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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七章 摘花,剑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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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剑术剑招无疑是高妙,如今江湖之上,可凭借刀法剑招便能压住云仲的,万来无一,也唯有白毫山上曾经那位门主,不喜修行,但足足练过三百载剑招那等物,才可敢言轻取,倘若是换为旁,即便取来宗师词牌,恐怕也难依仗剑术同云仲分庭抗礼。

可眼下那两位莽汉,显然并非是少经死斗的生手,过招之初就已觉察少年运剑章法高明,眼下这等景,自不会有分毫托大轻敌的心思,并不愿迎上少年长处,而只以胸腹当中积势许久的内气应对,刀光仿若银瓶乍泄,近要害寸步不让。

正是温瑜方才一手惊艳法门,引得那两心中皆惊,况且身前少年竟是始终不曾有力竭迹象,肩剑气翻转之间,腾云冲霄,气势愈发壮阔圆满,如是此时分出一应对那位熟阵法的子,恐怕讨不得丁点便宜。

远处仍旧护卫车帐那位莽汉,始终也不曾脱身,仍要归功于温瑜掏空内气所补起的两座大阵,与先前三重大阵串连,强行压得莽汉额角青筋跳突不止,两手死死摁住刀柄,凭己身内气抵住半空中似五座山岳覆压而下的大阵,无暇顾及其他。

车帐当中,那被炭火烫了面皮的冯常渡,焦急之下胡摸来枚凉玉,覆到脸上,直至半晌过后才缓去痛楚,但回再瞧时,便见那位子已然被方才车帐撞断墙时的余力掀到一旁,已是昏将过去,心又是一阵烦闷,挣扎坐起身来,冲那昏睡子腰间狠狠踹过两三回,才喘息着坐回原处,冲车帐之外骂起。

“樊项乌,当初你同本公子担保,若非惹上山间仙家,凭你等几的境界能耐,全然可保无忧,如若今之事不能解,想来我冯家那位客卿,家中药田又能添新肥。”

虽是举止轻浮,毕竟是南漓上八家中的少公子,不消细想,亦知晓方才铁铸马车为何离地而起,直直撞向断墙处。仙家修行事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大抵始终藏身于云霞以里,但对于冯家,断然算不得什么稀罕事,仅是冯家客卿,就足有数位立身三境往上的高手,故而当即心下便是了然。

车帐外莽汉闻言,神略微低沉下来,再望向场间,那位断臂汉子咬牙斩下段衣摆,借单手与牙强行扎住血水,可如此痛楚,眼见得再难给场中其余两添一份助力,斜靠处断墙歪斜坐下,勉强不曾叫出声来;场中两对上少年,更是未曾讨到半点便宜,剑气已然沾粘住两道刀芒,压得刀芒剧震,不由得退而再退。

“公子吩咐,莫敢不从。”

莽汉腾出右掌,两指抚于眉心,瞧来动作轻快,可即将触及眉心的时节,似是承担起莫大力道,指节响,旋即而来便是一阵云雾自打眉心处腾起。

远处温瑜却是将那莽汉举动尽数看到眼中,眉微皱,却是不知其解,场中云仲已是仗剑削去一颅,血冲起数尺,另一也是躲闪不及,被剑气余威扫中腰腹,双脚腾空,硬生生嵌一座楼宇外墙当中,眼见得周身内气青黄不接,再难挣动。

分明场中形势极好,但随着那位莽汉两指摁在眉心处过后,仍在半空当中的数座大阵,分明尚无形无影,更未曾被窥探出阵眼所在,此刻纷纷炸碎。

高天之上,如有地龙翻身,崩碎雪尘。

而数十丈距离,在樊项乌握住开山刀,两指触及眉心时,短得不过半步。

云仲结结实实挨下这一刀,掌心当中原本似秋涨的剑气,陡然被嚣狂力道撞碎,持剑右手虎处溅出一抔血花,连带整条臂膀肩,其中筋骨险些也叫这力道震裂,生生震退数十步,喉间腥甜一闪而逝,强行压下。

