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旋，胡旋。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心应弦，手应鼓。

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飖转蓬舞。

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间物类无可比，奔车缓旋风迟。

……

中原自有胡旋者，斗妙争能尔不如。

天宝季年时欲变，臣妾学圜转。

中有太真外禄山，二最道能胡旋。

梨花园中册作妃，金障下养为儿。

禄山胡旋迷君眼，兵过黄河疑未反。

贵妃胡旋惑君心，死弃马嵬念更。

从兹地轴天维转，五十年来制不禁。

胡旋，莫空舞，数唱此歌悟明主。

——节选自《胡旋》白居易

……

郦雪璇讲完，白复的反应让其出乎意料。一路南下，凡是听过战局的，要么痛哭流涕，为大军惨败哭天抹泪；要么捶胸顿足，痛骂杨国忠佞误国，玄宗老迈昏庸。

唯有白复，沉静不语，面如平湖。仅有眼中芒穿梭，闪烁不定。

郦雪璇很好奇，忍不住问道：“杨国忠佞误国，导致潼关失守，功亏一篑，大好局面丧失，你不沮丧吗？亦无愤怒？”

白复表平静，道：“杨国忠只不过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安禄山之，始于藩镇。从今上听信李林甫之言，祸患就已经埋下了。藩镇军权、财权、政权归于节度使一，且刻意纵容胡担任节度使。这种制度安排，即使安禄山不造反，也会有其他胡作。

也就是说，今上和李相才是罪魁祸首，难辞其咎。

但从另一角度看，祸兮福兮，未尝不是好事。局势只有走到这一步，心思变，满朝文武才会期待太子继位。

事已至此，长吁短叹已无意义，关键是下一步如何部署。从目前安禄山鼠目寸光的排兵布阵，吾以此知胜负矣。”

郦雪璇拱手一礼，求教道：“还请先生教我？”

白复不慌不忙，模仿忠嗣将军的模样，手捋长髯，徐徐道来：“

兵法云‘五事七计’，经之以‘道天地将法’五事，校之以七计，索其，知胜负，而后举兵决战。

其一，主孰有道？

安禄山师出无名，手下史思明、蔡希德、孙孝哲等将领，纵兵抢掠，屠城杀降，毫无逐鹿中原的胸怀和智慧，做不了天下共主。

其二，将孰有能？法令孰行？赏罚孰明？

反观郭子仪、李光弼大军，兵出河北，一不屠杀战俘，二不烧杀抢掠，宽仁悲悯，这才是仁义之师。只会嗜血杀戮的是屠夫，能体恤百姓，止杀息战的才是一代名将。

其三，天地孰得？

安禄山大军占领长安，战线过长，补给不足，一旦唐军断其粮道，或者沿途绿林帮派，豪杰游侠揭竿而起，组成义军，夜骚扰，分而击之，令其防不胜防。安禄山大军只能缩于城池中防御。

一旦燕军被义军牵制，李唐皇室就可以择一地作为陪都，号令天下兵马勤王。

江淮地区是大唐的财税重地，目前还在唐军的控制之下。江南水道纵横，水网密布，胡铁骑毫无优势，很难夺取。

一旦建立起从江淮重镇到各路唐军的粮辎重补给线，就是唐军反攻之。时间一长，燕军必败！江山社稷，重归大唐！

其四，兵众孰强？士卒孰练？

目前来看，燕军能长驱直，唐军节节败退，还是因唐军准备不足。抗击叛军的唐军都是临时拼凑的。一旦燕军遇上锐的朔方军和安西军，燕军优势然无存。”

……

白复气定神闲，侃侃而谈，听的郦雪璇美目涟涟。仿佛坐在眼前的不是郎中，而是羽扇纶巾的诸葛武侯。

郦雪璇终于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游方郎中吗？怎会对军事如此捻熟？”

白复尴尬，连连摆手，道：“纸上谈兵，纸上谈兵而已。”

郦雪璇笑而不语，不再追问。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白复的自信确实感染到了郦雪璇。从洛阳一路西来，满目疮痍，残垣断壁，唐军溃不成军，确实让沮丧无望。

白复仿佛当年谈着十胜十败论的军师祭酒郭嘉。若能让此番言语流传，定能让绝望中的大唐军民，重拾战胜燕军的信心。

当晚，郦雪璇借着火光，将白复的政论，一一提笔记下，封蜡丸。

远处月下，白复倚着大树，呼呼睡去，从容不迫，面映蟾光。

……

一进蜀道，翠谷烟笼，流泉飞瀑，笼罩在关中上空的战争云消散不见。

傲立山，眺望群峰，“长风驱松柏，声拂万壑清。山中自正，路险心亦平。”

三心顿时大好，一扫数霾。连杨玉环都有了笑容，和郦雪璇有说有笑。

因为玄宗和杨国忠之故，白复对杨玉环无甚好感，甚至还有些许敌意。一路南行，逐渐熟悉，这才发现杨玉环虽然身为贵妃，其实是个极其单纯之。

杨玉环十岁左右丧父，被寄养在洛阳三叔杨玄璬家。因此，格外重视亲，由衷希望族得到圣上眷顾。

杨玉环燕处宫，仅对音律歌舞有兴趣，从不政，对‘五杨’的嚣张跋扈，知之甚少。更不知虢国夫、杨国忠等富可敌国。

白复有几次言语提及‘五杨’为祸京师，见到郦雪璇不忍的眼光，话到嘴边留半句，终于还是没有讲。

……

蜀道悬崖峭壁处，奇花异甚多:鹿活多主伤折，牧靡可以解毒，荀花瓣滋补阳，让肤白貌美，果实延年益寿，回生吊命……

白复请郦雪璇帮助采集花，煎熬成药。杨玉环每服用，数后，气色红润，还魂丹毒完全消解。

杨玉环拜谢道：“先生医术如此湛，为何本宫…不，为何先生如此医术，却在京城隐姓埋名，岂不可惜？”

白复早已想好说辞，从容对答：“师父命我下山后十年内，游历天下山川，兼济贫苦，切不可凭借医术，贪图富贵。”

杨玉环点，赞道：“先生的师父定是世外高，见识高远。”

此时，三策马来到山谷中一处碧潭，潭水湛蓝清澈，如将牛注湖水，明艳诱。

杨玉环欢呼一声，跳下马来，象小儿一般娇嗔，恳请在此停留一晚。白郦二哑然失笑。

突然泼喇一声水响，潭中跃起一尾大鱼，足有一尺多长，腾空一个翻身，重重跌回水面。三凝神瞧去，只见数十尾黑背鲫鱼在水中追逐嬉戏。

白复下马，取出翠竹吹管，填米粒，待群鱼游近水面，内劲一吐，将一尾大鱼击晕，白色肚皮翻上水面。

依法实施，连捕数鱼。杨玉环欢呼雀跃，脱下鞋袜，折了一根较长的树枝，比划半天，将击晕的鲫鱼打捞上岸。

白复用匕首割开鱼腹，刮鳞去脏，洗刷净。

随后，白复垒石为灶，铺枯枝，用火折点燃，燃起篝火，生火灶饭。

白复用树枝穿鱼，将盐均匀抹在鱼身，炭火烧烤。不一会儿，鱼脂香四溢，外焦里，爽滑。

连吃数粮胡饼，众早就腻了。白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