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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微之》白居易

……

“谪仙楼”的打斗惊动了正在平康坊巡逻的金吾卫。一支百的队伍抵达酒肆。

公主侍卫手举一枚金牌，朗声道：“吐蕃贼子袭击公主殿下，还不拿下！”

“哗啦”一声，金吾卫的士卒快速散开，将吐蕃团团包围。手中数十部弩机瞄准吐蕃。

吐蕃法师武功虽高，但也无法带着吐蕃少主逃脱，只能和其他吐蕃一起，放下手中兵刃，束手就擒。

正在此时，右司郎中李之芳匆匆赶到，对青鸾公主施一礼，小声道：“殿下，这几位乃是吐蕃的使节，在吐蕃都是呼风唤雨的物。为首之乃是吐蕃新主弃松德赞的长子甲。在他身旁的法王乃是吐蕃国师乙。

他们明天即将觐见陛下，向我大唐表示，愿意派兵助唐平叛。陛下对此事高度重视，还请殿下开恩，饶恕其罪。”

听到这些吐蕃明天要觐见父皇，青鸾公主这才面色稍缓。她对李之芳道：“你告诉他们，就算他们是吐蕃使节，在长安也不到他们造次。

倘若下次再敢欺辱我大唐子民，即便有父皇的圣喻，我也绝不容！”

见青鸾公主法外开恩，金吾卫这才撤下箭阵。右司郎中李之芳带着吐蕃首领甲和国师乙拜谢过公主后，匆匆而去。

经过白复身旁时，乙和白复的眼神隔空对撞，杀机凛冽。

乙微微一笑，向白复合十一礼，道：“阁下好功夫，他有缘再来领教。”

白复正色，道：“阁下既是国师，为何不辅佐吐蕃雄主行正道？我们中原有句话：‘犯强汉者虽远必诛’！还请国师好自为之！”

乙脸色一变，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走出“谪仙楼”的牌楼，甲掉回望。

看着高高在上的大唐公主，甲发下誓言，暗道：“总有一天我会南下牧马，杀回长安。到时候，将你们这些大唐子先后杀，一个不留！”

……

见吐蕃离开，青鸾公主问道：“复大哥，你怎么看吐蕃助唐平叛之事？”

白复轻蔑一笑，道：“黄鼠狼给拜年，没安好心。弃松德赞的真实意图就是以提供军事援助为名进犯唐土。

安禄山之发后，朝廷向回纥、拔汗那、吐火罗和大食寻求军事援助，还从西域撤回了二十万名士兵。

这两年，吐蕃趁大唐无瑕西顾，蚕食了不少西域诸国的土地。吐蕃军挥师北上，攻克了威武、石堡城及九曲地区的其他唐军要塞。这些地方是唐军经过浴血奋战在两年之前刚刚从吐蕃手中夺回的。

除了北上，吐蕃军东出，占领陇右多地，切断了西域唐军与朝廷的联系，就连陇右治所鄯州都已经陷落。

如今陇右和蜀西北数州相继落吐蕃之手，通往长安的门户已经开。若平叛时间继续拉长，保不齐吐蕃有觊觎长安的狼子野心。”

青鸾公主大惊，道：“那我要尽快提醒父皇！”

白复笑笑，道：“陛下应该已经觉察出吐蕃的不臣之心，所以此前吐蕃几次提议派兵助唐平叛，陛下都一回绝。

只是不愿意背腹受敌，才对吐蕃蚕食西域的举动做出适当让步，并派使节回访吐蕃，以示善意。”

回到雅室，被吐蕃骚扰的中年美跪拜在青鸾公主面前，感谢搭救之恩。

安慰了两句，青鸾公主秀眉一挑，问道：“这位大娘，你看着面善，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中年美赶忙回道：“公主殿下好记。民姚氏，曾是宫中侍，侍奉王皇后多年。在您小的时候，民曾经在宫中陪伴过您玩耍。

后来民年纪大了，被内侍府遣返出宫。

出宫后，我和几个好的宫一起开了间绣坊，以刺绣为生。每的工作就是帮大户家裁剪新衣，缝补贵重衣物。”

“那你们怎么和吐蕃搅在一起了？”青鸾公主好奇问道。

宫姚氏回道；“前些子，一个老客户介绍给我们一单生意，说是有一个吐蕃使节团抵达长安，希望我们能为其定制一批觐见陛下的唐服。我们姐妹收下定金后，没没夜为吐蕃使节们赶制衣服，终于按时完成。

吐蕃使节收到衣服后，认为尺码尚不合身，仍需要一些修改，于是将我们唤至此改衣。改衣完成后，再支付尾款。”

“那为何起了冲突？”青鸾公主道。

宫姚氏停顿片刻，思衬着语言，方才回道：“可能是民多虑了。民在宫中多年，经历过王皇后、武惠妃等娘娘的后宫恩怨，所以格外敏感。

这几位吐蕃不是寻常，他们假借改衣，不停地刺探宫廷况，打探宫中仪轨，宫与朝臣的恩怨等。”民

原来，吐蕃不断打探玄宗与肃宗的父子恩怨、张皇后、李辅国等对肃宗的影响力……这些敏感话题引起了宫姚氏的警惕，见势不妙，借更衣，试图逃离吐蕃的控制。

没想到吐蕃也不蠢，担心此借机逃跑，于是派偷偷跟在身后。倘若此趁机逃脱，便出手伺机擒获。

好巧不巧，宫慌不择路，千钧一发之际，闯进了青鸾公主的雅室区域。

于是有了后来的一切。

白复恍然大悟，这帮吐蕃为刺探大唐报还真是下了功夫。

吐蕃刻意收买皇宫中因年老色衰而被逐出宫的宫。吐蕃知这些宫对宫廷的事了解较多，当她们被弃用之时，正好是可以利用的好时机。通过她们，吐蕃可以很方便地打探到有关大唐皇宫的重要报，刺探朝廷的核心机密……

以此推断，吐蕃一定还有其他渠道刺探大唐军。

能将大唐朝政的报及时掌握，难怪吐蕃在和西域唐军的战中处于主动地位。可以这么说，强大的报工作，给了吐蕃与大唐叫板的本钱。

由此，可见吐蕃新主弃松德赞心机沉的一面。

白复命重赏宫姚氏。白复道：“姚大娘，您回去以后，我会派川帮子弟保护您和其他绣娘的安全，不用担心吐蕃回来报复您。”

宫姚氏赶忙道谢。

白复道：“还请姚大娘帮我联络其他出宫的宫，看看最近是否有类似的境遇。若有，还请及时告知，免得被贼利用，沦盗匪。”

宫姚氏点答应。

......

诸事处理完毕，白复和青鸾公主步出“谪仙楼”。出得楼外，外面竟然下起了漫天大雪。

鹅毛般的大雪让长安瞬间变成了另一个世界。远远望去，龙首原上的大明宫肃穆巍峨，仿佛天上宫阙。

青鸾公主喜不自胜，美丽的双眸放出光芒，道：“这可是今年的初雪啊！”

白复点道：“今年的第一场雪可来的真早。”

青鸾公主不自禁，高举双手，在雪地上跳起了欢快的胡旋舞。裙摆飞扬，自由地旋转，象一只美丽的天鹅。

瑞雪兆丰年，一场大雪让每个都欢欣雀跃。千家万户都打开了户门，走上街，一群群小童在街道上追逐嬉戏，拍着手，唱着歌：“天遣魔兵杀不平，世上能有几平。待看月双平照，杀尽不平方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