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吴向来不太在意别对自己的评价，尤其是长相之类。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

但艾山山却是在意的不行。她气鼓鼓的抱手，觉得自己虽然是海妖混血，但“类”的部分终究占了大半。什么癞蛤蟆？哈？臭灵你又有多好看！

……好吧确实很好看。艾山山心里有些发酸，即使隔着面纱，即便身为同。在灵恢复气色后，她也不得不承认灵那脸蛋确实有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虽然灵的漂亮脸蛋因为实在接近她眼中的“癞蛤蟆”而嫌恶扭曲到不行，其皱着的眉在她眼眶那里撒下了厚厚的影。纤细的脖颈尽量向后靠，嘴唇紧抿，像倒扣的弯弯月牙。

这还不算，尤其是灵眼睛里，那种委屈和轻蔑相互缠绕而成的光，或许会让她所厌恶的对象相当受伤吧。

但，说不定某就喜欢这种调调呢？

艾山山斜眼，看着“某”正用那瓶雾在灵手臂上细心涂。

直至雾暂停，左吴点点，对它的疗效相当满意。

灵面纱后的睫毛轻颤一下。

断裂的肌，骨骼以及神经在飞速再生时给她带来了阵阵刺痛。她手臂缺失过多的部分亦被雾当中的纳米机器构筑修补，早已惨白的皮肤渐渐恢复了血色。

刺痛与酥麻来回织，灵的左手渐渐恢复了感觉。她一时忘了还靠在“癞蛤蟆”身侧，眼神亮起，小心翼翼的驱动肌想要握拳。

这个动作被轻而易举的做到了，兴奋涌上灵的心中，又让她阵阵发晕。这是重获断肢后，其体内的新鲜血有些不太够用出现的贫血现象。

她抬手扶了一下额。

艾山山撇嘴，心中感叹病弱的美确实别有一番风韵，也承认自己对灵确实抱有某种程度的敌意。

敌意毫无疑问会滋生怀疑，而且，仔细想想，这灵身上可疑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比如，她好像对种种科技产品一点也不陌生，自己公寓里的灯就是被灵用某种灵能技艺毁坏。以及她刚刚接上断手时，对那瓶雾的疗效可是一点感叹都没有。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帝联的数据库中记录着她所使用的语言，这一切加在一起，说明了什么？

反正灵是来自某个尚未开化文明的构想产了。艾山山舔舔嘴唇，觉得灵的身份也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帝联治下的某个臣民；要么，就是来自尚且与帝联打得难舍难分的某个文明，是敌！

若是前者，那她怎么沦落成一颗边荒行星上待售的“食物”的？若是后者，雇佣一个敌当作仆怎么想都是问题！

艾山山又有意无意的往左吴身上瞪了一眼。

这些事他就没想到吗？左吴很多时候看上去有些缺乏常识。是装作如此，还是他因为眷顾在身，对这些细枝末节根本毫不在意？

……呜，越想越疼！艾山山甩甩脑袋，既然左吴不问，也只有自己来试探了。

她走上前去，坐到沙发上，犹豫片刻，手搭上灵还未接上的右腿，向她看去：“喂，你晕不晕？”

灵愣了一会儿才发觉艾山山是在叫她，却因为心不错只是咕哝了几句，之后炫耀般抬起自己的左手，指着自己的鼻子又笑嘻嘻：“晕，当然晕。有没有水喝？我好渴。另外，我叫，列维娜·塞维，不叫‘喂’……”

她忽然僵住，只因为其视线瞟到了刚从手臂上解下的缎带。似乎是想起被当作物品的刚才。

其满脸的喜气转瞬化为乌有，横生的火气又撞上了曲意逢迎的现实。种种激烈的绪变幻在她心中如同焖锅，却因为已经身为仆而不得不坚持的某种信条无从发泄。

她只能又臭起一张脸，满心火气撒向自己。张牙舞爪的抢过自己的腿还有那瓶雾，不顾自己已经贫血的事实，又忍着刺痛，朝伤那里胡涂。

左吴愣愣，想要阻止。却被灵嫌赶开：“什么什么？我受得住！还是说你心疼这雾？切，这就还你。我保证一点都没用多！”

艾山山咧嘴，好啊，至少自己有些了解这个灵了。她用视界给稍显狼狈的左吴发消息：“看看，你相好的灵，好像是个玻璃心，总是喜怒无常。说是仆，还经常对你恶言相向呢。”

“确实，”左吴认真点：“但很可，不是吗？”

“你只是觉得她脸可吧！”

艾山山气不打一处来的敲了下左吴的脑袋，又重新转向灵：“列维娜……这个名字真难念。另外，我叫……叫艾山山，他叫左吴。”

灵听到她的前半句时本想恼怒，却被伤愈合时的刺痛弄的无暇分心。等到接上的腿已经不会掉下来时，她才颓然瘫倒在沙发上，累到不想再生气：“算了，二位请便。你们才是老板。”

艾山山点：“那么，小奈。没有我们帮忙，你就不怕把自己的脚接歪了吗？”

“……不会，接肢的临时手术我受过训练，”星名翘起自己的右腿，左右翻了翻：“当然，是在仆进修的课程里学的，我说过我就是最好的！”

哪门子的仆进修会学这个？真是满嘴谎话！

艾山山暗自冷笑：“是吗？可你脸上为什么要盖着我家的餐布？顶着块餐布晃来晃去，也是你仆的礼仪之一吗？”

“我也不想的，”列维娜摇，残存的愤怨融化为无奈，积蓄于眼角，竟成了眼泪汪汪：“我的面具弄丢了，很重要的面具……没办法，只能用这个当面纱，勉强盖一下。”

左吴此时抬起：“面具？早说啊。和你的手脚一起，顺手帮你找找不就行了？”

但星名却把摇成了拨鼓：“不行不行不行，一双手脚就需要成为仆才能付得起报酬，而找回我的面具你们会要求什么，我根本想都不敢想！”

“我什么都不会做，就和你被挂在橱窗里时一模一样，“

左吴咧嘴：“等等，这么说，那面具比你的手脚还重要？”

“那不是当然的？”阿妲刚点，忽然警惕的眯眼：“左老板，根据仆合约，身为雇主要尊重我的隐私，你答应过的！”

咦？有这条吗？左吴疑惑的看向艾山山，后者懒洋洋的点了下。

“……似乎是这样，但你现在能活吗？不能的话，应该还不算我们的仆，那合约也不算建立吧。”

“小看我？”

列维娜顶着贫血的眩晕摇摇晃晃的单脚站起，又颇为自豪的独臂叉腰：“我成了棍都能制作弓箭，又用抹布擦你我落在地上的血，现在怎么不行了？哈，给你露一手。”

说完，她的眼睛盯上厨房，在严重贫血的眩晕中摇摇晃晃的想要往那边蹦。

左吴想笑，又发觉自己的心脏跳得很快。真是奇怪，眼下的气氛应该和旖旎完全不搭边的。为什么自己还会有那种感觉？

他想不通，但至少知道应该不是因为那种慕残的心态。

“等等，列维娜，”思索中，左吴也没忘记出声阻止，又看向艾山山：“能不能先搞对义肢之类的先临时用一下？”

艾山山冷眼抱手：“哼？你问我做什么？”

“因为你对造物很了解。譬如你拿出的自改手雷，还有古董荧光之类，”左吴抓抓发：“我想，你能掏出个古董义肢之类应该也很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