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琪说话很呛，但林宇并未动怒。地址失效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s Ba@gmail.com 获取最新地址

“对，我们市局的警官都是这样。”

对于他的自黑行为，顾峰坚决反对。

毕竟何琪的是江城市局，林宇并非市局警官，但他顾峰却是。

不过，无论是林宇还是何琪都未理会正努力“眉目传”的顾峰。

“看在你这么坦诚的份上，我决定认真回答你的提问。

我的确有烦心事。

我的丈夫还在医院躺着，我却被你们抓到这里不能亲自照顾他，我很担心。”

“放心吧，我们去看过他，他很好。”

林宇这看似安慰的话，却如一颗被扔进水塘的石子激起巨大花。

何琪脸上的表瞬间变作厉色，连发丝都因为愤怒飘起几缕：

“你们对他做过什么？”

“什么也没做，就是想侧面了解一下你。”

“他是个病！”

“你是个犯！”

林宇难得一改平静清冷的态度，声色俱厉：

“若非觉得你不会老实，我们又怎么会去找他？”

何琪无言以对。

虽然她仍想诘问林宇未开始审讯又怎会知道她不会老实，但想起之前眼前两曾便衣与自己见过面，当时自己的态度的确非常不配合，也难怪警方会有疑虑。

作为一名医生，理的思考远大于感，这反倒使她冷静不少。

“对不起，是我太冲动。

不过，金水他毕竟是病，我希望你们的问话没有对他造成伤害。”

“付金水向我们说出蒋青捐肾和死亡的全过程，不过他的话只是一面之词，我们还想听听你的描述。”

林宇此言闻之似乎对何琪信任有加，但何琪却并不这么认为。

她知道这是考验他们夫妻默契的时候。

如若两说得不一致，警方必定会拿捏住把柄寻根究底。

“宋院长为卢俊换肾队的事，想必你们警方应该已经查到。

失去肾源后，金水陷危险让我非常着急。

我偷偷查阅医院的资料，找到贺采帮忙对所有和金水血型相同的病的血样本进行配型比对，最终锁定三个选，其中只有蒋青答应捐肾。

手术进行得很顺利，蒋青的肾取出换给金水后并未出现排异反应，金水成功渡过难关。

为此，我给蒋青一家一大笔钱作为酬谢及封费，为这件事划上一个句号。

我完全没想到蒋青居然会在捐肾后不治身亡，更没想到贺采这么懦弱，把这件事直接捅给宋院长。

我处于风尖，只能以医院声誉和卢俊换肾队二事威胁他，这才让他帮我隐瞒下来。

他自掏腰包买通蒋万夫，让蒋青捐赠遗体，以掩盖他真正的死因。

直到蒋青的遗体被运出医院的一刻，我才彻底放心……”

何琪所言与付金水、宋国强二的供述大体相似，但却亦有出。

“蒋青的遗体为什么在太平间呆过十天才运送出去？”

“因为要说服蒋万。

蒋万一开始并不同意捐赠遗体，说想给孩子留个全尸。

苦劝近两周，我才和他达成协议。

医院只和他签捐赠遗体的协议，不实际捐赠，等遗体捐赠完成后就偷运给他们，让他们自行处理。”

何琪对整件事的描述逻辑清晰，也的确圆的过去。

只是疑点仍有两处，一处就是与蒋万的描述出过大。

据蒋万所说，蒋青的遗体是在捐赠后又被医院退货，这才在十天后被运出医院的。并且他一早躲进工地也是受医院指使。

蒋万的话有实据可查，何琪在肾内科分别给杜凯旋三打的电话足以证明其真实。

但林宇并不准备立刻摆出疑点与何琪辩论，他心中隐隐出现别的猜测。

“你说的这些与宋院长，付金水说的一致。

感谢你的配合！”

林宇起身收拾东西，然后拉上顾峰准备离开。

这时，他故技重施，让手中的一张纸“无意”滑落在地。

他蹲下身将纸捡起，然后轻拍上面的灰尘。

正准备将纸收起时，他的手僵在半空。

一旁的何琪因林宇离开已彻底放松，并未注意到这些细节上的举动。

不过，白白表演一番的林宇并未觉得亏，继续装作不经意一般回过来：

“何琪，你认识杜凯旋吗？”

“认识。”

何琪的回答非常的脆，显然她明白在这种问题上隐瞒只会让事变得更难解释。

“你和他什么关系？”

“他是我的债主。”

终于，从何琪嘴里冒出一个让林宇感到意外的答案：

“债主？你欠他钱？”

“不然你以为我收买蒋万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合合理，严丝合缝！

林宇心中不由得冒出这八个字来。

若非是千户街调查过程中发现何琪去买过炭，又查到可能盗取白磷的千户中学校长与肾内科有过联系，恐怕他审到此处已很难将案子与太阳花众连接到一处。

林宇煞有介事地仔细观看手中的名单一阵，然后又抬起：

“那千户中学的校长鲁有方认识吗？”

“认识，他是我远方亲戚。”

“你们最近有过联系吗？”

“有过，他最近腰不太舒服，所以给我打电话咨询过。

我为了省话费还用科室座机给他回的电话。”

林宇听罢点，然后将纸一收继续走向门。

来到门时，他停下脚步：

“何医生，你能帮我个忙吗？”

“什么忙？”

“翁家顺的家属要来警备局，帮我们应付一下。

你也知道，死者家属每次认尸对我们来说都是煎熬。

但你们医生生离死别见得多，又更了解翁家顺，能更好地抚慰他们。”

何琪没有立刻回应林宇的请求，她只是沉默地低着。

林宇见状又补充说：

“你要是不愿意也没事，我们自己来。

这本来就是我们的工作，我们本也不该转嫁到你身上。”

说罢，林宇终于和顾峰一同正式出门，不再与何琪流。

出门后，顾峰悄声询问：

“林宇，你觉得何琪说的几分真几分假？”

“八分真。”

“这么真？”

顾峰未想到林宇对何琪供词评价如此之高，一时惊得止步不前。

“只是剩下的两分谎言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