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不到三十岁，可他黢黑眼眸邃，沉稳有礼，总好像比谁都成熟稳重。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这样的，很容易获得信任。

祝禹诚看得出，云乔忌惮他、戒备祝家，对这位程二爷却是满心的崇拜与亲近。

旁都知程二爷是一只虎，他是要吃喝血的；云乔却以为他只是猫，一根小鱼就能满足他胃。

瞧见这一幕，祝禹诚有点好笑。

程立恍若不觉，只问云乔：“开席了么？”

“还没，宾客尚未到齐。”云乔道。

程立颔首：“今来多。”

“郝姨太能一呼百应。”接话的是祝禹诚。

“听闻督军的这位姨太太做善事。”程立道，“我倒是没见过她。”

“很多都没见过，她不上报纸，平里际也少。”祝禹诚道。

一根烟抽完，话似乎也说完了，三往回走。

祝禹诚那桌，正好有几个空位，只坐了数名男士。这几位都在五旬年纪，穿长衫，像是旧式商。

当然，能出现在郝姨太的募捐晚宴上，都是富商，燕城叫得上名号的物。他们身后就是柱子。

垂着青绒帘布的柱子后面，隐约藏了几名穿黑色短上衣的男。

“这些的随从。”云乔当即会意。

她打算往钱婶那边去，程立却拉开了椅子，目光柔软，示意云乔坐下。

云乔往钱婶那边看了眼，发现徐寅杰还在，仍是滔滔不绝、力充沛的样子。

她皮发麻，实在没神应付那厮，当即点点：“谢谢二哥。”

同桌男们，都看了眼云乔。

云乔实在太过于美艳，今又是盛装，这些男眼底的绪莫测。

不过，他们倒也没贸然搭腔，因为把云乔当成了程立的伴。而他们，估计都认识程立和祝禹诚。

其他桌子至少坐十二，这桌却比较宽松，和主桌一样，只坐八。

“二爷何时回广州？”

“大少最近有什么买卖，带着大家发发财？”

程家、祝家都有老爷子在世，但旁称呼程立，就是叫他“程二爷”，把他当独立的大物；而称呼祝禹诚，则是“祝大少”，他是祝龙的附庸。

祝禹诚似乎也听得出差别，他笑容不达眼底，镜片后面的眼神有点冷。

他不高兴了。

程立始终态度温和，与谈时言语礼貌。

哪怕对方说话不太客气，暗中讽刺他与英国走得太近，明着是良心商，实则良心卖给了英国佬，程立也不恼。

他也不辩解，只说：“有良心，钱没有。赚谁的钱不是赚？”

他宽和至极。

云乔却瞧见那五名旧式商的嘴角都不约而同紧绷了下。

她不明所以，只感觉程立说出那席话，他们都疼了下。

是程立赚了他们的钱吗？

有一位微胖富商，说着话目光总往云乔身上瞟，大概是很喜欢美色。

程立瞧见了，借着和云乔说话的功夫，伸长手臂搭在她的椅背上，手指距离她后背不过一点空隙，稍微不注意就会碰到。

云乔不由屏住呼吸。

那微胖商见状，转开了目光，不再看云乔。

程立也就收回了手臂。

云乔慢慢透出一气，心里竟是无比紧张。

奇了怪，有什么可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