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量山让师傅检查我武艺的进展。

丫你无法想象师兄经受了怎样的磨练，寒冬腊月，师傅剥光我的衣服将我扔进寒冰潭之中。

我刚开始冻得全身哆嗦，牙齿打架，后来变得全身僵硬，身体发紫，实在忍受不住，爬了上去，师傅抓住我的手臂将我重新扔了进去。

“没有钢铁一般的意志，你谈何报仇？你忘了你父皇悬挂一个月的颅？你忘了飞将军五马分尸的凄惨？”

师傅独独说漏了蒙浩那一刀又一刀。

这次后我没有再爬起来，直到我冷得没有知觉晕倒，师傅才将我捞起来，第二次也是这样，第三次也是这样，只是我能在下面浸泡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也再没有喊过一次冷。

这么多年，丫你在熟睡做梦的时候，师兄夜以继的练武，掩盖在白袍下全是伤。

只是我每次都不舍得将这只手弄伤，因为我要轻轻握住丫你的手。

丫你像山上的猴子通山跑的时候，师兄的手已经开始沾满了鲜血，雪白的袍子成了血衣，无论怎么洗都洗不净。

师傅暗中联系了他的旧部，虽然他们都隐姓埋名，但当年兄弟的惨死，先皇的颅高悬一个月的狠毒，飞将军被五马分尸的惨绝寰，最重要是小的背弃信义，出卖兄弟，让他们铭刻在心，结果一呼百应，随时候命。

而这么多年了，我培养了鬼煞门这个组织，在丫你煮饭挑水的时候，师兄的眸子已经被溅到的血灼伤，双脚已经踏着冰冷的尸体走过。

第一次杀的时候，看着滚烫的血溅出来，看着那个在我身旁轰然倒塌。

我疯一样逃了，但杀多了，心麻木了，鲜血沾多了，已经不觉得血的腥味恶臭了。

我用极为血腥、残的手段培养这个组织，通过这个组织积累财富，也用这个组织来刺探军。

在鬼煞门的我与在无量山的我并不一样，在鬼煞门充斥在我脑海的都是蒙浩稚气的：“父皇，救我。”

他那一声声惨叫，混着血的腥味永远留在我的记忆中，师母那斑驳的下身，父皇腐烂的颅，飞将军五马分尸的疼痛，刺得我寝食难安，也变得残而冷血。

而在无量上虽然我依然冷冰冰，但无量山的空气是甜的，无量山的月色是皎洁的，就连那淡淡的桂花香也是别处没有的。

每次踏足无量山，每次看到丫冲过来的身影，我的心是暖的。

“每次回无量山，我都会将手洗很多很多次，我怕会让丫闻到难闻的血腥味。”

听到他这话，我的心微微触动了一下，在我的印象中，他的手很大，很暖，也很净，总带着淡淡的香味。

如今发现，在无量山的十几年是这般的美好，只要想起无量山，心就不会沉重与疼痛。

“只是每次累了、倦了，我都想回无量山。因为我只要踏足山道，你就会朝我飞奔而来，跑得飞快，如一阵风，黑黑的脸，甚至拿着燃烧的柴火棍，活脱脱一个小小的黑夜叉。

但就是这个身影温暖了我身心，你的手无论多脏，都执拗地朝我伸来，一点都不怕难为，一点都不知道自己有多脏。”

他的声音变得柔和，想起往昔的子，心中甜甜酸酸。

“与丫牵着手在月光下缓缓地走着的时候，我觉得心里充满了喜悦与甜蜜。

随着丫的长大，靠近你的时候，我开始有了以前没有的心跳声，看着丫的笑颜，总会怦然心动，很多次想轻轻吻下去，但总忍住了，怕吓着傻丫，怕坏暂时的美好。”

他低眸看我，带着脉脉意，我的脸腾一下红了，心砰砰直跳，低垂着，不敢看他那晶亮的眸。

“我不知道傻丫是当我是兄长信赖，还是当我是一个男般慕？我不知道丫牵着我的手时，是否有心跳加速的时候？”

他的手又紧了紧，突然俯身贴着我的唇狠狠地吮吸碾揉着，心猛地一跳，他的吻总让我既激动又紧张，然后就是意迷。

“丫，有感觉吗？是什么感觉？”他唇角微微翘起，带着暖心窝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