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什么怀念、对大秦没有什么仇恨？这里的百姓们，真的不恨大秦吗？”高渐离有些不死心的问道。

听完高渐离的话，老再次笑了起来：

“也就是你们这些从中原来的，能够想想这些问题。”

“对我们这些边境的来说，可没什么旧不旧国。”

“我们这些，一辈子都居住在边关，几乎没有去中原过。”

“有些，世世代代都在这里扎根，也就动不得了。”

“在这里生存，以前的时候每年匈都会过来打谷。”

“看你们的样子，都没见过真正的匈吧？”

“那匈打谷，真就像镰刀割麦子一样！”

“刀子一挥，一个脑袋就没了！”

“那个时候，城里城外都没啥区别！”

“就算是在城里，匈一来，那些守将驻军跑的跑、藏的藏。”

“活在城里的百姓还不如城外的。”

“毕竟城外那么大的地儿，运气好匈不一定找得到你。”

“可要是在城里，那匈来了之后，守军一跑。”

“匈只要在城门守好，一座城的百姓谁都跑不了。”

“你们没见过匈，怕是也不知道，匈把我们这些秦叫做什么吧？”

“两脚羊！他们，管我们叫两脚羊！”

“活着的时候连隶都不如，他们饿了的时候，我们就是羊！”

老汉说着，咬牙切齿地，又引得肺里有些不舒服，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老了，不中用了！”

“别说杀匈，就是说两句话都说不利索咯！”

“还好，后来大秦来了！”

“他们把这里，铸成了关，建了高墙，派了守军！”

“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

“在那之后，老汉我才知道，居然有军队能够打退匈！”

“居然有，愿意保护我们这些泥腿子！”

“大秦在这边，据说是布置了三十万兵马。”

“是真是假老汉我不知道，但从大秦来了之后，我们几乎就再也没有见过匈。”

“以前匈来打谷的时候。”

“每年都要来个四五次。”

“现在，四五年不一定看得见一次。”

“可是看不见，不代表它就没了啊！”

“我们这些泥腿子，可记仇着咧！”

“匈杀了我们那么多，怎么能放过他们？”

“就算我们老了，还有儿孙帮我们，去北边跟匈拼一拼命！”

老汉说着，再度咳嗽了几声。

这个时候，那一行大多数已经买完了物资，看到高渐离和卫庄之后，都凑了过来。

他们之中，有不少也听到了高渐离对老汉的问话。

只是大多数都没想到，老汉会回答出这么个答案来。

尤其是那些儒家子弟。

平百姓泥腿子给出的答案，和他们心中所想、常所学的东西可以说有天渊之别。

有些张开嘴，似乎想要对老汉质问几句。

但是还没等他发出什么身影，卫庄那冰冷死寂的眼神便扫了过去。

一下子将他的全部声音都堵在了嘴里。

不过更多的，还是因为老汉的话，以及一路走来所见所官，看过那匈的行和全城战死的秦军之后，心中为之动容。

“没想到，边境的百姓过的竟然是如此的生活。”

“我中原内部，即便是七国林立的时候，相比这边境之地，也是安稳了不少啊！”

“我以前听说，赵国的李牧将军，就是镇守北方防御匈的一员大将。可为什么再这边我从没有听说过李牧将军的大名？”

“这上郡原本是魏地，后来才归秦，在这里没有听说过李牧很正常。”

“而且，李牧虽然是赵国名将，但那赵王一心主中原，兵力在北方投也不多。”

“李牧将军就算再厉害，没有兵力的话也只能防御几个大城市。”

“周围的小城市甚至村落城镇，根本无法顾及。”

“所以，这大秦才用了三十万大军，镇守在北方吗？”

“可是，不是说三十万大军吗？为什么我一个活着的军都没有看见？”

“不是说了吗，军营里闹瘟疫！”

“你们看见城里那些煮沸水的大锅了没？听这里的百姓说，喝这种水，就不会被瘟疫感染！”

“啊？真的假的？”

“这我还能骗你？我还听说，这种方法就是那个无双留下来的。听说他下了命令，全城的都不允许直接喝井里还有河里的水……”

“这是什么道理？”

“……”

老汉好不容易咳嗦完、喘上一气之后，又接着对卫庄和高渐离两说道：

“大秦用三十万大军和匈血战！”

“才让我们这些泥腿子过了几年安稳子！”

“你看这大秦的兵，为了保护我们这些百姓，血战到底。”

“现在更是连大秦的皇子都领着兵亲自过来咧。”

“我们这个些，为啥要恨大秦？”

“我们这些泥腿子，记仇是记仇，恩也绝对不会忘咧！”

“我……咳咳咳……咳咳咳……”

“老韩，少说两句吧！再絮絮叨叨的，小心等不到你儿子回来！”听着老汉的咳嗦声，路过的随说道。

“我就没想过他能活着回来！”

老汉的话让卫庄和高渐离忍不住对视了一眼。

随后，高渐离问道：“老家，你的儿子……”

“跟着无双公子，去长城了！”老汉说道。

“难不成是被抓了壮丁？”高渐离问。

“抓壮丁？自从大秦的军队来这里之后，还一次都没有抓过壮丁。都是我……咳咳咳……都是老汉我……咳咳咳……亲自把他们送到军队里去的！”

老汉挺着胸，一边咳嗽一边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