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去，不过临行之前，依旧托老汉捎去一句话，送与南公山山主。

他如历生死，步抵五境，定要分个输赢，顺带狠揍一顿，权当是险些将那灵宝用废的欠账。

烟霞尽起，分明寒冬正午时节，少见雾气弥漫，更乏所谓烟云流动，但江半郎下山的时辰，天外暖阳裹纱覆面，万道华彩为雾气所分，一时难辨究竟是否山巅云海下沉，铺展漫地，盈盈流光分散，如是仙家府云雾升腾。

腰挎刀斧的老汉望向那位被戏称举不可五境，低不能训高徒的江半郎，轻轻念叨了一句，无听清。

大概长天之下，正是有无数修行中代代不竭，背驮山河月，手抵魑魅魍魉，才使得这座天下无论历几朝几代，物换星移沧海横流，仍旧稳固如初。算是依老者修为，亦难猜出究竟这位狼孟亭宗主能否生还，但后者却仍旧是掂着一柄锏，迈步北上。

赌撞天缘开五境，其实只是给自己找寻的一个理由。

老汉突然很后悔。

下山时候，忘了带一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