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耗费一载，外看来兴许压根也未曾出多少力气，但却不见寸进。”

“身在凡尘俗世之间，分明是高门王公院落之外的迎客郎，偏偏瞧上家家中未曾出阁的大家子，初见时节，犹如萍莲。”少年言语轻轻，低眉再度拎起一壶酒水，置于篝火侧，眼见得当中黄酒滚沸，才再度取出晾凉。

“那位不知从何而来的四境年轻，正好骂在我软肋处，明知山间师兄都晓得我天资不济，却无一说出，待我如是至亲，可再怎么佯装无事，总觉周遭皆璞玉，我为顽石。”

“其实年少时总就听闻，谁家外出行商，赚得许多银钱，就算未曾搬出那座小镇，时常外出。也是面皮有光，起码家遇上病灾，能掏得出汤药钱与寻郎中的银子，我却掏不出。”

山风瑟瑟，少年饮酒。

“如若再不济，能耐有限，本事疲软，也得护住身畔命不是？总不能一直借南公山威风。”

“这一剑，我借得不后悔。”

云仲愣了愣，抿抿已然发白的双唇，看向面皮腾地通红的少，突然想起当初观瞧宣纸当中剑气的时节，饥倦加外出寻食的时节，也曾尝过这般温润滋味。

藤椅上老樵夫略微睁开眼，斜斜瞥去一眼，笑意相当贼，再回看向颜贾清，却是早已将脑袋伸出老远观瞧，冲后者比划个噤声手势，而后又是佯装睡去，嘴角咧起老高。

飞雪怀，温玉也怀。

夜里长天添黛影，灯笼踏归鸟，两两相衬。终是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