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宗教审判所在四处抓巫。像这样单身的，丈夫孩子死了，自己还活着，很容易就被审判所盯上！万一有邻居举报，惹来审判所那群疯狗，就是万能的主也救不了她，肯定会被送上火刑架。”

想到宗教审判所的残酷，两都打了一个寒颤，又一齐沉默下去。

过了片刻，布鲁诺才建议道。

“我住在首都里斯本的平民区。首都可是座七万的大城！每天来往，到处是各个王国的商。们互相都不认识，也互相不关心。这次探险，你多攒一点钱，在我家附近买间屋子，到时候把你的姐姐搬过来和我一起住。我也能照顾点你们。”

“哈哈，布鲁诺兄弟，就等你这句话！放心吧，钱我早就在攒了。”

悍的水手保罗咧开大嘴，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他拍了拍腰间的弯刀，又从怀中掏出两个带血的金手环。

“刚到黄金海岸的时候，我就看到当地的土著有好多的金子。那时候船队行程比较紧，没寻到时间。等到我们在加纳停下，修建埃尔米纳城堡的时候，我就和水手们寻空出去了一趟，屠了两个土著的村子，这些土著可比摩尔弱多了！”

“看看这两个大的金手环，就是土著村子里地位最高的老手上的。大家刚过去，我一眼就看到了，冲上去就是两下快刀，把碍事的东西都剁了，其他水手们谁都没能抢过我！”保罗继续咧嘴大笑。

听到这句话，布鲁诺有些震惊，他急切的问：“有活逃出去吗？黄金海岸我们还没站稳脚跟，别引来强大的部族。”

“foda-se！怎么可能。又不是第一次活的生手，伙计们已经熟练的很了。老的小的死的活的，连一只都逃不出去，最后都堆一起一把火烧了！”保罗依然满脸灿烂。

布鲁诺这才松了气。“那就好，反正教宗也说过，死了的异教徒才是好的异教徒，杀了也是为天主做贡献。”

随后布鲁诺看着保罗手中的金手环，瞳孔中映照出黄金的贪婪光芒。

“这是真的金子？这么大？”

“真的，我早就咬过试了。等我回去，就带着姐姐去里斯本找你，买间新的大房子。”保罗单纯的笑着，期待着未来的美好生活。

“tenho saudades！我怀念你！我竟然错过了发财的机会！”布鲁诺又陷了真诚的伤感。随即，他想到了什么，热切的看着保罗。

“等回去的时候，你们要再是出去，一定喊上我一起啊！”

“好，布鲁诺兄弟，只要你娶了我姐姐，我们就是一家了。我们一起找黑土著发财！”保罗给了布鲁诺一个兄弟的拥抱。

“是一起为天主效力。仁慈的圣母保佑着我们！”布鲁诺又划了个十字。

聊过一起发财的计划，两间的气氛明显热络了很多。

布鲁诺想起在王都的见闻，决定分享给自己未来的妻弟。

“前段时间，国王的辛特拉宫附近聚集了很多外国。”

“前段时间？老国王死了，新国王即位了吧！”保罗想了想，他也听其他水手说过。

“对。高贵的阿方索五世国王已经回到主的国度，仁慈的若昂二世刚刚即位。若昂二世真是像恩里克王子一样的伟大物，这次出航就是他的资助。尊贵的迪奥戈·康团长便是在教宗和国王的意志下，寻找去往东方的路，找到强大的约翰王的国度，夹击邪恶的奥斯曼。”

布鲁诺的脸上满是对英雄和国王的向往。

“呸。foda-se！去找约翰王没问题，听牧师说那里是流淌牛与蜂蜜的土地。但傻子才回去和凶悍的奥斯曼拼命。自从在北非劫掠时遇到过一次奥斯曼之后，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他们了。”保罗凶悍的脸上满是忍不住的后怕。

“奥斯曼这么厉害？我们葡萄牙可从不畏惧敌，王国的独立就来自无畏的战斗！”布鲁诺明显有些不服气。

“这么说吧，奥斯曼的大军杀我们，不比我们杀这些黑土著要难多少。无边的骑兵，连绵的步兵，千百的火炮，还有新式的火绳枪。要不是我们的船跑的快，大伙就得留在北非的海边了。”保罗叹息着，对奥斯曼的强大由衷的感慨着。

“唉，不过说实话，这些黑土著也不好对付。铁质的武器，战象和骑兵，还有恐怖的丛林与疾病，不知道怎么回事打上摆子，就没了。什么时候，要是能遇到比黑土著更富裕更虚弱的部落就好了！”

“foda-se！这样我们就可以把他们都送下地狱，一把火烧个净，然后再抢个痛快！”

保罗的眼中满是对财富的渴望。至于异教徒的生命，虔诚的信者只看着他们的痛苦，哈哈大笑！

布鲁诺撇撇嘴，他觉得保罗缺乏英雄气概。便随即转移了话题：“这次仁慈的若昂二世即位，西班牙也派来了使者祝贺。”

“呸，卡斯蒂利亚就是随时发的公牛，摩尔撑不了多久了，马德里的审判所早就准备好了。这公牛找不到其他的目标，现在一直看着王国留水。foda-se！他们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唉，卡斯蒂利亚和阿拉贡王国早就合并了，现在他们创造出了个新名字，西班牙，espa?a，就是拥有财富和矿产的国度。”布鲁诺的贵族姓氏，让他有机会接触到更多的知识。

“呸，foda-se a ovelha，espanhol！x羊的西班牙！”

“天主啊...贵族和平民始终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种群，从血脉上就天生注定了！”布鲁诺幽幽的想着。

由于恩里克王子的遗泽，葡萄牙的探索队中始终有大量的小贵族子弟。实际上在各国的海军中，此时葡萄牙船队最为含蓄和文明。后世的很难想象，那些纯粹由社会渣滓组成的西班牙探索队里，究竟是什么群魔舞的地狱模样。

没有任何一个葡萄牙能忽略西班牙的威胁，咒骂西班牙也是大家的共同乐趣。两小声骂了一会，布鲁诺才继续讲些新奇的见闻。

“仁慈的若昂二世即位之后，从商业城邦来了一个叫哥伦布的流氓水手。这家伙听说国王支持航海，反复想要求见国王，说什么要向着西方行船，到达印度！”

“哈，他一定是酒喝多了，满嘴的魔鬼谎话。哥伦布？没有姓氏，foda-se！还是个平民？！”虽然没有见过哥伦布，但这不妨碍保罗对城邦的憎恶。

“对。听说是商业城邦一个羊毛纺织工的儿子，船上厮混多年的流氓，没有船的船长，没有货物的走私商。他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世界是圆的，就要国王资助他，往西驶大西洋处，寻找通往印度和中国的路。”

布鲁诺开着玩笑，嘲笑这个城邦流氓是大家生活乐趣的来源之一。

“哈，foda-se!商业城邦的都是把灵魂卖给魔鬼的撒旦信徒。他们是囤积粮食，压低物价，到处放高利贷的邪魔！他们就该被送上宗教审判所的火刑架！”

布鲁诺赞同道。“这个只是个夸夸其谈的流氓，我们葡萄牙都是沉默的实派，最不喜欢这种成天嚷嚷的话痨。辛特拉宫的贵族们根本就没有理睬他，直接让他滚了！”

保罗也笑了，他摆出船长凝望海天的姿势，轻声呼喊。

“foda-se! tenho saudades！我怀念你！约翰王你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