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紧钥匙，握在掌心里，转过身对病床上的老道：“我先走了。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去吧。”霍天霖愉快地翻开书，“你和云舒的婚礼，我会派全权负责，你就好好处理公司的事物。”

霍南衍一句话也没说，迈步往外走去，他脚步匆忙，给秦桑打了一个电话，开腔的时候气息难免有些紊：“妈，你现在在哪里？”

“小衍，我在家，怎么了？”霍南衍难得打了一个电话给她，秦桑听着他的语气，心里咯噔一声。

“你现在去禁闭室。”霍南衍语气低沉，“爸带走了许青栀，他把她关在禁闭室。”

“我现在就去。”秦桑声音也紧绷起来。

禁闭室是霍家处理叛徒和失职下的地方，就在霍氏庄园的地下室，湿暗，夜不见光，每一个隔间只有一扇门，把门关上的时候，就陷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许多被关了一天一夜的下出来都患上了幽闭恐惧症，甚至有极端的还疯了。

“钥匙在我这里。”霍南衍上了车，“你没钥匙开不了门，你去……陪她说说话。”

秦桑顿了顿，低低的道了一句“好”，匆匆挂了电话，往禁闭室赶去。

霍南衍花了三十分钟赶到霍家。

又花了十分钟来到地下室的。

向来清冷幽静，霍家上下退避三舍的地下室，此刻已经围了一圈。

众好奇的在门探探脑，见到霍南衍赶来，又作鸟兽散。

霍南衍面无表的往楼梯下走去。

越往下，地面上嘈杂的声音逐渐淡去，一团湿带着凉意的空气扑面而来，灯火明明灭灭，整个地下室都安静的可怕。

秦桑听到脚步声，匆忙走了出来，见到霍南衍，急急地道：“我找问过她关在哪里了，但是我在门喊话，她没有回应我。”

霍南衍推开她，走过去找到了关着许青栀的那间禁闭室，拿出钥匙开了门锁。

外面的光泄露进去，蜷缩在黑暗里的小小身影，微微动了动。

秦桑站在霍南衍身后，看到地面上逐渐渗透出来的血迹，“啊”得一声，一下子捂住了嘴。

许青栀蜷缩在湿冰冷的地面上，披散发，她身上雪白的，长长的蕾丝长裙裙摆，已经被血染红，见到光，她抬起，瞳孔毫无焦距的看向灯光照耀进来的地方。

“霍南衍……”她捂着肚子，动了动嘴唇。

“是我。”男走上前，冰凉的手抚上她的脸。

“我肚子好痛。”她眼泪一下流了下来，“霍南衍，我肚子好痛……”

男的手，并不像平常那么稳重，将她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甚至在微微颤抖。

许青栀痛得意识模糊，她染血的指尖紧紧地抓住男胸前的布料，哭着道：“霍南衍，救救这个孩子，救救我们的孩子。”

“我想要这孩子，以后就算没有你了……就算……只有我一个了，我也可以、可以好好过下去……”

他觉得，许青栀的手抓住的，并不是他的衣襟，而是他的心。

要不然此刻，为什么他的心，这么愤怒，又这么痛苦？

*

那一天，许青栀身上的血，滴了一路。

霍南衍开车送她去医院的时候，看到许青栀昏迷在他怀里，绪也濒临崩溃。

但是他还是很好的将她送进了急诊室。

秦桑赶到的时候，就见她的儿子站在急诊室的门，微微低着，一张脸都陷在影里。

他的身上，是触目惊心的骘和狠厉。

他抬起看向她，对她说：“我迟早会亲手杀了他。”

秦桑心里一跳，被他眼底的狠辣和疯狂吓得脸色苍白，然而她还没有回过神来，霍南衍已经收回了视线，再次开腔，语气已经平静，“如果她的孩子没了，他也最好做好霍氏绝后的准备。”

“没事的，”秦桑握住他的手，勉强安慰他，“已经找了最好的产科医生过来，你们的孩子不会有事的。”

霍南衍沉默不语，挥开她的手，走过去坐在了长椅上。

他长久的沉默下去，一直到急诊室的门被打开，许青栀输着血，脸色苍白的被护士从里面推了出来。

“医生。”秦桑急忙去问，“她现在况怎么样了？”

年轻的男医生摘掉罩，看了一眼守在推床前安静注视着病的霍南衍，“孩子目前没事，但是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有事。今天的况很危险，失血过度，胎儿和孕都有窒息的风险。下次如果流这么多血才送医院里来，再好的医生也救不了命。”

他语气不是很好。

霍南衍沉默了几秒，点道：“我知道了。”

男医生看他的脸色，语气缓和一些，“我已经尽力保胎了，但是随时都会有大出血的可能，你们做好心理准备。”

霍南衍的脸在灯光下似乎更白了，他点了点，“谢谢。”

许青栀被送普通病房监控，她还在昏迷，可能是昏迷前的记忆太过痛苦，躺在病床上，她纤细的眉心都是紧蹙着的。

男俯身，一点一点揉开了她的眉心，低看着她白皙致的面容。

“如果知道跟我在一起会这么痛苦，你还会选择我吗？许青栀。”

其实他跟秦牧野比起来，毫无竞争优势。

也不过是占了早一点认识她这个便宜。

对于一个来说，安稳平静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而这两样，他都没办法立刻给她。

伸出手，他轻轻地抚了抚许青栀的脸颊，她冰冷的体温和他没什么温度的掌心碰触，似乎彼此都没有办法温暖对方。

到底是带着什么样的心和他来伦敦的呢？

连“以后就算只有我一个了”都说得出，是对他，真的一点信心都没有吗？

【作者有话说】

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