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通。布莱丹城已经被摧毁，曾经是城主的少完全成了孑

然一身的孤家寡。不要说用亲近之威胁了，失去了一切的她甚至连自身的安

危都不再放在心上。

和潜伏时所见的少城主疲倦但劲十足的状态不同，此刻被称为妮芙丝的

孩虽然挺直腰杆，眼神处却颓废仿徨如行尸走。伊比斯甚至怀疑她已经失

去了继续活下去的理由，只需要稍微受到刺激，就能毫不犹豫地翻身跳下山崖。

那么，如果自己能给她这样的一个理由喔？

「我决定了。」青年露出了让妮芙丝感不安的险恶笑容，「如果你不主动

跟我回去的话，等这趟旅途结束，我就把家里的上千名类隶全部杀光。」

「你！......」

少再也无法保持淡定的沉默，瞳孔紧缩，呼吸也因为愤怒而急促起来。她

立刻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露出失态的神正中这个混蛋的下怀。只有表现

得毫不在意，才能将这个话题若无其事地一笔带过。

妮芙丝很快就将心平复了下来。

「那是你的家事，和我没什么关系。」

「哪怕会有数千名无辜的类会因此而死？」

「要杀的是你，决定权和责任也不在我身上。」少还是硬撑出一副死硬

到底的样子，「像你这样的明，行事一定会依照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就算我

不听从你的命令，你也会选择『毁约』而不是费隶，对吧。」

「这有一个前提，区区一个的价值当然比不上那数千名隶。」伊比斯

冷笑一声，「可是你不一样。你现在在我心中的地位比普通隶重要的多。两条

腿的类好找，长着尾又伶俐可的白发萝莉可不多。」

「你不是那种疯子。」

「你认为我不是吗？」

若是在平时，妮芙丝当然会把这当成是虚张声势而一笑了之。但现在的她无

法这么做。万一喔？万一这家伙说的是真的喔？按照这时代的们的无聊程度来

看，像言小说一样因为得不到而发狂也不是不可能。

「......我不觉得你那个老姐会同意你挥霍家里的财产。」

「她不会管的。」伊比斯耸了耸肩，「她要代表家族留在圣地参与各种明争

暗斗，领地上的事我都能全权决定。虽然我只是个继子，费些便宜的隶也不

会有管。」

「要是其他家族知道了你因为一个就杀光了家里的隶，受到损失的还

是你和家族的声誉。」

「那是你不了解我们。」青年继续碎少的辩驳，「只要随便找些像祭祀

母树这样的借，杀掉数千名隶作为牲并不少见。」

事实上，废除了牲的英卡纳家族没理由做出这种举动，作为继子的伊比斯

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不过用这来骗一骗对此一无所知的妮芙丝已经足够了。

少紧咬银牙，愤懑地怒视着气焰嚣张的伊比斯。用无辜隶的生命来威胁

自己就范，这简直是最卑劣下作的手段了。

「不向恐怖分子妥协是常识。」

「恐怖分子？」

「就算我这次妥协了，我怎么确认你不会得寸进尺地继续要挟我？」

伊比斯微微眯起了眼睛。

「你觉得这是妥协吗？清醒点，你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只能选择留

在我身边，尝试能不能让我回心转意；或者什么都不做，等我想办法把你回去

以后，眼睁睁看着我杀来折磨你。」

妮芙丝陷了沉默。

他说得对，地位处于绝对劣势的自己没有任何主导事态发展的能力。除了答

应之外，余下的选择并不多。

继续咬紧牙关地拒绝，孤身一的类青年要强行带走自己极为困难。若是

被他丢弃在荒山野岭，也不过是慢慢死掉而已。亦或是直接在他面前自杀，大概

也能让那些隶免于被用来威胁自己。

但是——

「......我明白了。」

选择死亡，就是将未来的可能全部抛弃。但死皮赖脸活下来的话，或许也能

够救到那些，避免万分之一的最坏可能。

白发龙吃力地撑着身子爬下车板，脚步虚浮地站立在伊比斯面前，然后，

见到青年脸上露出了无比欠揍的笑容。

「哎呀，我是在开玩笑啊，你居然还真信了。稍微想想都能知道，我可搞不

出来这么丧心病狂的屠杀。」

妮芙丝重重地吸了一气，抑制住心中不断翻腾的愤怒，终于长吁一，无

悲无喜地用看渣滓的眼神注视着眼前的男。

伊比斯自然是对此毫不在意。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被各种极为怨毒的眼神给

这般死死盯住了。既然要做影中的利刃，总要承受理所当然的恶意。他已经习

惯了面对这样的无能狂怒。

附带一提，那些知晓了被坑害的真相的受害者们，最终大多变为了坟墓中冰

冷的尸体，剩下的则是连完整的残骸都未能留下。

将不多的行李转移到了瘦马上，伊比斯伸出手，准备帮扶还在养病中的少

上马。可妮芙丝只是摇了摇，迈步独自前行起来。

哦，准备用脚走，还真是倔得不得了。

默默地注视了片刻她摇摇晃晃的背影，青年叹了气，三两步赶上前拉住了

仿佛下一刻就会摔倒跌落的孩，无视她「我自己能走」的抱怨声将她拽到了马

边。

「我命令你，坐上去别动。」

失去了本就和装饰品没两样的翅膀后，拖着粗黑尾的妮芙丝体重仍然比普

通孩子重上不少，要抱举起来也不那么轻松。不过她终究还是没有再做出更多

抗拒的举动，侧骑上了马背。

这下子，总算可以继续上路了。

和曾经翻越过的能被称为天险的那些山脉比起来，通往蜜蜂岭前的这片小山

可以算得上是坦途，但牵住缰绳的伊比斯仍然无比小心地探着路，以免出现什么

失足意外。丛生的灌木枝条能轻松划小腿的皮肤，但绑紧的布条保护了这一

况的发生。

乖巧地侧坐着的妮芙丝此刻真如哪家出游的大小姐一般，即使穿着粗制的葛

布衣衫，仍然显露了恬静温柔的气质。她并不会骑马，平常只是用来拉货的驽马

也没有配备鞍具，幸好与一般孩不同，她还有尾可以用于平衡。

跨过一片露的岩地，马蹄嗒嗒缓踏岩石的声音断续响起，持续了一段平和

宁静的时光，随后这份平静被少的疑问声打。

「你为什么会看上我？」

「什么？」

开拓着道路的伊比斯没有回过，用放缓的脚步表示了倾听。

「我问，为什么你一定要执着于我？」

「男看上，还需要什么理由吗？」青年的回答显得理所应当，「我想

到得到你——从身体到内心都成为我的所有物。那天见到你遍体鳞伤还能顽强站

起的样子后，我发现自己突然上你了。就这么简单。」

「那还真是廉价的。」

「不然喔？」伊比斯吃惊地反问道，「正经的还能是怎么样？」

「......最起码，寻找伴侣时也要进行基本的了解吧。」龙倒是认真的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