夹着皮包像要去上班似的。

按照钱波给的位置，要去的是一家名叫“舒雅”公寓的地方，那里距离他们所在的小区不近，位于在新城区和老城区界一片不知道哪年能够D迁的旧棚户区里，附近都没有超过六层的建筑，违建的平房更是不少，所有的建筑都很有年代感，开车到这里七绕八绕跟走迷宫似的，即便开着导航也很是难找。

终于到了地方，钱波的那个朋友还没到，因为他们约定的是晚上九点，而现在才八点刚过，路边还有不少附近晚饭后出来遛弯消食的。

钱波让檀玄将车停到距离“舒雅”公寓对面路边的一堆车里，毕竟的不是什么好事，不能太过明目张胆。熄火后两个静静地坐在车里，车对着墙，车窗落下一条小缝，再加上附近光线较差，即便路上不时有或车路过也没注意到他们这里。

等待是痛苦的，钱波坐在后排不时的透过车窗观望车外，就像一个翘首期待出门有些时的丈夫回家的小媳似的，开始还坐的笔直端庄，慢慢的，坐姿就不重要了，变得半依半靠，脸上的表也由期盼变得只剩下着急，已经陆陆续续有不少进了公寓，但一直不见他要等的那位。直到将近九点时由街角走来一个，钱波的脸上才重新出现了喜悦的表，然后迅速的坐直了身子。

不太明亮的路灯下，那走路的姿势有点怪，身子貌似有点驼背，有些前倾，肩膀一边高一边低，走路的速度不快，脚步趿趿拉拉有点踉跄。

钱波抑制不住兴奋地说道：“檀子，我朋友来了，我先下车了。你在车里歇着，困了就睡会儿，出来我再叫你。”

听到钱波说他朋友来了，檀玄伸了一下懒腰，这一通好等，他差点睡着了。檀玄扭通过后视镜看了眼路上越走越近的那个，眼神突然一凛，然后扭过身子仔细看了一下那，伸手拉住了正要推门下车的钱波，低声问道：“钱哥，你这朋友怎么认识的？”

“早上不是和你说了么，昨晚一起打牌认识的。”钱波不知道檀玄为什么多此一问，如实的回答到。

檀玄再次瞄了一眼越来越近的那，已经能看到那大概的相貌，但檀玄的目光更多是落在那肩膀。

檀玄的眉微微皱起，看着钱波说道：“钱哥，你们才认识一天，这不知根不知底的你就跟他来这里，现在社会上坏不少，你可别让下局给坑了啊。”

钱波听到檀玄担心的是这个，笑呵呵地拍了拍檀玄的肩膀说：“呵呵，不能，老孙不是那种。这呀，从赌品上就能看出品来，昨天几圈麻将下来，我就知道他的品不会差。”

“我和你说呀，我这位朋友可不一般，昨晚我就是听了他的指导才大杀四方的，他不仅是我的朋友，简直就是我的福星。”

见钱波说话时满脸得意的模样，檀玄依旧好言相劝道：“好坏谁也没写在脸上，钱哥，十赌九诈，我劝你还是回去吧，小赌怡，大赌伤身，万一真着了坏的道就晚了。”

钱波看着一脸严肃的檀玄，笑着摇了摇，“呵呵，谢谢你了，兄弟。不过你的担心不会出现的，你钱哥我又不是小孩子了，工作这些年别的能耐不敢说，看还是有点眼光的，是好是坏我能分的出来。”

看着檀玄那担忧的眼神，估计是怕凉了檀玄的一片好心，钱波接着又找补着说道：“兄弟，你放心吧，如果真的有事，我会提前抽身出来的，再说了，哥又不是孤家寡，不是还有你在这接应呢么，你不放心的话一会把车调过来，咱们走也方便。”

话刚说完，那已经走到车旁，钱波没有再给檀玄劝说的机会就直接推门下车了，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那“一见如故”的朋友跟前，一阵简短的寒暄后，二便携手走进了那家公寓，钱波丝毫没有把那介绍给檀玄的意思，不知道是因为着急奔赴战场还是认为没那必要。

