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大……麻烦你冷静一点……”

“看了那么让热血沸腾的东西怎么还能冷静啊！那时的你们，烙印在我眼底，我永远不会忘。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文学社活动室里，顾渊两手托着下望着窗外哀叹了一声，旁边的齐羽捂着嘴正在偷笑，姜紫枫和柳卿思就像是克隆一样手拿着一本书靠在窗户的两边，冯子秋在整理书架，陈颖则在清算昨天一天的销售收，而学生会长白雨萱则一脸兴奋地用掌持续不断地拍着顾渊的肩膀，仿佛还沉浸在艺术节的欢乐气氛中，不能自拔。

“我跟你们说，他和池妤当时……”

从昨天到现在，她已经把这件事对着文学社里的其他讲过成百上千遍了，听得所有的耳朵都起了老茧，不过，全社里除了齐羽，别都已经能够做到完全无视白雨萱的存在了。

竟然就这么结束了。现在回想起来，顾渊依旧觉得时间过得快得让难以相信这是真实的，整整一天的时间，一眨眼就过去了，仿佛什么都没留下。

昨天傍晚在大礼堂那异想天开般的举动，如今觉得不过是一时冲动脑发热做出来的傻事，但想到当时池妤的笑，顾渊的心就不禁越来越好了起来。

昨天的地理题最终也没有答出来，而陈歌居然真的从早到晚都没有出现，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事能够让那个男对学生和工作都不管不顾，如果能够知道这里面的秘密，说不定就能多了解那个神秘的家伙一些。

想到这里，顾渊不禁又想起了齐羽找到的那本写满了中二言论的笔记本。陈歌在十年前也是这个文学社的一员，甚至还留下了那样的黑历史。

对了，如果没记错的话，“super lucky”甜品店的老板在开导陈颖那天似乎也提到过，他自己也曾经是南华高中文学社的成员，难道说他和陈歌是从那时候起就认识的吗？

“紫枫姐，我们有过去每一届社员的名单吗？通讯录……或者纪念册之类的？”

“嗯？你突然问这个做什么？”

姜紫枫把遮挡着下半张的脸的书放了下来，用幽邃的眸子望着顾渊。

“以前是有的，不过前段时间，陈歌老师说学校要对过去的社团活动做一个系统的统计，就把名册要了过去，到现在也没有还回来。”

“啊？什么时候的事？”

“大约两个月之前。”

两个月之前，那不就是齐羽发现的笔记本被他收回去的时候吗？这个男，从那个时候就已经计划好要抹除所有的蛛丝马迹了吗？

顾渊轻轻地叹了一气。

“一共一千七百六十二元，思思，你真是个销售天才！”

陈颖抬起来，扬了扬手里的账簿，对窗边的柳卿思竖了一个大拇指。

“呼——别再提了，昨天晚上我都做噩梦了。”柳卿思鼓起腮帮子吹了一气，“如果明年还是这样的活动，我要求让顾渊坐在那个位置上。”

“啊？我？”

“对，你。”

“……”

“有这笔钱，我们下学期可以一起去春游咯。”

春游？听起来就很美好，不过顾渊这时候忽然意识到，这学期竟然已经进了最后的倒计时了。

期末考试设置在下下周，用陈歌的话说，复习时间相当充裕。

从周四开始，上午两个半小时的语文，下午是两个小时的数学，周五上午是两个小时的英语，下午则是各一个半小时的物理和化学，周六三个小时把历史、地理和政治挨着考完。

眼可见的地位不平等，但也没有有空替历史地理和政治发声。

考完试两天后就会出成绩，在那之前所有可以放假回家休息，但出成绩之后就得立刻回学校来接受“审判”，再公布排行榜、召开家长会后才能正式放寒假。

“长痛不如短痛，我们虽然辛苦一些，但你们可以少煎熬一阵儿。你们想想，如果放假放到一半，突然你爸妈回家一脸仿佛吃了枪药儿一样的表，那可太恐怖了。再者说了，在家等待成绩一科科出来的过程，简直就是慢死亡般的折磨。”

班会课上陈歌的发言一如既往地陈歌。

“哦对了，竞赛强化班的学习进度不会因为期末考试就停滞不前，也就是说，复习只能依靠自己了，课上是不会留时间给大家复习的。”

简直是恶魔。

一想到教务处那个总是面色和善笑眯眯的老，顾渊就忍不住想要吐槽，那张脸后面是不是藏了一个内心黑暗的恶魔。

不给时间复习，而且还是单独出卷单独排名，试卷难度炸的期末考试，光是想到这些描述的语句顾渊就觉得痛不已，旁边的齐羽也是一副仿佛要死了的表，连带着投过来的眼神都变得哀怨了起来，后座的高练也戴上了痛苦面具。

之后的那段时间高一一班均晚上看书看到十二点，宿舍熄灯了之后仍然会整齐地亮起台灯的光，只有实在撑不住了才会去睡觉。以一个未成年的眼光，顾渊觉得这样的生活方式很不健康，宿管大爷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每次都会在熄灯前敲门进屋，说两句千篇一律的老生常谈：“早点儿休息啊，养足神才能考好。”

但是，所有都明白，充足的睡眠也许能换来神饱满，但代价却是大脑空白，神采奕奕的上考场只是面对试卷等死罢了，没有是傻子，所以，该怎么选择，我们都心照不宣。

一有压力就容易变得烦躁，会因为一些毛蒜皮的小事而冒火，那种感觉就像是手里捂了个炸药包，而全世界没有一个、一件东西能够看得顺眼。顾渊原本打算市内赛的时候在球场上发泄一下，结果叶钧那个家伙压根就没来，听说是生病了。无处发泄的他最终与同样无处发泄的齐羽碰在了一起，考试前的最后一天，两个因为一点莫须有的事吵了一架。

虽然仅仅过了不到十分钟两个就都后悔了，但年少时古怪的自尊却阻止了道歉行为的产生，相隔不到半米的两一整天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那天没有晚自修，下午放学的时候，还在生闷气的顾渊跑去找池妤。到教室门的时候，穿着白色毛衣的束着发的少正蹲在课桌前收拾东西。学校要求我们把书桌里的所有东西都清理回家或者带回宿舍，打扫好教室为接下来三天的考试做准备。池妤的练习册数量让顾渊大吃了一惊，那几乎他有的练习册的两倍。

“你买了这么多？”顾渊一边帮她收拾一边问，“做的完吗？”

“唔……做不完。”

果然没有一本是好好地完成的。

“买这么多很费啊，每一本练习册的思路都是完整的，时间有限，给自己增加那么多的负担，还不如踏踏实实地专注于一两本。”虽然这么说着，顾渊还是提起了装满试卷的布袋，“书包你自己背着吧，这个我帮你拎回宿舍。”

“诶？你要送我回去吗？”

“这还用说吗？走吧。”

不顾少怀的忸怩作态，顾渊一把拉住了池妤的手。

转身之后才知道为什么池妤表现得如此羞涩，原来是柳卿思和学期之处见过的那个双马尾孩，两站在门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们，仿佛是在博物馆里观赏一幅世界名画一般。视线相撞的时候，还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鬼嘻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