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什么老板？”

“嘿！”

“两天没见，鸟枪换炮了啊。最新地址发送任意邮件到 ltx Sba@gmail.ㄈòМ 获取烂。”

油腻肥男嘴里叼着半截烟，打量金铎新买的n手三：“你给戚巷长送书？”

“送不了了。戚巷长走了。grd那个铁憨憨保安连门都不准我进。上次也是。”

油腻肥男吐出一烟雾，山羊眼睛斜着盯着金铎脚下：“你的戚巷长大爷调回天都总公司享清福去了。”

“这辈子都不回来了。”

“那个保安……”

“脾气大，拳重，你最好别去惹他。小心他捶你。”

金铎没好气叫着：“我还怕他？他敢打我，我就躺下。讹他钱。”

油腻肥男露出似笑非笑的神，很是欣赏金铎傻憨耿直的模样：“你给戚巷长送的什么书？我看看。”

“你能看懂？戚巷长骂你是尸蟞。”

油腻肥男脸色一沉：“老子是尸蟞，也好过他们那群见就咬的土疯狗。”

“书给我看看。”

“不给。我怕你看不懂。戚巷长说你们的地质队只晓得栽铁塔钻地，没文化。”

油腻肥男脸色很不好看，愤然叫道：“老子们地质队比那群土狗有文化多了！”

“妈拉个子。老子地质队随便拖一个出来，不比那群疯狗有本事。”

“天文地理山川湖海，老子们地质队闭着眼睛都能画出来，他们那群土疯狗，除了天天盯着咬，还会什么。”

金铎轻漠说道：“你们还有野外作业补贴。”

油腻肥男大咧咧点一脸自傲：“那可不，老子们的补贴可是全国所有单位里最高的……”

金铎轻声说道：“就是缩尸蟞！”

油腻肥男嗯了声，老熊般厚实粗硕的铁掌扬起来就要扇金铎：“老子……”

“不是我说的。”

“戚巷长说的。”

油腻肥男指着金铎恨恨叫道：“懒得跟你计较。”

“书给我瞅一眼。”

“不！”

“给我看，合适我买。”

“我答应给戚巷长的。答应过的事，说到就要做到。”

“这两本风水书和山志，是戚巷长指名点姓要的。”

油腻肥男有些无奈，铁棍粗的手指指着金铎脑袋：“你他妈脑袋有包。给你说了，戚大爷回天都不回来了。有本事，去找天都城找他去。”

“一根筋的傻缺。”

“什么山志？什么风水书？垃圾书吧。”

金铎吊着油腻肥男胃：“大小金川的山志。还有搜地灵断残本。怎么样？看过没有？”

油腻肥男嗤了声不以为然：“老子地质队什么样的奇书没见过？”

嘴里说着，油腻男子抬手起来：“给我瞅两眼。我给你验证下是不是作假的书。”

“不给！”

油腻肥男又抬起老熊大手却是冷冷说道：“给我看书。我卖点废品给你。”

“多少废品？”

“那鬼屋的钢筋能卖我不？”

油腻男子愣了愣突然咧嘴笑起来，大气滂沱：“等我们走了，你自个儿去偷割不就完了。”

没两分钟，油腻男子就带着金铎进了地质队家属区。

地质队家属区防范没有戚笑鸣家属区那么严苛，金铎的三可以直接开进家属区。

这一刻，金铎也见到了家属区的全貌。

地质队家属楼建筑面积比进出公司的要大，但场坝空地却只有对方是三分之一。

进出公司的车子以bba和高级商务车居多，地质队的则完全相反，大部分车子都是国产皮卡和大马力越野车。

而且这些车子都上了年，好些个毂锈迹斑斑，胎瘪瘪，也不知道多久没开过。

一排车子摆满院子，留下的通道不过一米来宽显得十分拥笃。

“仓库在哪？”

“没仓库。”

“你们地质队真的比不过进出公司。这里所有车加起来都买不到戚巷长座驾的一个胎。”

“连个仓库都没有。你要卖啥东西给我？”

油腻肥男淡淡说了句等着，从楼上搬了几个纸箱子和啤酒瓶下来。

当即金铎就不了：“就这点东西？当我要饭？”

“你们地质队再穷也不至于穷到只有这些烂吧。”

油腻肥男脸色有些不好看，食指中指塞进嘴里吹了几声的哨。那哨声非常独特，几乎和包谷鸟的叫声一模一样。

几分钟后，家属楼里就下来二十来号。手里抱的抱报纸，拿的拿电器，各种易拉罐塑料瓶酒瓶满满的一大堆。

这二十多号男个个长得歪瓜裂枣鬼迷眼，一看就是注定单身一辈子的主。

他们的脸色不是黝黑就是黢黑，跟那些在高海拔紫外线极强地区的农民几乎没什么区别。

和进出公司那群衣着光鲜的俊男美比起来，这群农民就是彻彻尾的下里糙汉子。

但是，在这群身上有一的气势！

这种气势，金铎只在水电站第九层地狱中几个永不解密的罪犯身上见过。

金铎看在眼里，嘴里却是没好气的打击地质队比不过进出公司。转手却将楠木盒子递给油腻肥男，开始收拾烂。

楠木盒子打开来，油腻肥男拿起第一本大小金川游记看了看，露出几许惊喜。再看第二本搜地灵断书，糙糙的脸上现出几分凝重慢慢陷了进去。

搜地灵是非常著名的风水奇书，名气之大只在撼龙经青乌经葬经之下，和水龙经博山篇催官篇几大风水奇书齐名。

他的作者不详，有说是大宗师扬筠松所写，有的则说是白云道。

搜地灵也有很多版本，其中又以断为上！

翻到第五页的时候，油腻肥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堪比斑驳老墙皮般的粗糙的黑脸上尽是陶醉和激动。左手不听使唤的举了起来，轻轻再翻页。

“怎么没了？”

“下面呢？”

金铎一脚踩瘪易拉罐没好气叫道：“下面没了！”

“怎么会没了？你小子什么吃的？连个全本都找不到。”

金铎毫不客气回怼过去：“别凶。买买，不买还老子。”

油腻肥男愣了愣极度不爽又无可奈何：“多少钱？”

“等我过秤。”

“我没问你垃圾多少。我问……”

“三千！”

油腻肥男唬着脸叫道：“残本还要我三千……”

金铎麻溜将易拉罐装袋：“残本三千。金川志八千。楠木盒五十。两本一起买盒子免费送。”

“你他妈个商！”

油腻肥男怒骂出：“两本三百八。卖卖不卖滚。”

金铎根本不带回应，挨着挨着将烂过秤，烂计算器摁得哗啦啦响：“一共一百六十六。”

到了油腻肥男跟前一把夺过书，一手把钱递给油腻男子扭就走。

啪嗒！

一声轻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