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吕布赵云继续在三郡征兵，百姓们依然蜂拥而至。

最后在遴选之下，吕布总计挑选了两万左右的队伍，防线也向北推到了武陵郡的凌阳，长沙郡的罗县，武陵郡的吴寿。

荆南一场声势浩大的叛便形成了。

南方四郡，几乎占据了荆州三分之一的地盘，公开宣布支持朝廷。

而驻守长沙攸县的刘磐黄忠，倒成了钉子户一般，跟当时丁辰在汝南面临着同样的局面。

周围四郡数十县皆反，他们么手下仅有两三千，总不能一个县城一个县城的去打。

所以只能守住攸县再说。

而身在襄阳的刘表得到这消息之后，自然震惊万分，再加上听说是吕布在主导，更是不敢怠慢。

吕布虽然品不怎么样，但是个武力以及军事能力，却是令不得不信服。

刘表也顾不上汝南之事了，赶紧下令让蔡瑁带领数万大军南下……

……

汝南，平舆城。

屋外寒风凛冽，雪花飘飞，屋内却被炭火盆烧的温暖如春。

“安阳、宜春、慎县又派送来请罪书，今天已经是八份了，”程昱欣喜的拿着三封书信踏了进来，对着丁辰扬了扬。

自从荆州军南下之后，原先豫州反叛郡县的请罪书像雪片一般的飞了过来。

他们纷纷检讨此前是瞎了眼，受了刘表的蛊惑，所以行那大逆不道之事，如今愿意拨反正，重新归顺曹氏。

“丁君侯行事真是……真是出意料，”程昱不好意思的道：“没想仅仅用了两个，真的便能在刘表后院放起这么一大把火，在下真是佩服之至。

这下丁君侯在丞相面前所立之功，可真是令羡慕了。

丞相必然会有重赏，大公子知道了也会欣慰万分。”

此前丁辰说能让数万荆州军退兵，他还觉得有些不靠谱儿，没想到转眼之间这目标就达成了。

可想而知，曹知道背叛的郡县已经重新归附，后方的威胁已经完全消除，该多么高兴。

而这只是丁辰这点手所为，他都不记得眼前这少年是第几次给惊喜了。

“这只是幸运而已，”丁辰一边拨弄着炭火盆，一边道。

“君侯就不用自谦了，”程昱笑道：“这么大的事，岂能仅仅靠幸运？”

丁辰叹了气，说实话，此次能完成此事，还真是有极大的幸运成分。

若不是碰巧张羡是张机的弟弟，而他又用《千金方》引诱了张机，张羡恐怕也不会信任他派去的赵云。

而从赵云写回来的书信看，正巧刘表派去的蒯思仁处事不当，囚禁了张羡，也为他起到了神助攻的作用。

所以赵云才那么容易的反了张羡。

程昱随即脸色变得凝重道：“既然刘表军已经南下，这豫南所叛郡县重新归附，也是早晚之事。

君侯是否就准备率军回官渡？”

“又下雪了，官渡之战也该结束了，”丁辰推开窗户的一条缝，看了看屋外的雪花，吸了一清冷净的空气，又把窗重新关上。

他临来之时，曹粮捉襟见肘，已经有了退军之意。

后来是荀彧郭嘉再加上他丁辰苦劝，曹才继续燃起了斗志，决定在官渡硬撑下去。

可是缺粮以及运粮困难的囧境并没有缓解，如今他率军南方平叛已经又过了近一个月，想必官渡的况更恶劣了吧。

幸好魏青等一直在给他送信，乌巢袁军的粮仓越来越大，恐怕是袁绍把乌巢当成了中转站，前线大军所有粮全都囤积在那里了。

“是啊，该结束了，”程昱摇了摇，叹息道。

程昱虽在平舆，但是心里却很清楚此时曹氏还剩多少粮，已经不足十之用。

所以他所谓的结束，意思是该放弃官渡了。

他却不明白，丁辰的该结束了，是指取得官渡之战的胜利。

“许都离官渡如此之近，官渡守不住，许都也守不住，”程昱哀叹自语道：“若退回到兖州，袁绍大军必然要追来。

到时要面临青州豫州三面夹击，也很难守的住。

不过……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如今荆南四郡已经归顺朝廷，若丞相率领大军去往荆南，以刘表为屏障，是否可以抵御住袁氏大军？”

丁辰看了一眼程昱，这位真敢想。

不过仔细想来，若曹在官渡战败，率军逃往荆南，似乎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去处。

只可惜，没有这种假设，他是要助曹氏取得官渡之战胜利的。

……

官渡，雪花不合时宜的又飘了起来。

这整个冬天，雪化了又下，下了又化，时而结冰，时而解冻，路上泥泞不堪，运粮难度增加了数倍。

平常军士每供应的粮食在逐渐减少，所以有军兵私下里传言，军队粮将尽。

而且有偶尔闻到药的味道，更有传言曹丞相病重了。

于是一令窒息的气氛在军营中游，无论将领们怎么开解，都挥散不去。

其实将领们现在心中也是惴惴不安，唯恐那些传言都是真的。

不止底层将领如此，就连张辽徐晃李典乐进这样的高阶军将亦有此怀疑。

他们这些是能参加中军帐议事的，可是如今曹已数没有召集大家议事了。

曹的私属房间里里，曹仁曹洪夏侯渊等武将以及荀攸刘晔等谋臣都在。

曹躺在床榻上，额上敷着一块湿棉巾闭目养神。

“是不是已经有传言，曹某病重，将不久于世？”曹骤然睁开眼睛，把额上的棉巾取下来，扔到旁边的铜盆里，然后下床到桌案前坐下。

虽说他痛病发作是事实，但远没有到病膏肓的程度。

于是将计就计，把他不久于世的消息散播出去，以期传到袁绍耳朵里，为他撤退做准备。

而在场都是他最亲信之，自然不用装了。

“的确如此，”刘晔道：“不过也有军兵从酌减的粮之中判断出，我军粮将尽，这传言却对我军士气不利。”

“如非酌减，粮早就吃尽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夏侯渊道：“待明我抓几个传谣者严惩，或许能堵住这谣言。”

“罢了，”曹摆了摆手，“这种事越抹越黑，你越是惩处，越显得心虚，任他传去吧。

今叫诸位前来，是想商议一下，下一步我军该往何处撤退。

诸位都知道，我军粮捉襟见肘，是该早做打算了。”

无论郭嘉的十胜十败还是其他谋士的论断，虽然都断言曹氏必胜，可那些都是虚的，军队需要的粮才是实打实的。

只有曹本以及程昱这粮筹集之才明白，曹营已经不满十余粮。

撤退是在所难免了，曹总不能等到粮用尽的那一天才考虑该往哪儿撤，应该提前做准备。

“这还用商量？”夏侯渊道：“自然是往许都撤，到时借助许都高墙沟防御，防他个一年半载的，待袁绍粮用尽，必会退去。”

曹白了这位兄弟一眼，没好气的道：“听他先说。”

这夏侯渊明明不善谋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