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什么叫错？只是我们不够强罢了，若是我够强，师弟够强，丹云够强，仙门就可以开，回就可以立！”

...

“输了，输了，要这东西有什么用，还不如喂狗罢了...什么？司首，你也想要？看着，啪，碎了，这一半，噗，丢了，哈哈哈！狗配拿，你不配！”

...

“不空，你确定这玩意能用？加上劫剑？..劫剑里还有这玩意？果然，喜欢别家老婆的就是，居然了太古神灵一手...丹云，把你那剑拿来瞅瞅，以后送我呗？我不能用，给我徒儿用啊...”

顾曜站在那，双目放空，无数话语从耳边滑过。

只是短短一瞬，他却好像听到了千百句。

随即他仰天大笑：“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不是棋子，不是棋子！”

“哈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数声。

“我是个，不是什么东西，什么冥太子，不过如此罢了。”

“原来，只有司首你想把我当棋子，原来我们早就见过了，原来如此，从那时起，你就在盘算我了，哈哈哈，可惜可惜，老居然真的放下了一切。”

“任你位高权重，任你狡猾如狐，可你打不过老，只能忍着，哈哈哈。”

他畅快无比的大笑。

直到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暖流逐渐消逝，这才回过神，看向又重新开始抬看向他的鬼怪们。

“不空的泪水，虽然启动了这个救了我一命的东西，但也只能维持片刻。”

他回身向着不空行了一礼：“大师，原来，我们的因果也就在那时立下了。”

“可能您自己都没想到，当年做出的东西，给了我十余年的生命，如今老道送我来，本想让你再护我一次，却是没想到啊。”

“我带来了静音的小金，您再送了我一滴佛陀泪。”

“如今，我能帮您平定身后事。”

他大笑着转身，看向虚行：“大师，借本佛经。”

......

“南无阿弥多婆夜...”

顾曜翻阅着这本经文，低声念诵，他的声音低沉，但却飘在金佛寺内的每一个角落，就连隔壁的苦佛寺，也能听到他的声音。

一朵朵花，从墙角开始盛放，铺满了院内。

清幽的香味蔓延，笼罩了这座山峰。

顾曜面对着鬼怪们，随着他的经文念动，黑色的鬼影逐渐变回正常的魂魄，面上的纠结痛苦之色缓缓消退，变的安静祥和，它们盘膝而坐，一朵朵莲花土而出，将它们托起。

八具身佛此刻面容仍是狰狞，但双目却逐渐清明，三条颜色各不相同、酷似蜈蚣的长虫从耳朵与鼻子中爬出，化作瘴气消散。

它们双掌合十，站在原地，向着顾曜低行礼。

院门打开了，宗源和僧们出现在门，闭目聆听顾曜的经文之声。

陆白侯变成了只兔子，从屋顶上跳落，眼神痴呆的看着顾曜，不知在想些什么。

碎美从虚行手中钻出，落在地上，也是默默听着。

此处祥和，万物俱安。

“娑婆诃。”

顾曜念完最后三字，身上佛光散尽。

他抬起来，眼前诸多一切，都还沉浸其中。

过了片刻，最先清醒的是八具身佛，他们向着顾曜行大礼：“多谢佛祖。”

化作八缕赤气，遁土中。

接着是那些僧魂魄，他们在莲花上立起，没有说话，只是低行礼，接着被莲花包裹，飘扬冲天而走。

院内众也是慢慢醒目，站在门前，对着顾曜闭闭目，躬腰低。

虚行站起身：“施主，可愿我佛门？以施主根骨，必然可传师父之志，将来可执佛门牛耳。”

顾曜将佛经还：“大师，道无悔，更何况，不空法祖的传志之徒，已经找到了。”

虚行一愣，回身看向不空，身佛闭目微笑，第三滴泪水滑落，在空中溃散，化作一场蒙蒙细雨，笼罩了整座山峰。

“大师，你们一直都是大师的传志之徒啊。”顾曜轻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