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会直接咕噜咕噜滚到底摔死。

老道只是比他早下一瞬，可已经看不到身影了。

他稳住身形，不知滑了多久，直到感觉到了坡度变缓，水汽逐渐厚重，才伸出手两侧石壁，控制自己的身形。

在两侧土壁上留下了长长的痕迹后，他停下了。

两盏昏暗的油灯放在远处，眼前一团团彩气缭绕，清脆的水流声不绝于耳。

他站起身，打量四周。

眼前居然是个地宫，一座座雕像摆列在各个角落，面面相对，老道此刻手上捧着一团金光，正在打量着一座雕像。

一共十八座雕像。

顾曜数了下雕像数量，慢慢走向老道。

这地宫很大，脚下是青石布置的广场，上面被挖出了一道道纵横错的沟渠，水流悠悠流过。

在这里，每一呼吸都是纯粹的五行之炁，而且，那化五脏六腑的瘴气也是消失不见了。

这儿，才是真正修行的宝地。

“老，这是什么雕像？你怎么看的这么神？”

小心的越过一道道水沟，顾曜来到老道身边，发觉老道抬着注视着雕像，好似了神。

他也抬起看了看，这雕像是个道的，看着有些脸熟，但想不起是谁，在哪见过。

老道又看了会才低下：“是我的师弟。”

“你师弟？”

顾曜又看了看：“就是那个一品天资，死在阁皂山的那位？他的雕像为什么会在这儿？他也是圣盗的成员？”

“可我记得，那一群里，只有你一个天师府的啊。”

顾曜想起了侯家地底的画像，疑惑不解。

老道轻声笑了笑：“我不是和你说过，他做坏事都是用的我的脸吗？”

“你是说...那个画像里的是他，不是你，那你不是圣盗？”

顾曜大吃一惊。

老道没去看其他雕像，而是慢慢走向一处漆黑的角落：“不，我也是，但我用的也是其他的脸。而那张脸，我们所有都没敢留下，因此，其实是十八位圣盗，不是十七位，这里的十八座雕像，才是正确的。”

“啊?”

老道慢慢来到那角落，金光照亮了那处。

是个石门。

石门上刻画着三官大帝的画像。

看起来，里面才是金箓道场，而外面这个，只是于六彰显地盘的仪式感。

“老，你用的是谁的脸？为什么没敢留下？”

顾曜看着老道伸手放在石门上，三官大帝的身形慢慢放光，好似活过来一般，继续问道。

三官大帝活动了起来，他们的双眼亮起两点光芒，似乎在打量两。

老道昂首挺身，任由它们扫视：“我的师父，当时的天师。”

感觉到水汽慢慢聚拢过来，在身上有如无数只手抚摸着一样，顾曜也挺直身子：“你用你师父的脸造反？敢做还不敢当？”

“我师弟当初用我的脸造反，因此我就用师傅的脸揍他，但万万没想到，我居然被他说服了，所幸将错就错了。”老道解释道，“但师父的实力太强了，若是以他的形象留下图画或是雕塑，可能被他感知到。”

“如今他已经羽化了，他们才敢在这儿留下师父的雕像。”

水汽慢慢散去了。

三官大帝也慢慢恢复成刻画，紧闭的石门慢慢打开。

一暖气从石门内流出，这幽暗的地宫，一下子明亮了起来。

“老，这石门是什么鬼？”

跟着老道一同走进，顾曜一边打量里面，一边问道。

“这石门上的法术，其实就是在感应炁，确定是不是本门之。”

“而三官大帝不是什么道派的前辈，而是我道教的正神，你修行的也是正经的道教功法，金光咒纯粹光明，又没修行什么邪术，自然可以打开。”

老道淡淡说道：“至于那于六或是其他野茅，估计就进不来了。”

两慢慢走到道场正中，四周忽然亮起。

金色的光芒从边缘的水中升起，有如发光的丝绸缎带，在空中娇柔的扭曲盘旋。

顶上，无数个光点亮起，好似月星辰。

脚下水流突然掠过，地面上浮出山河大川的图案。

顶与脚下的图案相互呼应间，那金色的光芒缎带也慢慢飘来，融合在一起。

恍惚间，一切都在变换。

月星辰，山川河岳都在身旁出现，海枯石烂，斗转星移，都在眼前展现。

三尊漆黑的巍峨形有如泰山般，出现在不远处。

一道道声音响在耳旁，似乎是在讲道。

“水之为物，行乎地中...”

“善养生者，因炁以运之而已，且以水能载舟，亦能沈舟，血脉之用，亦可以生，亦可以死...”

“而观水之妙宜，有曲有折...聚而为渊，蒸以为云，泽以为雨...”

“火者，元炁也，水者，血也...”

.......

顾曜眼前，天圆地方，云雨溪河，流转不息，江河湖海，一体化之，最终化作一滴小小的汗水，落地上。

随即，一个形出现，周身之炁涌动，身的汗血津，也是一应而动。

这感觉，像极了天合一。

只是效力差了许多。

过了不知多久，那三道巍峨的身形消失，诸多异象也是一同消散，地宫恢复了黑暗。

顾曜长吐一气：“师父，刚刚那是水官大帝传法吗？”

老道不知何时站在了最远端，他似乎没被影响到。

“不是水官大帝，是个御水有道的仙。”

顾曜向他走去，此刻才恍然发现自己一身都是汗。

“这水法传承，在此地留了不知多久，如今倒是便宜你了。”

顾曜走过去，才发现尽处立着一块石碑，石碑上放着一颗珠子，珠子之上，一把木剑在岩壁上。

老道示意他先看石碑。

“孤观海，观泽，观江，观云，观雨，悟水行大道，间枯燥，欲飞升，可叹无传承，巧遇金箓道场，留传承于有缘，孤名素清子，吾道水行三千文。”

水行三千文...

看到这个名字的瞬间，之前所见到的江河湖海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汇聚成一抹经书。

只是稍一感应，便有一句狂妄之声：“得吾传承，天下水行，尽在掌中，水行三千文，三千字道尽天下之水。”

之后，又有一道丹方浮现。

“水玉，修行水道，需辅食水玉，水玉又名水、冰玉散，需求...”

顾曜感应一番后，回过神来：“师父，是个名为素清子的...”

老道摆手：“这是你的传承，不用与我说，你把这珠子拿起来瞧瞧。”

顾曜照做，这珠子看着大，却轻飘飘的好似没有重量，握在手里，温润怡，水汽自然汇聚而来，让他想起了丹方。

“这就是一块水玉。”

老道看着也满意的点：“果然，这东西就是给传承准备的。”

顾曜将水玉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