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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西北，列宁格勒大道与沃洛科拉姆斯克公路汇聚的叉，从这里向西北直行，便是通往列宁格勒方向的列宁格勒公路，而向东南，则与第一特维尔-亚姆大街相联通。

就在岔路北侧的开阔地旁边，一辆黑色的莫斯科轿车与三辆带有后斗帐篷的嘎斯卡车停靠在路边。

披着一件棕绿色的雨衣，维克托面无表的背靠在轿车上，看着从卡车上下来的士兵们，将一个个戴着黑色套的犯从卡车上押解下来，并将他们按跪在路边。

今天要在这里处决的犯一共有6个，其中就包括下奥古利基军事仓库原主任斯马古洛夫，而剩余五个，也都是军事仓库的原工作员。

从昨天被捕到今天被宣判死刑，整个审判的过程都没有超过6小时，而维克托之所以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斯大林同志亲自给他打了电话，要求他过来监督死刑的执行。

维克托很清楚，这是斯大林同志对自己的威慑，他在用这种方式告诉自己，如果下奥古利基军事仓库炸案的事办不好，下一批被枪毙的里说不准就有他的名字了。

“上校同志，都准备好了！”士兵将六名犯都押解到路边，一名连雨衣都没穿的少尉跑过来，对维克托行礼说道。

维克托连话都懒得说，他只是点点，又摆了摆手。

少尉再次行礼，随即转身跑开，过去下达了执行的命令。

随着几声枪响，六具尸体扑倒在路边的丛里，维克托等到最后一具尸体停止了抽搐，这才转身回到车上——对如今的维克托来说，看个死什么的，已经完全构不成心理压力了，这或许也是一种见多识广？

车上，除了坐在前座的瓦连卡之外，赫然还有一个坐在后座上。

穿着内务民委员部的军服，上戴着一顶大檐帽，从她的领章看，显然是一名上尉。

这算是维克托的老相识了，哦，准确的说，是他的老部下，曾经在利沃夫时配合他工作的索菲亚。

索菲亚之前是在乌克兰内务民委员部工作的，她在哈尔科夫进攻战役中受了伤，此前一直在后方养伤。昨天，她前来莫斯科接受委员部的表彰，顺便探望了一下维克托，原本是打算后天就返回斯大林格勒前线的，而维克托将她拦了下来，直接转调到了对内报局。

对于维克托来说，最近两天是特殊时期，身边多几个用的顺手的，显然不是什么坏事，更何况索菲亚有着从事报工作的丰富经验，这样的永远都用的着。

“继续吧，”当车子开动起来的时候，维克托长出一气，将有些酸涩的后背直接靠进座椅的靠背内，这才对坐在身边的索菲亚说道。

“通过昨天半天的摸排，民警总局提供的相关信息中，包括了49个外来员的况，”索菲亚看着手中的文件，说道，“在这些中，只有两个是昨天离开的，剩余的37都还在留。对于离开的两个，通总局那边的做了核实，两中一个上了去往下诺夫哥罗德的火车，一个去了乌里扬诺夫斯克。民警总局已经与两地的民警取得了联系，去往乌里扬诺夫斯克的那个已经被控制住了，而下诺夫哥罗德那边暂时还没有消息。”

维克托点点，问道：“有什么疑点吗？”

索菲亚摇摇，说道：“包括两个离开的嫌疑，所有这些外来员都有滞留莫斯科的合理理由，他们都有相关部门开出的介绍信，探亲的则有亲属提供的证明材料。”

语气顿了顿，她又补充道：“如果硬要说有什么疑点的话，那就是这个……”

这么说着，她将手中材料递到维克托面前，指着上面的一个说道：“这个是来莫斯科探亲的，探访的是他的哥哥，名叫格里戈里?格里戈里耶维奇?德米特连科。而这个德米特连科，就在下奥古利基军事仓库工作，是库区的一名厨师，昨天发生的炸中，他也是死者之一。”

维克托将材料接过去，仔细看了看上面的嫌疑。

“有更详细的材料吗？针对这个……阿基姆?德米特连科的。”这份材料中并没有嫌疑的详细资料，他有些不满意的问道。

“这个不久前才从下塔吉尔来的莫斯科，”索菲亚说道，“部里已经联系了下塔吉尔那边，更具体的资料还要等那边发过来。”

维克托没有说话，他抿了抿嘴唇，将手中的材料还给索菲亚，转又问道：“政治保卫局那边的况怎么样？”

索菲亚迟疑了一下，说道：“进展不太顺利。”

“为什么？”维克托攒起眉，问道，“斯大林同志的批复不是已经给他们了吗，还有什么问题？”

政治保卫局的况是非常特殊的，它虽然归属于内务民委员部领导，但其事关系问题却是高度保密的，与委员部的事部门并不叉。维克托想要调查参与下奥古利基军事仓库保卫工作的，首先要搞清楚有什么才行，而这就涉及到了保卫局的事机密。因此，在展开这项调查之前，他还专门取得了斯大林同志的许可。

“保卫局那边已经提供了部分员名单，”索菲亚拢了一下从帽子里垂下来的发，说道，“但他们拒绝提供炸中牺牲员的名单，格茨马诺夫同志认为，咱们将怀疑的对象确定到牺牲同志的身上是非常荒谬的，所以……”

格茨马诺夫，全名阿纳托利?阿努夫里耶维奇?格茨马诺夫，他与维克托一样，也是国家安全上校的军衔，而在国家政治保卫局中，他并不是局长的身份，只是第一副职，但因为政治保卫局的局长一职长期空缺，他实际上就是这个部门的直接负责了。

索菲亚这番话里，已经透出了格茨马诺夫的立场，他认为在下奥古利基军事仓库炸案中死掉的警卫，不应该成为被怀疑的对象，所以拒绝将这些的资料出来。

从某种角度来说，格茨马诺夫这种想法也有其合理，至少是之常，但从现实角度来考虑，这种想当然的看法是很有问题的，如果这种逻辑能够说得通的话，那这世界上还有自杀袭击那一说吗？

就个感来说，维克托也能理解格茨马诺夫的想法，毕竟他是政治保卫局的负责，而这次内务民委员部对政治保卫局的调查，已经在该局内部引来不满了，毕竟这世上没有哪个正常喜欢称为别怀疑的对象。

不过，理解归理解，工作归工作，在一柄铡刀悬浮顶的时候，维克托有什么理由可以感用事？

“去克里姆林宫，”脸上没有一丝表，维克托直接对瓦连卡说道。

现在去克里姆林宫，维克托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直接去找斯大林同志打小报告，他是去见格茨马诺夫的，没错，政治保卫局的总部是设在克里姆林宫内的，其与克里姆林宫保卫局在一处办公，这也是其特殊的体现。

从昨天起，随着住所与办公室内两部“红色专线”的设立，维克托也具备了直接进出克里姆林宫的权利，不过，他有这个权利并不意味他车上带着的也有这个权利。因此，当他的车驶过库塔菲亚塔楼的时候，依旧被警卫拦了下来，执勤的大士不给任何通融，坚持要求索菲亚在塔楼外面等候，不允许她进门。

克里姆林宫的警卫队就属于政治保卫局，维克托要调查政治保卫局的消息，昨天就已经传开了，而今天的遭遇，实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