“你会看，可你会看不是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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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钱波和那走进了公寓的大门，檀玄无奈叹了气，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上当受骗的有几个是傻子，大多都是自以为很聪明的，不然当今的世道哪有那么多傻子供骗子戏耍。钱波是铁了心要去，又哪是檀玄这三言两语能劝得住的，更何况还有一个是被鬼迷了心窍的。

没错，檀玄刚才之所以突然反常地劝钱波回去，就是因为他发现钱波的那个牌友不是一个来的，那的肩膀上骑了一个名副其实的赌鬼，那走路姿势怪异就是被那个赌鬼给压的。别看不见它，但是檀玄可是看的清清楚楚，它那副贪婪的嘴脸在檀玄的眼里无比的真切。

钱波想去，檀玄拦不住。檀玄知道，如果直言相告，估计钱波不但不会信，而且还会把自己当作神病。现在檀玄不确定对方把钱波叫到这里来事出于什么目的，如果只是为了让他财，根本用不到这么费事，赌鬼让财的方法实在是太多又轻而易举了。赌鬼不图财就不是赌鬼了，如果不只是图财还想害命，或者目的更毒，要害得钱波家亡，那檀玄就不能继续装作视而不见了，即便自己已经从良局出来了，但也不能对自己的邻居加客户的安危置之不理。可是现在对方还没害，他只能等着了，毕竟没犯法不能说抓就抓，鬼没伤，他也不能说除就除，每行有每行的轨迹，怎么也要师出有名才行。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夜越来越了，车外脏的街道上也渐渐的静了，路上的行也都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归宿。檀玄将车调到了外面，这样不仅有利于跑路，也有利于他观察附近的况，公寓里有出来他就能第一时间看见。可惜他看了半天，公寓那边都没用出，虽然公寓门还亮着灯，但那里则是这条街上最安静的所在。

檀玄坐在车里不断的盘弄脖子上挂着的檀木珠子，目光时不时的扫几眼不远处的公寓门，心里猜测着钱波是输的光着跑出来还是会被强迫着签了欠条赶出来。也想象着自己应该怎么样的出现，又该如何的见义勇为，甚至盘算着如果对方多自己要不要找些帮手，或者实在不行就脆报警闹个鱼死网。檀玄不怕有鬼，只怕对方的太多。

檀玄的准备很足，可惜，一切都白费心思了，剧并没有按照他所想的那样发展。将近半夜十一点的时候，原本冷清的公寓里突然热闹了起来，伴随着一阵嘈杂的说笑声一群陆陆续续从公寓的门走了出来，有的骂骂咧咧，有的喜笑颜开。

谭波和他那朋友也混在群当中，而且看钱波的神色，还是群中笑的最灿烂的那一个，手里拎着他那“胖”了不少的皮包，就像刚参加完庆功的酒局一样。至于钱波的那个朋友，脸上的笑容不是太多，或者说是没什么表，还没有他肩那位丰富，只是偶尔附和钱波两句。

众出来后便四散着离去，这里没什么值得留恋的，钱波和他那朋友也在聊了几句后便摆手分别。这时檀玄才明白钱波为什么要让自己开车送他来了，因为那些一离开，附近路边停的车都少了一多半，而且不只是面前这里，附近的几个胡同也有车陆续离开。

钱波坐进车里脸上的笑容也没消失，而且看着檀玄他比刚才笑的还要更加得意，炫耀道：“老孙不愧是我的福星，今天又让我出尽了风。檀子，你是没看到刚才那场面，没见识到你钱哥我当时是多么的威风，啧啧，那真是你的损失……”

看着笑得张牙舞爪，说话语无伦次的钱波，檀玄有点懵，问道：“你赢了？”

钱波不满地瞪了檀玄一眼，“这话让你问的，多余