仅仅是第一刀。

樊项乌出此刀时,由几十丈外携来的云雾竟还未曾散去,见少年强行吃下这一刀当中的强横力道,却也不曾犹豫半刻,将掌间长刀背到身后,单足踏进一步,抡圆刀光又是一刀近前,更快过方才那刀。

毫无花哨,更无半点内气外泄,唯有刀光凛冽如,将周遭尘土雪花皆尽卷进刀光之中,叠起,接连有打铁声起。

待到这场攻伐过后,周遭残青石路,已是尽数被开山刀锋芒掀开来,血水雪花,一并拌为泥泞。

少年结结实实挨过一十八刀,原本单手持剑,眼下却是不得已双手握住剑柄,双臂颤动不止,却是险而又险挡下连绵刀招,还是难以避免周身上下多添数处新伤,不过竟是真抵住了莽汉如同摧枯拉朽一般的霸道刀光。

“二境中,以你这般年岁,相当难得。”樊项乌长长吐出一白气,将足有数十斤沉的开山刀架到肩,神色有些哑然。

当初逛江湖时,偶遇位下山老者,授过一门神通,百息以内能将浑身内气压四肢百骸当中,虽说不可动用内气,但筋骨皮与双肩力道,皆可涨,开碑裂石斗虎搏熊亦是不在话下。更曾凭此法门,生生扯碎一位已然堪堪触到三境门槛的仙家弟子,虽说每每动用,必伤本源,可从未失手。

眼下这少年不过是初二境,即便根基牢固,能抵住如此力道,端的可称不凡。

少年艰难直起身子,吐出由牙缝中渗出的血水,哆哆嗦嗦使手背擦净中血水,“其实倘若不是你在客栈当中,以黑手段将内气灌我丹田当中,那四断然不会死得如此脆,受躁火困缚多,从未想过竟能以旁森冷内气调和一番,故而和缓。”

闻言樊项乌只是笑了笑,使粗糙掌心蹭蹭下颏,“那四不过是偶然间结识,与我一般同为冯公子属下,本事稀松,既是今死在你手下,也无甚稀奇。”

“以这四命,换你与那命,与我而言,并无亏损。”

少年实在撑不住沉重身躯,盘膝坐下,也不顾眼前仍旧紧盯自个儿,颇觉舒坦地松过气。此番的确伤得极重,尤其右臂筋骨,眼下已然是无知无觉,虽要害处不曾受创,但丹田当中的内气,已是尽数用于阻挡方才莽汉递招,再不存分毫,以至于如今丹田钝痛难忍,再难稳住身形。

除却身后剑匣不曾损毁,周身再无一处安然。

“你五多年来于颐章边关内为非作歹,如今倒也是攀附了个来甚大的主子,就从未想过凡行恶事,必有恶果追身?”

雪势更急,连片飞雪落在少年发髻肩,与胸腹伤处残血之中,起初时节消融极快,不出五六息后,已是变为晶莹凝冰,可少年如若不曾觉察,仍是抬眼看向那座车帐方向,随问道。

“如是兄台家中,亦有位生来聋哑的儿,实在无处谋生,幸得一位客栈掌柜好心请去做跑堂,无故被高门公子掳去,又该是何等一番心境。”

樊项乌一乐,挑眉望向眼前少年,开奚落道:“直到眼下这般山穷水尽的地步,难不成你这小子仍想凭言语拖延?爷爷这法门足可撑上百息功夫,仅过去三五十息,足够收去你二命。”

“自然晓得你有所倚仗,”少年咳嗽两声,嘴角又是渗出些血水,可嘴角分明蕴有笑意,趁这当将身后那剑匣摘下,珍而又珍放到身侧,抬看向莽汉,“只是想问问。”

“爷爷乃是由打上齐而来,许是因乡间贫苦,总要指望着令后辈子侄出息,凡是乡间家,都欲要生养男儿郎,谁也不曾将娃当做后翻身得富的本钱,”樊项乌眯起眼来,面色却是平静,“当初爷爷家中,接连降生过三,皆是娃,恰逢遇上数十年难见的旱灾,爹娘将粮皆尽让与我,前那三位娃,照理应唤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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