真实的想法就是——似这般苟延残喘的活着,真的还不如就此死去,一了百了……

所以得知洛阳瘟疫的消息之后,莫负就急匆匆地随着赵曼若一起赶了过来。

原因有四:

其一,此次疫的发生多多少少与昆仑三圣有关。而三圣不仅对自己有传功之恩,自己也曾在他们灵前发誓要竭力对抗邪祟护佑苍生,此行当是义无反顾;

其二,则是因为身边的公主曼若。因为自己的原因,她已向皇兄请旨前来主持抗疫,自然是要给皇帝一个满意的结果;

其三,则是因为自己乾坤袋里的玉枢丹。莫负隐隐有一种感觉,此丹应当可以驱除瘟疫之毒,只是目前的患者太多而药丸太少不啻杯水车薪。

倒是可以将玉枢丹于两位神医研究,一旦他们研究出药物配方,疫之困就可以迎刃而解……

其四、自己还须努力找出邪祟的藏身之地,从源上治理瘟疫,以免它四处遁逃祸害他

“曼若妹妹,且慢!前方应该就是疫中心了,不出所料,两位神医应该就在前面的棚子里。”

阵阵腥臭随风传来,莫负陡然停住脚步,倒出一枚白色的药丸放在她掌心说道:“前方污秽不堪气味扑鼻,此乃玉枢丹,你且速速服下,可保不受味道困扰!”

“哦,竟有如此奇药?谢谢长青哥哥,您待曼若真好!”她望着身边之绽放出甜甜一笑,依言塞中。

“嗯,果真芳香扑鼻,瞬息之间竟是耳清目明气味全消!”她不由得惊讶出声!

“果真如此吗?那真是太好了!”莫负开心说道。

看来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实不相瞒,此乃玉枢丹,功能避秽祛邪,乃是机缘巧合之下获得,应该可以治疗此次瘟疫。”莫负喜形于色说着:“但是目前,我的身份还不想让神农谷主……前辈知晓,这瓶药你暂且好生收着,一会倒出几粒由两位前辈研究,只要成功分析出药物配方,则洛阳大疫可解!”

“如此真的太好了!可是如此宝贵的药物,哥哥还是自己拿着吧。曼若真的很感动,长青哥哥,您真的待我太好了。”想起自己刚刚被瞒着吃下了一颗,顿时感动莫名又无比甜蜜。

几乎是下意识的,她伸臂紧紧抱住了莫负,将颅轻轻贴近了身边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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